“那這麼說,是千葉和周叔叔?”我驚惑的猜測。沒有理由啊,平時他們對院長爸爸都畢恭畢敬的,至於對我,周叔叔還算慈愛的啊。千葉雖然看不慣我,也沒有做過什麼過激的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望向塵飛,墨一般的眸子籠罩上一層慘慘淡淡的薄霧。
“周施清別太小看了他!”塵飛決絕的說道。我驚詫不已的睜大眼睛,看他一臉肅穆之色,剛才那句話是真的。
“塵飛,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聽他的語氣,放佛周叔叔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塵飛是異世界的人,按理說不可能和我們這代的人有何關聯啊?除非周叔叔也不是?!如心兒你想象力真夠強的,怎麼可能,弄得自己毛骨悚然的。興許他意識到了自己言語有些過激,情緒轉變了一些,溫和的看向我,不過眼底深處的那絲絲淡漠還是能感覺得到。
“心兒,不好意思。我隻是猜測而已。”他愧疚的看著我。
“塵飛,你是哪裏的人?”我在鼓足勇氣之後,大膽的問道。如果你有一絲錯愕,那麼撐船叔叔說的便是真的了?我仔細的觀察他每一個表情,動作……
“什麼意思?你不是知道嗎?”他懶散的回答道,語氣裏充滿著不耐煩。也對,我問了一個多麼無趣的問題。我怎麼忘了,即使再有高超的洞悉能力,也難以猜破他的心思……他掩藏的很深,因此,我仍樂此不疲的猜測著,沒有想過要放棄的追逐著……
額頭深深淺淺的冥思痕跡,讓俊朗的臉龐多了一份成熟與軒昂。我迷離著雙眼看著,這張幾世不敗的容顏。
“看夠了嗎?”冰冷的話語,如冬日死寂的夜。
“咳咳咳……”我緊張的一陣咳嗽,臉紅到了耳際。他見我陣陣咳嗽,眉頭皺得更深了,一副很是無語的樣子,一邊伸手拍打著我的背脊,我得到了紓解後,羞澀的看著他。
“你總能讓人手足無措!”他略發感慨的說道。
“手足無措?我有嗎?”這是表揚,還是批評啊?
“好了,不給你爭執?接著剛才的話說吧。”塵飛打斷我的疑問。岔開話題的我無趣的別過頭,不理他。
“哎……”他一陣緊張的站在我身前,急切呼道。那語氣十足的表達了他已經拿我沒辦法了。我心裏偷偷的笑了一下,帶著有趣的眼神看著他。
他好像感到了我的捉弄,鬆開緊捉著我的手腕,不再搭理我。
“如心兒,你和她有時候很相像!”冰雹般的一句話,直至的打落進我的心房。在我沒有預料之時,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如此一句話。隻要是關於“她”的,我總能一陣驚茫。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還是讓我明白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我永遠都代替不了“她”。是嗎?
“是嗎?”我漫不經心的問道,語氣如麻醉了的心,毫無知覺。
“她很活潑,有些任性,很熱情,每次闖禍後,都知道認錯,可事情一過,她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知改過,還會犯……”濃濃的笑意,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已經習慣帶些不羈,不在乎,冷漠,內心善良的那個他了。我難以相信的用力搖了搖頭,擦了擦眼。笑意越來越濃,棱角分明的嘴唇吐露著細微的芬芳,我是醉了?還是碎了?
他,隻有在提到她時,才會笑容展露。灰冷的眸子才會看到光亮。
“你很愛她?”我心灰意冷的問。
“你比她要能忍耐得多,她一刻都不能安靜下來。每天總是在想找點什麼好玩的。你的矜持她是沒有的,隻要有誰傷害她,她一定會讓別人付出更多的代價……”他跳過我的問話,繼續娓娓說道。
“我沒有要聽你在這兒聽你喋喋不休的說關於她的一切,也沒有要和她作比較!她是她,我是我,我永遠也做不到她那樣!”內心騰出的怒火,在一刻間噴灑而出。眼淚再次沒有誌氣的掉落。
他被我突然的打斷,愕然的看著我。我血紅的眼睛,泛酸的望著他。淚珠從眼裏一路滑到嘴裏,我的心感到一陣絕望。
我頭腦一陣疼痛。如心兒,你好可悲。帶著別人的影子活著,還要被哪來作比較。難怪你會被拋棄……我毫無誌氣的墮落想著。
“心兒,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沒有要拿你們作比較,我隻是突然想到,就正如你所說,你是你,她是她,你們誰也替代不了誰。”他說完,欲伸手來拉我。我掛著淚痕,連連後退,躲過他的手。
“你說得對,我們誰也替代不了誰。唯一代替不了的是,你愛她的那顆心。”我低吟的說道,淚早已覆蓋了我整張濕潤的臉,頸項一陣發涼。
“心兒?”他有些忐忑的看著我,手停留在半空。
“別叫我!我不是你的如心兒!她早已經不在了,我是我,不是你的如心兒!不是你的如心兒……”我惝恍的喊道,情緒失控的讓塵飛有些招架不住。我一直是她的影子嗎?
“塵飛,找到小美們後,我們從此是路人!”我語氣淒厲的說道。狠狠地,無能割舍的意味,都有。
“心兒……別耍性子,好嗎?!”他有些無助的吼道。
“我冷靜得很,我不是她,不會使性子!我也不會挽留,所以我總是被拋棄,在失去。我總是隱忍,所以我總是被欺負。這些,都代表我不是你的“她”,你搞清楚了嗎?”我嘲諷的輕聲說道,可是一字一句句句鑽心,不僅對他,也對我。那些不見血的傷疤,是最痛的。
“我……”我的話語真的很能堵人,被我說的無話可說。我在心輕聲發笑,我說對了,不是嗎?塵飛,你愛她。
“你聽著,我不許你這麼想!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不是你說了算!”他霸道的口吻,讓我反感不已。不愛竟想拴住我?
“你太小看我了,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怒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