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突然多出的親人

“南宮玨,我勸你現在就滾,不然待會兒昆侖弟子都來了,你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茯辛清了清嗓子,回頭對身後的思錯閣輕聲道:“師妹,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師兄!還請師兄放過南宮玨,他今日……今日……總之還請師兄手下留情!”雲晚妝有些緊張,走到門邊,對著南宮玨喊道:“南宮,你快走吧,我知道你妹妹的事,你若是還想知道更多,現在就走,等我和祭荼出來了,我們再將一切向你說明。”

“我不想知道了,以後也不要告訴我。”南宮玨毫不在意地轉身,卻在離開前頓了頓,側著頭,餘光瞥著雲晚妝所在的方向,“照顧好自己和……和他。”

盡管南宮玨說得聲音有些小,甚至有些模糊不清,雲晚妝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點點頭,瞥了眼靜坐在一邊的祭荼,道:“我知道,南宮,你保重,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到昆侖來了。”

“這地方又沒有什麼好玩的,我還來玩什麼。”南宮玨笑了笑,揮了揮手,“茯辛帝君,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的好,我們見一次打一次,這可不是好習慣。”

茯辛淡淡地瞅了眼南宮玨,沒有說話,眼見著他騰雲離開,就聽見許多嘈雜的腳步聲朝這邊而來,以玄溢真人和紫羌長老為首的眾人不一會兒便出現在了茯辛麵前。

“茯辛帝君,這是怎麼回事?”玄溢真人錯愕地看著思錯閣周圍被毀壞的建築和樹木,一驚,上前一步,“可是禁地中那妖物……”

“不是,是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精來昆侖搗亂,被我趕走了。”

“那思錯閣中……”

“一成不變。”茯辛看著思錯閣,知道他問的是雲晚妝和祭荼,揮了揮手,“已經沒事了,掌門師兄還是帶著大家回去吧,不用這麼惶恐。”

“三師姐!”計都從玄溢真人身後走了出來,衝向慕葒俏身邊,搖了搖她的身子,見她沒有醒過來,抬頭看向茯辛,茯辛這才注意到慕葒俏的存在,道:“我來的時候她已經昏倒在這裏了。”

“將她送回去!”紫羌長老正欲吩咐女弟子,卻見計都搖了搖頭,抱著慕葒俏起身走到她身前,“沒事,我送三師姐回去就行了,不用勞煩她們。”

“這……”紫羌長老轉頭看著玄溢真人,見他微微點了點頭,才側開身子,讓他過去了。

“看來計都星君已經醒了,既然如此,再休養一段時間,便回仙界複命吧。”茯辛看著漸漸走遠的計都,突然出聲道。就見計都身子一頓,朗聲道了聲“是”,又慢慢走遠了,直至看不見身影。

玄溢真人和紫羌長老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茯辛,大概猜到了幾分,將眾人遣散了後,玄溢真人躊躇了半天,茯辛卻做了個請的動作,率先走到一邊。

玄溢真人和紫羌長老不約而同地看向思錯閣,知道茯辛是不想讓雲晚妝和祭荼聽見,便跟了上去,走至一個轉角處,茯辛道:“此事我已經稟明父君了,如果請不動師傅,掌門師兄還是盡早來仙界一趟的好。”

“我明日便去試試,如果炁淵上神還是不願出山的話,那隻能去麻煩天君了。隻是仙界最近應該很忙,不知我該什麼時候去比較好?”

茯辛一愣,他才回仙界,隻顧著埋頭處理一些政事,並未注意到仙界有多忙啊。哦對了,他出門時撞到的天官手上捧著的好像是他和梵音帝姬的締結書,還有大大小小的婚慶事宜,可這些不都是他宮中的私事麼,仙界會忙到哪裏去?

見茯辛一副疑惑的樣子,紫羌長老也皺了皺眉,“茯辛帝君難道忘了,兩個月後,便是天君的聖誕嗎?”

“仙界近日來有些忙,昆侖的事情也有待商榷,兩個月後,你再帶她來仙界吧。”

茯辛這才想起,天君今日同他說的話,不由得有些尷尬,父君的生辰,他竟然忘了,還輪到別人來提醒他的地步,看來他這個兒子當的,確實不太稱職。難怪自從他回仙界後,以往都會來東宮稟報事物的天官少了許多,想是大家都在為父君生辰那日做準備吧。

那父君的意思,就是他的生辰宴上,也宴請師妹的意思嗎?茯辛有些高興,點了點頭,是了,父君應該就是這個意思,看來,隻要師妹努力修煉,她飛升成仙那日,應該就是他迎娶她的那天。

見茯辛沉默著,玄溢真人和紫羌長老也有些尷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茯辛卻很快就回過了神來,道:“是我忙昏了頭,竟忘了這個事了。這樣看來,禁地之事隻能壓到兩個月後再處理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掌門師兄,兩個月後我會回昆侖一趟,師傅若是沒有出山,我便去將封印再加固一遍。雖然那是上古之神所設的封印,但我還是能盡一點綿薄之力。隻希望掌門師兄將禁地設置好結界,不要再讓無辜的昆侖弟子再靠近那個地方便可。”

玄溢真人一聽,大喜,茯辛的法力雖不如炁淵上神,但他拜在上神座下幾千年,法力也是沒有多少上仙能及的,他們上次弄巧成拙,這次,定會固好封印的!玄溢真人和紫羌長老正欲道謝,卻見茯辛的眼睛看著思錯閣那邊,暗自想著,無論是炁淵上神還是茯辛帝君,他們現在都或多或少地偏袒著雲晚妝,這也正是紫羌長老隻將雲晚妝關著,卻並沒有動用一點刑罰的原因。

因此,玄溢真人上前一步,道:“茯辛帝君不用擔心,將小師妹關在裏麵,短時間內能磨練他們的意誌,是有利於修行的。待到一定時間,我們自會將小師妹和祭荼放出來。”

“兩個月後,天君的旨意就會下來,到時候我會名正言順地將她從思錯閣帶出來。”茯辛不待玄溢真人與紫羌長老想明白,就消失在了兩人麵前,留他們一臉糊塗地看著對方。

思錯閣內,雲晚妝看著靜坐在一邊不動的祭荼,走上前,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將臉蛋貼在他的背上,輕聲喊道:“祭荼……”

她知道,現在的他一定是茫然失措的,習慣了沒有親人的日子,卻突然冒出一個舅舅,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現在一定既惶恐又高興吧?

祭荼緊閉著眼,腦海裏還回響著剛剛南宮玨說過的話,他現在有親人了,他再也不是沒有親人的孩子!

小時候,他被那些部落驅逐,看著那些被族人嗬護的孩子,再看看自己一身破爛,那時候,他就渴望,能有一些親人在自己身邊。

可是現在突然得知,自己也是有親人的,他卻笑不起來呢?

他腦海裏能想到的,隻有娘零星的笑臉和話語,其他的,竟然是再也想不起來了。

“祭荼,從你來到我們身邊的第一天起,你一直都有親人的,我母妃是,秦嬤嬤是,綠悠姐姐也是,她們從接納你的那天起,就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你現在,隻是多了些親人而已,不要膽怯……”雲晚妝感受到祭荼身上傳來的些許顫抖,抱得更緊了,她能體會到那種“近鄉情更怯”的感受,一如她離開皇宮五年後,再次回去般。隻是祭荼比她更惶恐更陌生而已,畢竟他將要見到的,是那些從來沒有見過麵的親人。

“晚妝,我從來……都隻有你而已。”祭荼轉過身,一把摟住雲晚妝,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雲晚妝閉著眼,感受到他的惶恐,雙手緊緊地抱著他。

這個吻吻得太過純淨,沒有絲毫雜質,隻是一個害怕的孩子,在表達自己的怯懦時,尋求的庇佑。

他隻是,害怕她離開而已。

夜裏,雲晚妝躺在祭荼的大腿上,夜裏不能視物,便捧著他的手掌,細細摩挲著,祭荼被她這無意識的撫摸挑逗得整個神經都緊繃著,忍不住出聲道:“晚妝,你在幹什麼?”

“我在看你的命運啊,國師大人教過我怎麼看。”

“那你看出了什麼?”祭荼想要將手伸回去,卻又怕雲晚妝察覺,隻得僵硬著身子,連說話都變了腔調。

可雲晚妝隻一股腦地想著自己的事情,並未察覺到端倪,閉著眼狀似莊嚴道:“你手上的紋路告訴我,你以後一定會過得幸福快樂、心想事成!”

祭荼被雲晚妝這話逗得嘴角上挑,另一隻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嘴什麼時候這麼甜了?”

“一直就很甜啊!”

“那我試試!”祭荼話一說完,就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雲晚妝的唇,整個身子都壓了下去,雲晚妝猝不及防,感覺到另一個濕潤的柔軟的舌頭探入自己嘴裏,眼眸一下子睜大,隨後又被那個吻吻得神智都有些飄飄然了,祭荼才放過她,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是有點甜,沒有騙我。”

“祭荼你……真是討厭!”雲晚妝被祭荼這話這動作挑得羞紅了臉,雙手遮著已經開始發燙的臉,整個人都縮進了祭荼的懷中。

祭荼感覺到懷中人兒的羞澀,想起剛剛她一直折磨著自己,自己終於報複了一次,有些得意地笑了,“那你說說我哪裏討厭了!”

“我不跟你說話了,我要睡覺,你別再打擾我!”雲晚妝氣鼓鼓地說道,隨後不管祭荼說什麼,都不理他。

說了許久,雲晚妝都沒有吭一聲,祭荼以為她真的生氣了,無奈地低頭想要認真同她道歉,卻聽見平穩的呼吸聲,才發現她睡著了,搖了搖頭,將她輕輕地換了個姿勢,抱在懷裏,以免她夜裏被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