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玨!”慕葒俏跺了跺腳,憤憤地看著說走就走,眨眼間就不見人影的南宮玨,一臉仇視地看向雲晚妝,南宮玨往日那麼聽她的話,今日卻不理會她,定是雲晚妝搞的鬼!
雲晚妝被慕葒俏的話也氣得不清,緊緊地拉著祭荼的手,迎著慕葒俏的目光,深深喘了兩口氣,才將心頭的話壓下,說到正事上麵去,“慕葒俏,你還是看看計都吧,他被你的南宮玨打得快死了!”
“三師姐!”仿佛看到救星般,夏淳這才敢出來,如風一般跑向慕葒俏,一把拉住她的手,她剛剛躲在那裏,唯恐被傷及無辜,現在南宮玨走了,她心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三師姐,你可算來了,我剛剛差點死在這裏了,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慕葒俏不耐地甩開夏淳的手,疾步向計都走去,蹲下身查看起他的傷勢來,夏淳也知道情況緊急,跟在慕葒俏身邊沒有吱聲。
“你現在就去請紫羌長老過來,越快越好,計都身上多處骨頭斷了,我不敢動他。另外,計都體內有兩股氣息交錯,愈演愈烈,必須請法力高深的人來幫他壓製住才行,快去啊!”
被慕葒俏猛地拍了一掌,夏淳這才如夢初醒,起身就像伽藍殿衝去,“哦哦,好。”
不一會兒,紫羌長老便趕了來,她一臉愁容地查看了計都的傷勢後,吩咐掌門座下的其他弟子都趕來相助,眾人相繼到齊,莫邪由於心神恍惚便沒有來。雲晚妝和祭荼站在一邊,為眾人護法,日落西山,紫羌長老率先收回了手,其他弟子陸陸續續地停止運功,相繼站了起來。
“計都這次能死裏逃生已是萬幸,但什麼時候會醒來,還是個未知數。”紫羌長老歎了口氣,看著躺在地上麵色逐漸恢複正常卻並沒有醒來的紫衣弟子,眼中疑惑叢生,“到底是誰下了這麼重的手,將計都打成了重傷?”
紫羌長老話一出口,雲晚妝就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下,祭荼保持著一貫的作風,也並沒有回答。夏淳站在慕葒俏身後,見她都沒有說話,更是不敢站出去亂說什麼。整個寬闊的場地上,隻聽見陣陣風聲。
“你們知不知道,計都已被天君委以重任,不日就要去仙界述職,如今發生了這麼重要的事,你們還想瞞什麼?天君若是發怒了,你們誰還有好果子吃!”
慕葒俏心裏一驚,詫異地看向計都。在離開昆侖下山曆練前,計都曾偷偷跑來找過她,問她日後的打算。她隨口敷衍說要去仙界,離茯辛帝君更近一些,沒想到他竟然當了真,還……
“我記得沒錯的話,當時在場的,是師妹、祭荼還有慕師侄,對吧?當時離計都最近的,是慕師侄。”紫羌長老緩緩轉過頭,看向慕葒俏,“慕師侄,你來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慕葒俏上前一步,思忖著,也許,能借計都除掉雲晚妝與計都。
可是……慕葒俏看了看計都,計都隻受了兩掌便受如此重的傷,很明顯是高手所為,她若是非要說是雲晚妝與祭荼傷了計都,那定是說不過去的,隻是……慕葒俏躬著身,眼波婉轉,道:“啟稟長老,打傷計都師弟的,是一個叫南宮玨的外來者,此人法力高強,與小師叔很熟。想必是計都師弟看到昆侖多出來的外來者,上前詢問,便遭了此人的毒手。”
“想必?這麼說,你沒有看見了?”紫羌長老細細揣摩著慕葒俏的話,皺了皺眉。她知慕葒俏與雲晚妝關係不好,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定會說到雲晚妝頭上去,所以她處理她們的事情,必須多想想才行。
而且……紫羌長老看向站在一邊耷拉著腦袋、一臉氣憤的雲晚妝,她畢竟是炁淵師叔的弟子,茯辛帝君的師妹,她若是要處置她,也要考慮到他們才行。這件事若真是雲晚妝做的話,她就相當於是殘害同門,這樣不光彩的事傳出去,不僅是丟了昆侖的臉,也會丟了炁淵師叔和茯辛帝君的臉,自己若是冤枉了她,傳出去,她怎麼向師兄交代!
“我來的時候,便看見南宮玨了,他向我詢問小師叔的住處,仿佛要去找她。後來我委婉告誡了他幾句,想著要來向您稟報事情,便匆匆走了。不過夏淳師妹一直在場,她應該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葒俏都如此說了,夏淳硬著頭皮上前,臨行前瞥了眼慕葒俏,就見她一臉深意地看著自己,暗暗衝她點了點頭,三師姐都把話說得如此明顯了,她隻需重複一遍就好了,於是,她朗聲道:“三師姐說得沒錯,我當時因為崴了腳,就蹲在一邊,並沒有隨三師姐一同向您稟報,恰巧看見了那一幕。”
“三師姐走後,小師叔和祭荼就趕了來,那南宮玨與小師叔舉止十分親密,祭荼便與他打了起來。這時候,計都師兄路過,見此情景,厲聲嗬斥了南宮玨,詢問他是何身份,便被他打成重傷倒地不起。我嚇得連忙去查看計都師兄的傷勢,求小師叔與那南宮玨援手救救計都師兄,南宮玨倒是同意了,隻說小師叔點頭他就去救計都師兄,可小師叔一直冷著臉站在一邊,說計都師兄曾經欺負過她,救他作甚,然後,三師姐就來了,查看了計都師兄的傷勢,就叫我來請長老您了。”
“你胡說!”雲晚妝憤憤上前,手指劃過慕葒俏身前,最後指向夏淳,“夏淳師侄,你明明就是顛倒黑白,我什麼時候不讓南宮玨救計都師侄了,我明明就有求他救人,是他說計都師侄犯了他的大忌,他才不肯救的。我知道你聽慕師侄的話,一向不喜歡我,可是你也不能亂說啊!”
祭荼也上前幾步,將事實重新敘述了一遍,“夏淳,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晚妝就算與南宮玨再熟,也不如你的三師姐和他關係好吧?我記得沒錯的話,南宮玨正在追求你的三師姐。我們來的時候,計都已經被打成重傷了,你還嚇得站在一邊尖叫。若不是晚妝叫住了南宮玨,此刻的計都,你們就是花再多法力都救不活了。”
“我胡說?”夏淳冷笑一聲,扭頭看向雲晚妝,“你敢說南宮玨沒有對你又摟又抱?你敢說祭荼與南宮玨沒有大打出手?你敢說隻要你答應南宮玨一個條件他就願意救計都師兄,你最後卻沒有同意?”
“你……”雲晚妝被夏淳堵得話都說不出來,急得臉都紅了,卻不知道如何反駁,隻得喏喏道:“我沒有和南宮玨摟摟抱抱,是南宮玨愛開玩笑而已。祭荼與南宮玨大打出手,那也隻是個誤會而已,至於條件……條件……”
雲晚妝羞紅了臉,看了祭荼一眼,又看向紫羌長老和眾弟子,貝齒咬緊了下唇,她總不能跟他們說,南宮玨讓她親了他,他才願意救人吧?
“小師叔,話說不出來了吧?”慕葒俏看著雲晚妝窘迫的樣子,朝著夏淳點了點頭,沒想到夏淳竟然能堵得雲晚妝說不出話來,平時還真是小瞧了她。至於計都,既然已經吃了苦頭,定是不介意被她利用一番了,省的她再來找時機去整治雲晚妝。更何況,就算計都是醒著的,聽到她和夏淳如此說,也一定會站在她們這一邊的。
誰讓計都,那麼愛她呢?
慕葒俏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計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不明不白地躺在那裏,總要找個人陪陪你,你才不會寂寞吧?
“紫羌長老,事實真的不是夏淳師侄說的那般,計都師侄受傷真的和我沒有一點關係,我也真的求過南宮玨救他!”見紫羌長老猶豫不定,雲晚妝急了,就要上前,卻被祭荼一把拉住,她扭頭看去,祭荼朝她搖了搖頭,她歎了口氣,見祭荼都沒辦法,也隻得偃旗息鼓,等待紫羌長老的決定了。
祭荼瞥向慕葒俏,就見她朝自己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他握緊了手,卻沒有辦法。畢竟,夏淳隻是將眾人的思想引導到她們想要的結果上去而已,她說的,確實是事實,他們反駁不了。而且計都一直都聽慕葒俏的話,就算他醒了,他也會站在慕葒俏那邊,到時候,自己和晚妝隻會再多一個不利的證人而已。
這件事,是慕葒俏意外得到的機會也罷,一直籌謀的計劃也罷,總之,她定會咬死這件事,讓晚妝和自己在昆侖立不了足。
若是將他們趕出昆侖還好,正好昆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總是讓他有些擔心晚妝,他們若是能趁此機會離開昆侖,他也能安心。他最怕的,就是慕葒俏借此機會,傷害晚妝。她是那般心狠手辣的一個女人,定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想到這些,祭荼擔憂地看了雲晚妝一眼,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
也罷,隻要和她在一起就好,無論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