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靈霞猛地揚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慕葒俏,仿佛想要向她求證夏淳話的真假般,就見慕葒俏的下頜隨著她的精致容顏輕輕晃了晃,她的身子緊跟著顫抖了一下,仿佛一股電流從腳底升起,直竄到心底,“十一姐怎麼會……”
“雲晚妝就是掩飾得太好,才會把你們這些不明真相的人給蒙蔽了。”慕葒俏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昨夜她沒有運功打坐,也沒休息好,總覺得整個昆侖陰沉沉的,被一種莫名的氣氛籠罩著,以至於她今天出門,還有些沒精神。
夏淳捏了捏靈霞的胳膊,這麼瘦弱,不知道能折騰幾下,看她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兔子般,原來她這麼怕三師姐啊!夏淳低著頭,歎了口氣,算了,還是跟她說一聲吧,免得她一不小心觸犯了三師姐的禁忌,到時候她被牽連了可不好。
“你不知道吧,雲晚妝喜歡的,可是我們的師叔茯辛帝君!”夏淳掩麵在靈霞耳邊輕聲說道,“不過你也別在三師姐麵前提起,不然,吃苦頭的可是你,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嗯嗯!”靈霞捂著嘴點了點頭,小心地瞥了眼慕葒俏,她也模模糊糊聽別人說起過,不過一直沒放在心上,今日從夏淳口中聽說證實了,心裏有些驚訝,沒想到三師姐這種眼高於頂的女人,還會偷偷愛慕著茯辛師叔,真是難以想象她嬌羞的一麵。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日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慕葒俏揮了揮手,她還要帶著夏淳去紫羌長老處稟告呢!三人各踏出幾步,慕葒俏突然出聲道:“對了,我慕葒俏可不喜歡那種優柔寡斷的人,你隻需要確認好,你是要眼睜睜看著祭荼陪雲晚妝死,還是將祭荼拉出火海。靈霞,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靈霞腳步一頓,她背對著慕葒俏和夏淳,將背挺直,看著遠方,堅定道:“三師姐,我想清楚了,既然十一姐對我不義,對祭荼哥哥不義,那我為什麼要看著祭荼哥哥陪她葬送性命?你有什麼吩咐盡管說,隻要能保住祭荼哥哥的性命,我一定會做的!”
“真是個癡情的小姑娘。”慕葒俏掩麵笑笑,帶著夏淳走向紫羌長老房中。
“三師姐,你真的打算放過祭荼?”夏淳跟在慕葒俏身後,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
她一直知道,因為雲晚妝搶走了三師姐想要的位置,所以三師姐處處刁難雲晚妝,可祭荼一直維護著雲晚妝,所以三師姐與祭荼也是仇深似海。可是今天怎麼會……她雖然站在一旁幫腔,其實整個人都是雲裏霧裏的,沒看懂三師姐到底怎麼想的。思來想去,還是問問三師姐比較好,免得到時候一不小心誤了她的計劃,她又來朝自己發火。
“雲晚妝,是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上的。至於祭荼……你聽說過放虎歸山的利害嗎?”慕葒俏翻了個白眼,嫌棄地瞥了眼身後的夏淳,這女人,怎麼跟了她這麼久,還是這麼蠢笨,不懂她心思呢?
“三師姐真是聰慧,讓她們狗咬狗,這一招真是厲害!”夏淳明白了慕葒俏的意思,連連拍馬屁,“就憑雲晚妝與祭荼那點小伎倆,怎麼可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活得好好的!不過這些年這麼多事都沒有整死雲晚妝她們,算他們運氣好!”
“運氣,總有用光的時候,雲晚妝與祭荼不可能永遠那麼好的運氣。這次昆侖麵臨的問題,就是我除掉雲晚妝的最好的時機。”
“不知道三師姐有何妙計?”
“你隻需要看著聽著就好。”慕葒俏趾高氣揚地看了眼夏淳,沒有注意到前麵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直直地撞了上去。
“哎喲,是哪個不長狗眼的家夥!”慕葒俏揉著鼻子,還沒看清眼前之人,率先開口道,“沒看到我們在這兒嗎?”
“沒想到阿俏發起火來這麼凶,你自己要對我投懷送抱,偏偏還要怪我。”
充滿委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慕葒俏後退一步,這才看清,眼前一身白衣美若天仙的男人,不正是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南宮玨嗎?
“你怎麼在這裏?”
“我想阿俏了,所以就來了啊。”南宮玨說得理直氣壯,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即耷拉下臉,歎了口氣,揉了揉被慕葒俏撞到的地方,“阿俏力氣真大,聲音也好大,嚇得我這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慕葒俏上上下下看了南宮玨一眼,白了他一眼,“昆侖設了結界你都來去自如,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阿俏你。”南宮玨說著就走上前來,歡喜地拉住慕葒俏是胳膊,撒嬌似的晃了晃,“阿俏,我們去玩好不好?”
“不好。”慕葒俏從南宮玨手中掙開,再次後退一步,“我不喜歡陌生的男人碰我。”
“你不喜歡?那我就讓你喜歡我碰你,嗯對了,不僅要讓你喜歡我碰你,還要你希望我碰你……”南宮玨說著說著,就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慕葒俏,怎麼都不鬆手,“怎麼樣,阿俏,我的懷抱是不是很溫暖?以後你如果需要我的懷抱,隨時來,不要像剛剛那樣,明明想對我投懷送抱了,還裝作一副生氣的模樣。”
“南宮玨你鬆手,再不鬆手我就動手了!”
南宮玨眨了眨眼睛,對著慕葒俏的手就點了兩下,慕葒俏立即動彈不得,隻能張著嘴,衝著南宮玨大喊,“南宮玨,這裏是昆侖,你快給我放開!”
“不放,阿俏的懷抱好香,我才舍不得放開。”
“南宮玨!你再不鬆手我就叫人了!”
“這裏是昆侖又怎樣,我南宮玨還不是來去自如。再說了,你也知道這裏是昆侖,你待會兒引來大批弟子,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反倒是你,就會做定我南宮玨的女人了!”南宮玨大笑幾聲,反倒把慕葒俏抱得更緊了,“阿俏,其實小辣椒我也很喜歡的,這樣才有味道。”
慕葒俏沒有法,說又說不贏他,打又打不贏他,瞥見夏淳在一旁手足無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夏淳你是傻了嗎?”
夏淳這才反應過來,猶豫著上前,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南宮前輩的對手,可是三師姐又發話了,她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她剛引出佩劍,就小聲朝南宮玨道:“南宮前輩,手下留情啊……”
南宮玨失笑,朝夏淳拋了個媚眼過去,夏淳手抖得更厲害了,她哆哆嗦嗦地上前,隻希望南宮玨出手能輕一點,她可不想在昆侖被打得鼻青臉腫啊!
夏淳還未出手,就見一道白光閃過,南宮玨正笑著,察覺到有人偷襲,反身化解了那道白光,看向來人,“背後偷襲,你們昆侖就出這樣的人?”
“欺負女人,是男人所為?”來人穿著和慕葒俏一樣的藍衣錦服,劍眉星目,怒氣衝衝地看向南宮玨。夏淳仿佛看見救星了一樣,鬆了口氣,朝著那人跑過去,“計都師兄,你來了就好!”
“計都?”南宮玨冷笑一聲,將慕葒俏拉進自己懷裏,朝著計都挑了挑眉,“我就聽說過昆侖的炁淵上神和茯辛帝君,你是個什麼東西!”
計都死死地盯著南宮玨摟著慕葒俏細腰的手,眼裏都快噴出火來了,他拿著長戟,直直指向南宮玨,“放開你的髒手!”
“髒手?”南宮玨冷笑一聲,將手拿在眼前反複看了看,無奈地歎了口氣,“也罷,既然你說是髒手,我今天就讓它見見血,髒了,再洗就是了!”
話音一落,南宮玨如閃電一般直竄到計都眼前,一掌已拍到了計都胸前,計都大驚失色,沒想到南宮玨如此厲害,隻得拿長戟抵在自己胸前,還是被他拍得後退了好幾步,在地上擦出一條常常的痕跡,才停了下來,抵擋不住真氣在自己體內四竄,他右手拿著長戟,半跪在地上,重重地咳了咳,他抹去嘴角的鮮血,恨恨地看向南宮玨。
“我說了,我南宮玨,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南宮玨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挑著眉角,露出嗜血的微笑,一步步靠近計都,手掌漸漸凝聚出一團紫光。
夏淳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她清楚地看到南宮玨剛剛還玩世不恭地笑著,現在卻如地獄來的鬼煞一般,慢慢靠近計都,她嚇得聲音都變了調,“三師姐,三師姐……”
慕葒俏也聽出了南宮玨聲音的變化,高聲喊道:“南宮玨,玩笑該適可而止了!”
南宮玨一頓,手中的紫光立即消失,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聳了聳肩,“真沒意思,阿俏,我還沒玩夠呢。”
話是這麼說著,可南宮玨的眼神還是如豺狼一般狠狠地盯著計都,仿佛要將他生吞下肚一樣。慕葒俏正欲說話,卻意外地發現自己能動了,連忙轉過身,看著半低著頭的計都,和背對著她的南宮玨,以及在一旁嚇得劍都掉了的夏淳,聲音清揚,“沒玩夠,就到別處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