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雲晚妝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她又亂說什麼啊!不行不行,她不要再說話了,說什麼都不對,還是別說了!
祭荼看著突然掙開自己後退了幾步的雲晚妝,見她一臉緋紅的看著自己,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模樣,心裏有些好笑,雖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可看著她那般可愛的模樣,心情也十分愉悅,連剛剛莫名其妙掉下來的鬱悶、對接下來發生的事的不可預料的迷茫都一掃而光。
“你在想什麼?”
“啊?”麵對祭荼突如其來的發問,雲晚妝咬了咬唇,垂下眸不敢看他,左腳抵著右腳,看著不順眼,又換了一邊,還是覺得不順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們半路截獲的不是他發出的求救信息麼,他怎麼還在這裏享樂啊?”
“以地洞為府邸,他可能覺得很安全吧,畢竟慕葒俏在地麵上搜尋了半天,都沒有搜到他的一絲氣息。”祭荼果然被雲晚妝成功轉移了注意力,他拉過雲晚妝,兩人化作飛蛾,朝歡笑聲最大的一間閣樓飛去。
“來來來,大人,奴家敬你一杯。”
“討厭,姐姐居然搶了先,人家也要敬大人一杯,來,大人,奴家親自喂你!”
雲晚妝與祭荼一進去,就看見一間偌大的臥室裏,有一張巨大的床,一個精瘦的男人橫臥在床上,身邊環繞了鶯肥燕瘦,眾人都穿得極少,一麵喝著酒,一麵細細碎碎地說笑著。
雲晚妝偏著頭仔細看去,那男人一臉萎靡不振的模樣,嘴角斜斜地上挑著,此刻手上還握著一杯酒,跟一個畫著濃妝的女子細細說著什麼,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在身邊另一個斜躺著的女子的腿上遊走。
“嗯哼,大人輕點!”那斜躺著的女子嬌媚地輕哼一聲,男人手裏的酒立刻就蕩了一點出來,滴在了女子的嘴角,她細長的眼睛盯著男人,微微笑了笑,慢慢伸出粉紅的丁香舌,在唇邊晃了一圈,晃到男人看她的眼睛都直了,才準確無誤地探到滴在嘴邊的那點酒,輕輕一卷,衝著男人拋了個媚眼,緩緩伸回了舌頭。
那男人隻覺得身體一熱,那女子的眼神就像蛇一樣蜿蜒著,沿著他體內的血液遊走,他越發覺得身子發熱,將身上僅剩的一層褻衣一脫,把酒杯往前一扔,就彎下腰去一把摟住女子,瘋狂地吻了上去。
“唔……唔……”那女子輕聲喘了喘,想要將男人推開,可她這欲拒還迎的招式正中男人下懷,她立即就被男人摟得更緊了,她眨了眨眼,細長的眼角勾勒出風情,朝緊貼著自己胸前的男人身上蹭了蹭。
“嘶……”男人身上再次被點起一把火,他吸了口冷氣,眼神晦暗不明間,一把就推開了女子,這才稍微冷靜了一點,他歪著頭,挑起女子的下顎,“寶貝兒,這就等不及了?”
“大人……”那女子沒有得到滿足,嘟著嘴想要迎上去,就被身邊的女子擠到了一邊,她恨恨地看著明明眼裏都起了情意的男人,不甘心地想要擠上去,那男人身邊卻已經沒有了她的位置。
雲晚妝拍著翅膀,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一幕,險些連翅膀都忘了煽動了。她吞了吞口水,第一次看到這麼香豔的場麵,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腦海裏就回蕩著那個女子的輕喘聲。猶豫間,裏麵的靡靡氣息撲鼻而來,她覺得身子有些發熱,連腦袋都沉重了起來,她看了眼身邊的祭荼,正欲開口,就被祭荼拽著飛了出去。
雲晚妝與祭荼停在窗邊,她有些站不穩,便斂了斂翅膀,半靠著祭荼,“我們還進去嗎?”
“你別進去了,我進去看看就好。”祭荼自然也看見了剛剛的一幕,他拍了拍雲晚妝的腦袋,試圖讓她清醒一些,“你再飛遠一點吧,離這個房間再遠一點。”
“嗯,為什麼?”話一說完,雲晚妝再次後悔了,這次,是悔得她都要吐血了!
剛剛他們都看見了那麼香豔的一幕,現在祭荼讓她不要進去了,她居然還問為什麼!她今天是沒帶腦子出門嗎?為什麼她今天做了那麼多蠢事啊,從祭荼抱著她一路走到沙丘後,她就老是說錯話,現在這裏有地縫嗎?她一定要鑽進去,不出來見人了!
為什麼?因為裏麵有催情香。祭荼到嘴的話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他是狐族,狐族最擅長的就是惑人,很多狐狸身體都自帶有催情香,一到發情時刻,身體就會散發出那種香氣,縱是清心寡欲的道士,可能也抵禦不了這香味。所以他對這種類似的香氣都十分熟悉,他一進來,就明白這個屋內為什麼屋內酒氣並不重,每人卻都是一副醺醺欲醉的模樣,隻是因為香爐裏燃了特製的催情香。
祭荼看了眼屋內混亂的局麵,再低頭看了眼還歪著頭等待他的答案的雲晚妝,低聲道:“房間裏有催情香,你受不了。”
催情香!雲晚妝昏昏沉沉的腦袋在聽到這個詞後,瞬間就清醒了,她掙紮著站起來看向屋內,仔細嗅了嗅,確實聞到一股不同於她以往聞過的任何香料,她拍了拍翅膀,她就說嘛,她怎麼會覺得頭腦昏沉身體發熱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隻是剛剛那個場麵,雲晚妝再次吞了吞口水,耳邊仿佛還有那女子的嬌喘、男子的悶哼,她清了清嗓子,想要讓自己的思緒回歸正常。
不過祭荼……雲晚妝正視著前方,不再去想剛剛的場景,又想起了祭荼的話,拿餘光瞟了眼祭荼,祭荼他怎麼這麼清楚?而且……雲晚妝咬了咬唇,她身體有些不舒服,那祭荼呢?祭荼怎麼看起來沒什麼感覺啊!
雲晚妝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就問了出來,她也來不及閉嘴,隻得睜大了眼睛,尷尬地笑了笑,將頭撇到了一邊。她這個壞習慣什麼時候才會改!她悶悶地看著另一邊,卻聽到祭荼在沉默半晌後,解釋道:“狐族本身大多都自帶催情香,一到發情時刻就會散發出來。”
哦哦!雲晚妝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兩人尷尬地站在窗邊,不再說話。可她們不說話,房內的聲音卻從沒斷過。
一個女子躺在男子腿上,嗲聲嗲氣地問道:“其寅大人,黃白大人怎麼還不來,我們要等多久啊?”
另一個女子拉著男子的手,順勢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衝他紮了眨眼,“就是就是,奴家都餓了……”
“餓了?”那個被稱為其寅大人的男子浪蕩地笑著,輕輕揪了一把,再一把握住手上的渾圓,揉捏著,“你們這麼喊著,本大人也餓了,可是今日有事,等黃白來了解決了那件事,我再一口一口地吃掉你們。”
“到底是什麼事啊,您非要等黃白大人來!”
一說到那件事,其寅的臉色就凝重了起來,他一下子坐起來,推開了身邊的女人,起身走到窗邊,遠眺著荷花池,“這件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你們就不要問東問西了。”
“可是……奴家真的餓了……”有一高挑女子如蛇一般纏了上來,雙手圍著其寅的腰,一雙手緩緩地摸了上去,又豎起中指,緩緩從他身上刮了下來。
雲晚妝和祭荼就站在窗邊,背對著房間。雲晚妝聽著女子媚酥酥的聲音,猛地一激靈,渾身不自覺地就起了雞皮疙瘩,緊接著,她就又聽見了男子吞咽口水的聲音。她拿翅膀拍了拍祭荼,要走嗎?萬一她們真的在這裏發生什麼……
她可不想看這種事啊……她也不想聽這種事啊……
雲晚妝看著祭荼點了頭,正高興地準備和他飛離這個齷蹉的是非之地時,突然覺得翅膀一重,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捏著,緩緩上升。她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被稱為其寅的精瘦男人正捏著自己,放到他的眼前,“洞裏什麼時候有了飛蛾了?”
“嗯?”那女子正在撫摸的手一停,她探出頭來,疑惑地看了眼雲晚妝化成的飛蛾,“是啊,奴家到這裏這麼久了,還從未見過這種小玩意兒呢,其寅大人,你將它送給奴家玩好不好?”
“你若想玩,這兩隻都送你好了。”其寅的手向下一拍,祭荼立即躲開了他的手,飛到半空中,焦急地查探雲晚妝的情況。
“咦,這隻飛蛾居然跑這麼快,連其寅大人你都沒捉到它!”女子驚呼一聲,指著祭荼說道。
其寅嘴角向上一挑,厚大的嘴唇看起來就像長歪了一樣,雲晚妝近距離地看著這個讓人反胃的男人,忍住了想要吐他一身的衝動。感受到祭荼的呼喚,雲晚妝艱難地扭過頭,朝他腹語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祭荼一邊煽動翅膀快速地飛著,躲開其寅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一邊想辦法將雲晚妝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