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在府內的小溫泉裏舒舒服服地泡著澡,洗的幹幹淨淨的,七七看著好玩,也拉著雲晚妝跳進去跟著打起了水仗。
雲晚妝剛剛換了身幹淨衣服,白雅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雲姑娘,十四爺吩咐我來替你梳妝打扮,有客人來了。”
“這麼急?是誰來了嗎?”
白雅手腳不停,聲音卻小了些,“是太子和太子妃。太子妃說,上京裏一直傳得沸沸揚揚,所以她也對你有了些好奇,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姑娘。十四爺讓我手腳利索點,大家都等著你呢。咦,這小狐狸是……你和十四爺找的那隻?”
“嗯。”雲晚妝點了點頭,也沒時間多說,抱起果子就跟著白雅往正廳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很不安。雲霜,諸羅國太子妃,亦是雲羅國皇後之女,她的三姐。
一進大廳,白雅原本走在她前麵,行了禮後就退出去了。
白雅一離開,兩道銳利的眼神就打量著她,這種充滿打探的眼光讓雲晚妝很不舒服,她低下頭,輕聲道,“雲晚妝見過太子、太子妃。”
“師傅,小狐狸回來了啊?真好,總算沒有白費功夫,這下你可放心了吧?”雲晚妝話一說完,坐在一旁的諸胤就迫不及待地扶起她,捏了捏果子的爪子,衝它擺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隨後拉著雲晚妝走到太子身邊,興致勃勃地介紹道,“四哥,這是我跟你提起過的晚妝,我的師傅。晚妝,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對我很好、一直寵著我的四哥,這是我很漂亮很溫柔的四嫂。”
雲晚妝抬起頭,看了眼眼前的兩人。
坐在首座的太子諸坤身著簡單的墨色長袍,與諸胤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不過太子多了份沉穩老練,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上了印記,而諸胤多了份稚嫩與張狂,使得原本長相相似的兩個人讓人一眼就瞧出來了。
太子妃雲霜,她的三姐,模樣倒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端莊賢淑的模樣,一身絳紅色宮裝襯托得整個人奢華貴氣,簡單的墮馬髻上插了隻鳳尾簪,少許的流蘇垂在左耳旁搖搖晃晃,無懈可擊的笑容裏,眼神中多了絲銳利。
“雲晚妝?”太子妃的聲音先太子響起,有些疑惑的意味。
“四嫂可是想起來了?”諸胤搶先開口,期待地看著雲霜。
雲霜沒好氣地瞥了眼諸胤,“我和雲姑娘說話,你倒積極。不過,看著有些麵熟,卻不知道在哪裏見過,姑娘是諸羅國人士?”
雲晚妝哂笑,自己離開時還是個小孩子,和三姐又沒有多少來往,三姐不認識自己是很正常的,隻是心裏還是有多多少少的失落,“不是,不知太子和太子妃今日召見民女有什麼事嗎?”
見雲晚妝失望,低頭不再多說,太子妃也隻細細品茶,沒有深聊下去的意思,諸胤卻沉不住氣了,“四嫂,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她是雲羅國十一公主雲晚妝啊,那個被仙人帶走修仙的雲晚妝啊。”
雲霜揭茶蓋兒的手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品茶,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諸坤瞟了眼雲霜,再瞟了眼低頭撫摸狐狸的雲晚妝,也低下頭漫不經心地玩弄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十四,你自小喜歡這些奇人異事,整日頭腦裏就是修仙成道,四哥不怪你。可是你隨便撿個姑娘回來,她說是雲羅國公主你就信了,這也太不理智了。”
“四哥,她真的是雲羅國的十一公主。”
“真的?那麼證據呢,她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嗎?”
“這……”諸胤急了,看著上方的諸坤與雲霜,又看了眼靜靜立在一旁的雲晚妝,抓耳撓腮,“她真的是四嫂的妹妹,不然她騙我又有什麼用。”
“有什麼用?諸羅國誰不知道咱十四爺深受皇室眾人喜愛,隻要她知曉你愛修仙成道這類事,隨意捏造個謊言騙取你的信任,從此在十四王府吃香的喝辣的,還怕沒有好日子嗎?”
“可是四哥,晚妝真的沒有騙我,你們……”
“十四爺,不要說了。”雲晚妝拉了拉諸胤的袖子,打斷了他的話,隨後向諸坤與雲霜福了福身子,“既然太子妃認不出晚妝,太子爺又不相信,晚妝無話可說。過幾日晚妝就會離開,太子不用擔心。”
“擔心什麼。”見自己說的話無人相信,諸胤沒好氣地哼了哼,坐回了座位,“擔心占了我十四王府一點地方,多吃了我十四王府的飯嗎?”
“既然姑娘有自知之明,本宮與太子妃就不打擾了,十四弟和姑娘慢慢用膳吧。”
見太子與太子妃離開,諸胤也沒有心情如往常一般與兩人嬉笑著出去,一個人坐著生悶氣,“白雅,替我送送四哥四嫂。”
“是。”白雅在門外應聲答道,隨著兩人走了出去。
“那位雲姑娘來了多久了?十四爺待她怎樣?”雲霜瞥了眼四周,狀似無意地問道。
“回太子妃,也不過十來天,十四爺待她是極好的,什麼好東西都往她那裏送。”白雅恭敬地回道。
“哦?什麼東西都送,還為了找一隻狐狸鬧得上京沸沸揚揚?這雲姑娘手段真是厲害,也不過短短幾天就拴住了十四爺的心。”
“十四爺喚雲姑娘一聲師傅,又特地吩咐過下人,所以……”
“行了,你十四爺識人不善,你可要注意著點的。”諸坤打斷了白雅的話,和雲霜各自上了轎椅。白雅躬身待儀仗離開,才轉身回房。
“師傅,你剛剛為什麼不替自己辯解,還說什麼要離開的氣話。”諸胤從雲晚妝懷中抱過狐狸,拿吃的挑逗它,換來了狐狸的白眼後,來了興趣,依舊樂此不疲地拿各種吃的逗弄它。
雲晚妝見今日菜品豐富,夾了些果子愛吃的放在它麵前,自己也悠悠地吃了起來,“我除了自己的名字外,確實沒有什麼能證明自己的身份。更何況,我隨師傅離開時才八歲,三姐認不出我來是自然的。而且,我確實該離開了,既然已經找到了果子,我想回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