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宗主。”林文隱並不直接回答,因其無言以對,隻是冷聲道:“你難道真欺我林家無人不成?”
這話語之中,隱含威脅,畢竟,其家中長輩,可是渝明宗內一位老祖,且,就算是在諸多老祖之中,也是極為強大的存在。
“不敢。”喻雲天雙眸微微眯起:“隻是我喻雲天看重之人,還無人敢動。”
這聲音語氣並不豪邁,反而無比之低沉,但卻令得場中氣氛,再度微微一窒。
隨著其話音落下,一股無比恐怖的靈力,隨之爆發開來。
這靈力的波動,雖不過金丹中期,與林文隱同階,但卻無端帶著一種極為恐怖的氣勢,將此時的喻雲天襯得,極為不凡。
“此人,我務必要讓他付出代價。”林文隱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縫隙,陰冷道,哪怕是麵對渝明宗宗主喻雲天,他也毫不退讓。
可此時,陳南的聲音緩緩響起:“三月之後,我自會與你一戰。”
這聲音語調不高,但卻透著一股強大的自信。
林文隱聽後,猖狂發出數聲大笑,歪著頭看向陳南,眸光一抹殺意一閃而過:“既然如此......鏡隱,我們走。”
他知曉,事已至此,他再留在此地已是無用。
林鏡隱聽後,露出一抹不甘的怨毒,但卻並未反駁,略一點頭之後強行站起身來,跟在林文隱身後便欲離開。
可此時,陳南的聲音,再度在兩人背後響起。
“可現在......我便要讓你付出代價!”
一道靈力匹練,猛然激射而出!
這靈力匹練速度快絕,仿若一陣疾風呼嘯,轟然朝著林鏡隱湧動而去!
林文隱萬萬不曾想到,這陳南竟還敢出手,此時再抵擋已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靈力匹練擊中林文隱胸口。
林文隱麵色本就蒼白至極,此時再受此一擊,不由接連噴出數口獻血,氣血攻心昏厥過去。
“你......找死!”林文隱麵色一點點變得陰沉,瘋狂的殺意緩緩湧動開來。
更有一股堪稱可怕的金丹中期靈氣,隨之驀然爆發。
可下一刻,一股比他更要恐怖數倍的靈力,驀然湧動開來,在這內殿之中形成滔天漣漪!
喻雲天麵色冷漠:“我不知曉他是否在找死,但還請你......不要找死......”
“喻雲天!”林文隱麵色猙獰,不再稱呼“喻宗主”,而是直呼其名諱。
由此可見,此時的林文隱,已然到了瘋狂的邊緣!
可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在內殿之中響起:“文隱,回來!”
這聲音滄桑而浩蕩,呼嘯流轉不絕,更有一股金丹後期的恐怖靈力,隨之爆發開來。
正是林文隱家族之中那位老祖!
林文隱聽後,麵色陰晴不定,足足片刻之後方才發出一聲冷哼,帶著林鏡隱轉身離開。
卻有一股將要壓抑不住的煞氣,在其身後竄動。
陳南望著他的背影,麵無表情。
想殺我陳南之人,那便一定要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別說是這區區林鏡隱,便是他家族之中那位老祖來此,也是一樣,絕無例外可言。
這並非陳南凶戾,他心中極為清楚,若他不對別人狠一些,那這修仙之路,他便寸步難行,隻能淪為一具枯骨,不知葬在何處。
他想要見識更多的風景,不想黯淡度過餘生。
他還要去尋南宗救下陸銘,林雪夢,還想要替林叔報仇,不願就這般黯然落幕。
“陳南。”喻雲天轉過頭來,直視著陳南。
陳南微微一怔,麵容之中閃過一絲愧色。
此事,他確實做得有些不妥,為喻雲天平添了許多麻煩。
卻不曾想,喻雲天兀地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此事,你做得很對,有我當年的風範。”
陳南聽後,又是微微一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答話,
“不提此事,不提此事。”喻雲天略一搖頭,再度開口道:“接下來,我便將你擊敗林鏡隱應得的獎勵贈與你。”
“牧老。”喻雲天低喝一聲,內殿之外,一位白袍老者連忙迎了上來。
牧老麵色恭敬,抱拳道:“不知宗主大人有何吩咐。”
喻雲天再度取出一張白紙,以靈力在其上書寫起來,直到片刻之後,方才遞與牧老道:”將這紙上之物,為陳南取來。“
“是。”牧老此次,自然再不敢反駁,連忙依照喻雲天所言,朝著殿外渝明宗寶庫走去。
足足一炷香時間之後,他方才再度歸來,麵色猶自有些震撼,顯然,方才他所取來之物,令得他內心之中,升起了些許波動。
......
一座昏暗的地下洞穴之中,林文隱帶著林鏡隱恭敬站著,一動不動。
其前方,是一位黑袍老者,看不清相貌,其麵孔似被迷霧籠罩,但卻有一股堪稱可怖的金丹後期修為,徐徐流轉開來。
沉默良久之後,林文隱方才有些不甘的開口道:“老祖,此事......”
他尚未說完,便有一個低沉,陰森的聲音將其打斷:“此事,你且忍耐些時日。”
“待得半年之後,我自會讓這喻雲天付出代價。”
“半年之後?”林文隱喃喃一聲,旋即露出一抹恍然與駭然,道:“你是說......”
“噓聲!”黑袍老者麵露一絲陰毒:“我林家,被這渝明宗打壓太久,太久了。”
“此次大戰,便是一個機會,我林家......崛起的機會......”
金丹後期的恐怖靈力波動,隨著其話語,緩緩流轉,將這四周的氣氛,襯得更加陰森了幾分。
林文隱聽後,先是沉默片刻,旋即嘴角一抹冷笑,緩緩勾勒而起。
這渝明宗雖然待他不薄,將諸多資源傾斜於他,但......終究不姓林。
要讓他去毀滅渝明宗,這在他內心之中,並非沒有絲毫抵觸。
但若是為了林家,此事......值得。
他林家,終將成為這渝明宗的主宰,讓那喻雲天,為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不過,三月之後與那築基期小子的一戰......”林文隱欲言又止地道。
黑袍老者聽後,目中殺意一閃而過:“你盡皆出手將他擊殺便是,若那喻雲天敢阻攔,我自會出手。”
“是。”林文隱大喜,目中一抹陰沉的寒芒閃爍,周身靈力肆意湧動開來。
其身側,昏厥過去的林鏡隱沒有絲毫聲息,如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