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坐收漁翁之利

一炷香之後。

一個麵容儒雅俊逸的男子,輕鬆寫意的走在幽深通洞之中,其嘴角稍帶笑意,倒不似身處這危險重重的陵墓,而是在一片田園之中,愜意至極。

青衣衣袍隨風舞動,儒雅男子微微一笑,暗自得意自己的聰慧。

讓那築基初期的小子去做那出頭鳥,自己再來個漁翁得利,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之舉。

一念及此,他嘴角笑意更濃,優哉遊哉地走到了獨角鼓妖所在的房間之中。

卻正見識到了這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頭獨角巨獸,渾身鮮血,滿臉怒容,猙獰的眸子中滿是嗜血殺意,碩大的雙目冷冷地盯著自己。

築基後期修士臉上的笑意隻是瞬間便收斂,望著那處於暴怒之中的巨大妖獸,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那小子不是應該將麻煩解決掉了嗎?

為何會出現這樣一頭處於暴怒中的獨角鼓妖?

築基後期修士暗叫不好,剛想逃離,卻不料,一道震天鼓聲,已然緩緩響起。

“咚!”

......

闖過獨角鼓妖所在的房間,前方依舊並非一片坦途。

陳南麵色微微蒼白,已然身受重創。

那獨角鼓妖的三鼓震天之術又豈是尋常?雖隻是兩鼓,卻也讓陳南極為不好受,嘴角血跡浮現。

若是三鼓齊出,恐怕便是以陳南的身體強度,都會陷入極為危險的境地。

事實上,若非他在尋南宗內的特殊機遇,再加上那牧原城許家學到的煆體之法,便是這兩鼓,都足以讓他生命垂危。

其麵色愈發凝重起來。

他能夠看出,方才遇到的貓妖與獨角鼓妖,全然是這陵墓的主人所圈養之物。

那貓妖是其寵物,而獨角鼓妖,則是他所鎮壓的凶獸,至於將此獸關押在此地的原因,他並非陵墓主人,自然也不會知曉。

而前方還有著何等危險之物,陳南更是毫不知情,但可以想象,定然危險可怕至極。

但已經走到此地,他同樣不甘放棄,隻得咬牙繼續前行。

......

“呼!”

前方又是一陣急促陰風陡然開始呼嘯起來,這陰風籠罩四周,更帶著一道低不可聞的鳴叫聲,直聽得陳南微微皺了皺眉。

他方才所遇見的危險,都是在房間之中,而此時的他,卻還身處連接兩大房間的通道。

按照常理來說,這通道之中應並無危險才對,可是這呼嘯的陰風,卻是令得陳南心底,極為不安。

一股心悸之感,驀然在其心頭浮現,久久不散。

陳南下意識的運轉起靈力,不敢有絲毫懈怠,神識謹慎的掃過四周——

竟有一頭黑色巨鳥,自遠方飛射而來!

此鳥速度快絕,渾身妖氣流轉,卻不過手掌大小,一眼看去,並沒有什麼凶曆駭人之處,可卻令陳南見了,神色陡然大變起來。

淵逐鳥!

一個晦澀的名字,驀然浮現在陳南心頭。

所謂淵逐鳥,乃是一種極為強大的妖獸。

論起體型,肉身之力,此鳥與方才的獨角鼓妖相比,無疑有著天壤之別,差距巨大,但此鳥的厲害之處,便是其極為可怕的控風之力。

尋常妖獸雖修行妖術,與修士所修法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真正用以角逐勝負的,還是自己的肉身之力。

但此鳥卻是不同,其掌握諸多風屬性妖術,一身神通厲害至極,光論起妖術之力,遠超同階妖獸數倍。

更何況,此獸被渝明宗那位前輩的靈力洗禮,一身修為更是大為精進,雖不知其修為到底如何,但也絕非尋常築基後期修士可比的。

“啾啾。”淵逐鳥接連發出數道啼鳴,從遠方橫衝而來,其相貌凶曆,目中閃爍著寒芒。

更有道道颶風圍繞著他快速旋轉,將它襯得愈發恐怖。

哪怕是再溫順的動物,被關在如此昏暗之地數百年都會發狂,變得歇斯底裏,更何況是這脾性本就暴躁的淵逐鳥?

陳南神色微凝,正欲出手,卻突然微微一怔。

這淵逐鳥,竟似並非向著自己衝來!

其口中啼鳴不斷,叫聲焦急,竟對陳南這個闖入者毫不理會,徑直從他頭頂飛過,旋即在陳南眼皮底下穿過數條廊道,直奔遠方而去。

而其所去方向,正是陳南來時所經過之地。

或者說......是那位築基後期修士所在之地!

......

巨大房間之中,獨角鼓妖與那位築基後期修士浴血奮戰。

可築基後期修士畢竟是堂堂渝明宗築基第一人,再加上獨角鼓妖被鬧籠限製,一身實力隻能發揮不到七成,雖說其三道鼓音威勢震天,卻也依舊漸漸被壓製,處於巨大的下風。

其目中閃過焦急,可卻絲毫不露懼色,巨大身體微微顫動,與築基後期修士大戰在一起。

此獸性情本就暴戾,再加上陳南從他麵前逃離,更令得他凶性大發,哪怕付出一切代價,也一定要將眼前這位該死的人類留下。

其目中微微閃過一絲冷厲,為了斬殺這位築基後期修士,他已傳音那隻該死的黑鳥,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讓其幫自己出手一次。

按照此鳥的可怕速度,應該已經快到了才對。

果然,下一刻,一道黑影從遠方激射而來......

正是淵逐鳥!

築基後期修士見此,麵色又是一變,暗叫不好。

一隻被封禁的獨角鼓妖便足以令得他大為吃力,再加上這頭淵逐鳥......

築基後期修士欲哭無淚,他本打算讓陳南幫他將前方的諸多麻煩解決掉,自己再來坐收漁翁之利。

不曾想陰差陽錯之下,這出力之人卻是成了自己,而那該死的陳南,則是做了回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