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興聽後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一絲焦急,忙說道:“還需考慮什麼?那牧原大會中隻需奪得前十便可獲得氣血丹的獎勵,閣下臉色如此蒼白,定是氣血過虛所致,那氣血丹對閣下來說,可著實有著大用。”
氣血丹?陳南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精芒,若真能得到這等恢複氣血的丹藥的話,冒一次險倒也值得。
不過陳南卻並沒有即刻答應,而是話鋒一轉,道:“氣血丹雖好,但也要有命拿才行,那牧原大會中強者如雲,若沒有足夠把握的話,恐怕......”陳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牧原大會中全是些年輕修士,又能有多強的實力?相比以閣下的修為,奪得前十定是手到擒來之事,且閣下若是答應,在下還可以做主,讓你進入我許家藏法閣修行。”許興見陳南搖擺不定,連忙許下重諾道。
陳南微微思量片刻,旋即似還有些遲疑的皺著眉頭答應下來。
許興自然大喜,又與陳南講了一些牧原城與牧原大會的細則,陳南暗暗記下,表麵卻依舊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牧原大會在這牧原城中,每三年舉行一次,且隻允許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修士參賽,一旦在牧原大會中進入前十,便可獲得一枚氣血丹的獎勵,至於前十之上,獎勵自然更為豐厚。
許興乃是牧原城三大家族中許家的弟子,但其並無修煉天賦,一出生便是幾乎無法修行的五靈根,因此雖是家族嫡係弟子之一,卻並沒有太大的實權,隻能在俗世凡人麵前逞一逞威風。
不過,若真有人能代表他出戰並且取得前十以上的名次的話,那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可就大不一樣了,畢竟,許家近年勢弱,接連數次大比,從未進入過前十。
若陳南能代表他進入牧原大會前十,那至少便能說明他有識人之能,為其日後角逐家族族長之位,大大增添幾分籌碼。
而三大家族另外兩家,可就比起許家要強大得多了,幾乎每次都能在牧原大會前三中占據一席之地。
還有來自附近其他大城的參賽之人,將這前十剩下的名額包攬,曆年皆是如此。
氣血丹對於許家來說並不關鍵,但牧原大會前十帶來的影響力,卻能一掃許家近年以來的頹勢。
畢竟,能在強者如雲的牧原大會上奪得前十名,對於許家來說,已經足以證明其實力了。
其餘客人見許興與陳南聊得如此興致勃勃,紛紛目中露出一絲若有所思之色,紛紛記下陳南樣貌,暗道此人日後不可招惹。
畢竟,許家雖然近年勢微,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卻也不是他們這些尋常凡人可以招惹得起的。
距離牧原大會開啟還有著七日時間,兩人吃罷,便沿著大道東行,緩步走向許家府邸之中。。
那府邸修飾得富麗堂皇,其中仆從無數,更有身穿錦衣的貴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其上一塊牌匾龍飛鳳舞,刻著許府二字。
其餘許家仆從看著許興帶了一個陌生修士回來,目中微微露出詫異之色,接著連忙恭敬行禮,但其目中隱藏極深的輕視,卻依舊被陳南看得清清楚楚。
陳南對此並不在意,隻是目中微微露出一絲若有所思之色,看來這許興在許家的地位的確不高,竟連一些仆從都敢對其露出如此姿態。
許興將陳南帶到一個廂房之中,又命仆從送來了一些瓜果甜食,兩人相對而坐,陳南隨意拿起一塊削好的水果開始大快果頤起來,而那許興則稍有些急促與緊張,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顯然,他對陳南能否拿到牧原大會前十也並沒有信心,但事到如今,也隻能病急亂投醫而已。
半響之後,陳南率先開門見山地說道:“許興兄說的藏法閣,可否帶我去了?若是能學到許家的絕學法術,想必我此行的把握,又會大上幾分。”
許興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了點頭,一番寒暄之後又帶著陳南走出廂房,穿過紅木鋪成的典雅走廊,徑直向著藏法閣走去。
藏法閣,同樣修建得恢弘大氣,雖遠遠不能和尋南宗的萬法閣相比,但區區俗世家族的藏法之地,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極為不易了。
這藏法閣之中,有著數本低階法術,陳南一一觀望過去,但最後卻是略一皺眉,這些法術,連火蛇術都遠遠不如,對於如今的陳南來說,根本無用。
許興一直站在陳南身側,看見陳南皺眉,麵色當即微微一變,旋即麵露一絲為難之色,咬牙道:“若是陳兄對這些法術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為你去求見父親,將那三本震族法術為你借來。”
陳南聽後不由眼前一亮,但當看見許興臉上的為難之色時,卻是忍不住的露出一絲遲疑,說道:“這......有些不妥吧。”
震族法術,乃是一家傳承之本,隨意交予他人,若是陳南站在許興的身份上,定然不會作出如此蠢事。
他卻不知,這許興著實是太需要一位牧原大會前十的修士了。
並非隻是為了他許家,更為了他自己。
試想,在這等許家頹微,百廢待興之時,由他找來的修士一舉奪得牧原大會前十,一掃許家近年頹勢,到時他在這許家的地位,無疑將會大大提高。
且不說競選家主之位,至少,日後再無膽敢輕視他之人。
“無妨。”許興衝著陳南微微一笑,這笑容略帶一絲牽強,隨即直接將陳南帶回廂房之中,獨自一人朝著許家族長的修行密室中走去。
望著許興的背影,陳南目中露出一絲思索。
看來這許興,並沒有太多的心機城府,雖是因為有求於自己的緣故,但也算得上一片真心。
既然如此,那便幫他一次也無妨,陳南目中點點精芒稍縱即逝。
既然要參加這所謂的牧原大會,那麼我的目標就絕非前十。
而是......第一!
......
一個閃爍著幽深燈光的密室之中,一位中年人盤膝而坐,點點靈力將他環繞,看起來頗有些不凡。
他麵色粗獷,身形碩大,一襲黑發隨意披散在腦後,一股強大的氣息令得恭敬站在他麵前的許興微微顫抖。
“鎮族法術?”中年男子皺著眉頭喃喃,不怒自威:“興兒,那震族法術怎可隨意交予外人?此事,我不同意。”
“可是......父親,若不博上一次,我許家如何能夠奪得牧原大會前十?”
“無需多言。”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不能奪得牧原大會前十也便罷了,那牧原大會對我許家雖有影響,可比起鎮族法術外泄,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才是。”
“不必多言,你走吧。”
許興微微歎了口氣,對著中年男子拱手行了一禮,便欲轉身離去,可就在快要走出密室之時,其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響起。
“等一等。”
“你去告訴他,若他能夠闖過靈獄,則老朽做主,將這三本法術全部借與他。”
許興聽後,瞬間麵色大變,驀然轉過身來盯著那位隱藏在暗處的滄桑老者,眸光身處,出現了一絲崇敬與駭然。
因這蒼老的聲音,並非出自他父親之口,而是其家族老祖所言。
“是!”許興連忙恭敬答道,眸中閃過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