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母也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兒會看上一個賣菜的,她連一個縣城的工人,甚至,當初連顧昭,都沒瞧上的啊。
可是,今天來的婦女,顯然是將他們家,將桑柔柔所有的底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人家是有備而來,就是針對桑柔柔的。
再加上桑柔柔這趟回來,花錢如流水。
她手上那錢怎麼來的?就算去京都找了好工作,可什麼工作一個月能掙好幾百?能供她那樣的穿戴花銷?
再者,就算她找到了好工作,那麼,回來看她也都半個多月了,從來不提要回京都繼續工作的事。
這也讓桑母很懷疑。
之前,桑母不敢亂想,選擇相信女兒。
可今天這婦女一來,便將她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
女兒隻怕是撒了謊,她在京都一定是做了什麼錯事。
“柔柔,你老實跟娘交代。你在京都到底幹了什麼?”桑母抹了淚,厲聲問。
桑柔柔此時已經跌坐在了床邊,桑母剛才的話,讓她的心,一陣緊縮。
她這才意會過來,今天那婦女,她的確不認識,可人家一來,就對她的事了如指掌,甚至將她身上的錢財數目都一清二楚。
可以說,她從張明城那得了多少回來,人家就將多少拿走了。
一個子兒都沒給她留,衣裳、化妝品、首飾,就更不用提了。
她現在徹頭徹尾地又被打回原形了。
所以,這件事是誰做的,很顯然。
“張明城這個王八羔子,竟然敢這樣算計我?”桑柔柔氣的百爪撓心,恨不得現在能插翅飛到京都,撓花張明城那張虛偽的臉。
桑母頓時追問,“張明城是誰?”
“張明傑他哥。”桑柔柔紅著眼睛氣呼呼道,“這些錢是他補償給我的,是他們欠我的。我並沒有做任何丟人的事。”
桑母更是不解,“明傑他哥為何要補償你錢?你和明傑不是什麼都沒有嗎?還有,當初你跟卓然到底怎麼回事?你說他拋棄你,可是,人家追到咱家來,分明是你拋棄了他。柔柔,今天,你都跟娘說清楚。”
“我說不清楚。”麵對母親的一連串質問,桑柔柔大聲嚷道。
她到底是怎麼了?
就像掉進了一個深淵,每回用盡全力,就要爬出深淵時,就會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再推進更深的深淵。
她好無力!
而彼時,拿了錢的矮胖婦女和兩個兄弟,已經坐上了回城的車子。
“想不到還真拿到了這些錢。”矮胖婦女數完錢,一臉感歎,然後,給了兩個兄弟,一人兩百。
其中一個男人道,“這趟來,真挺值。啥都沒幹,就能分這麼多錢。”
“主家那邊還有錢拿呢。”矮胖婦女又打開了箱子,一邊摸索著裏頭的好衣裳,一邊得意的說。
原本,跟人打牌輸了錢,就差砸鍋賣鐵了,沒想到,幫人打擊情婦,也能掙錢。
這錢掙的,既幫了人,也利了己,劃算。
第二天回到京都後,矮胖女人就將在後灣村發生的事全都說了。
保姆阿姨又給了她兩百塊錢,另外,從桑柔柔那拿回的東西,也全部給她了。
之後,保姆阿姨回到別墅,打了一個遠途電話。
冷靜了一夜之後,桑柔柔想到此事不可能是張明城幹的。
她跟他相處幾個月,也算了解他的性子。
他雖然花心,始亂終棄,但是,對女人向來都大方。
就她之前的上一任,他也是給過不少的實惠。
而且,能想到這種卑劣的法子的,桑柔柔覺得背後指使是個女人。
葉清寧!
桑柔柔腦海裏想到這個名字,便篤定是她。
因為,了解她的情況,又知道她跟張明城的,在京都也就隻有葉清寧了。
再加上,上回她說要搶回顧昭,所以,葉清寧才會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毀自己。
好狠!
她猛地掀開被子,起身下床,一臉要去找人幹架的神色。
桑母在堂屋瞧見了,忙拽住她,“你要幹嘛去?”
現在,她真是不放心這個女兒踏出家門一步了。
“我找顧大哥。”桑柔柔甩開她的手。
桑母連忙跑到院門口,將院門從裏拴了起來,攔住她,“不行,你給我好好的在家待著,哪兒也不許去。尤其不能去找顧昭。”
現在,村子裏都傳遍了,桑柔柔在外被人包養了,做了醜事。
她如今哪有臉還去找顧昭啊?
桑母現在都不敢出家門,她也怕桑柔柔出門受刺激。
桑柔柔小臉刺白,氣哼哼道,“娘,你知道昨天那三個人,誰指使的嗎?是葉清寧。是她叫人這麼幹的。她這是要毀我啊。娘。”
“怎麼可能?清寧她好端端的毀你做什麼?”桑母不信。
桑柔柔冷笑,“做什麼?因為她要跟我搶男人啊。張明城是京都大才子,有錢有才,多少女人夢中情人。她葉清寧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男人。”
“等等,張明城?明傑他哥?你之前不是說你們沒關係嗎?”桑母一下子就聽出了她話裏的破綻。
桑柔柔直接伸手推開她,“跟你說不清楚。我找顧大哥評理去。”
扯開桑母,桑柔柔拉開院門就跑了出去。
一路直奔顧家。
隻有顧秀一個人下了學在家寫作業。
“你哥呢?”桑柔柔站在堂屋門口問。
她的臉,背光之下,顯得有些陰森。
顧秀莫名的有些緊張,“不知道,他,大概在羊場。”
桑柔柔沒再問,轉身就走。
一路直奔後山。
果然,看到了顧昭的身影。
此時,他正陪著幾個外地來的客戶,參觀羊場。
桑柔柔不管不顧,直接找了過去,當著許多人的麵,喊道,“顧昭,你過來,我有事找你。”
眾人愣住了。
顧昭給大牛使了個眼色,“你去看看她要做什麼?”
一麵帶人往別處去。
桑柔柔見他不理,直接跑到跟前來,當著眾人麵,攔下他,“聽著,你不想知道葉清寧對我做了什麼嗎?或者,她在京都又背著你都做了些什麼?”
“桑柔柔,有什麼事稍後再說。我現在在陪客戶。”顧昭厲色道。
桑柔柔愣了下,看著他陰冷的臉,縮了下,抱歉道,“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找你。那你先陪客戶,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