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婦女和兩個兄弟這一通鬧,讓村民們看桑柔柔的眼神都變了。
原先都以為桑柔柔是出息了,在京都這樣的大城市找了好工作,掙了大錢。
沒想到,竟是在外做了這樣的醜事。
勾搭野男人不說,還騙人家媳婦辛苦掙來的血汗錢。
怪不得這次回來,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打扮的那麼時髦洋氣,原來是用了別人的錢。
真是虧心啊!
張小軍父子,還有媒婆,沒來得及走,也站在院子裏看了熱鬧。
這一看,張父十分慶幸的拍了拍兒子,“幸好,她沒看上你。不然,咱就要當了綠王八了。”
“爹,別說了。”張小軍看桑柔柔挨了打,心裏挺不落忍的。
他真是不明白了,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會跟個賣菜的?還是有老婆的?
那矮胖婦女在地上滾了幾圈,又坐起來,拍著腿就哭罵。
罵的可難聽了。
桑家母女,都是斯文人,這打又打不過,罵就更罵不過了。
桑母氣的就打桑柔柔,“你個死丫頭,這到底咋回事?你要是沒做過,人家憑啥要找到咱家?”
“我怎麼知道?”桑柔柔氣的腦仁都疼,“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不認識。誰知道這瘋婆子為什麼要這樣?”
這鎮上才有派出所,要報警還得求人去鎮上。
可婦女那些話一出,桑柔柔求誰,誰都退避三舍的,哪裏肯跟她沾邊?
幸好,有老支書在。
他叫人從桑家堂屋搬出了兩張凳子,又叫人將那撒潑的婦女拉了起來。
“這樣,你也別再鬧,我是這個村的支書。你要是信的過我,今天這事,我就幫著做個了斷。”
“您是老人家,按理說,我該信你的。可是,她是你村子裏的人,我們是外鄉人。你要說你不偏袒她,我是絕不會信的。”婦女道。
老支書臉色一變,“那你想怎麼辦?這沒憑沒據的,也不能就你說什麼是什麼?”
“誰沒憑沒據了?你瞧瞧。”婦女說著,就從口袋裏,又掏出一份保證書。
“諾,這是我男人寫的保證書,上頭寫了是這小妖精勾引的他。還有,這個照片。是她拉著我男人逛商場的時候,我叫人偷拍的。”
老支書接過保證書和照片看了看。
可是,他不認得字。
照片,其中一張是桑柔柔單個的照片,在商場裏光鮮亮麗的。
另一張是和一個中年男人的背影。
從背影看,倒有些像桑柔柔,但又有些不像。
老支書一時間也拿不準了。
桑柔柔從他手裏搶了過來,指著那合影照片,氣道,“這不是我。”
“不是你是誰?諾,讓鄉親們都看看。不是你還能是誰?”婦女又從她手裏搶過照片,遞給圍觀的村民們看。
有人認出來了,“這衣裳不就是她回村那天穿的嗎?”
緊接著,大家都想起來了,桑柔柔從京都回來,穿的都很時髦,其中就有一套衣裳,跟這照片裏一模一樣。
這下,哪怕看不到正臉,大夥也深信,這照片裏的女人就是她。
畢竟,這事,要真不是她,人家男人會指認她嗎?
一時間,指責聲滔滔不絕地鋪了來。
桑柔柔隻覺得頭暈目眩,“不是我,我沒有。這樣,你們不信?那好,咱們去派出所,咱們找警察。”
她拉著婦女就要去鎮上。
婦女甩開她,“你當我們那麼好騙嗎?去了派出所,誰知道你又要耍什麼花招?反正,我們不管,我今天來就是要錢。你把錢給我們,我們立刻就走。”
“沒錢。你們三個騙子,騙子,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不認識王建國……你們誣陷我。”桑柔柔氣的自己想去鎮上報警。
但是,兩個男人攔住她,不許走,怕她跑了。
桑母快承受不住,奔潰的問,“她拿了你們多少錢?我們給,給還不成嗎?”
“娘。”桑柔柔猩紅著眼睛,吼道,“我沒騙過,為什麼要給他們錢?為什麼你們全都不信我?”
“好啊,你給就成,零零總總的加起來,總有一千多塊。不過,我瞧著你們也不大富裕,就抹個零頭,你給一千塊。”婦女嚷道。
桑母大駭,“一千塊?”
“是啊,一千塊。”婦女道。
桑柔柔罵,“你想錢想瘋了吧?一千塊,你怎麼不去搶?”
“就是你這小妖精從我男人手裏哄騙的。怎麼?現在嫌多了?”婦女頓時又要撲打桑柔柔。
桑母從中攔住,道,“給,我們給。”
“娘。”
“柔柔,你住嘴。”
桑母跌跌撞撞地回了屋,將桑柔柔櫃子裏的新衣裳,桌子上的化妝品,全裝進了皮包裏。
那皮包裏,還有剩的幾百塊錢。
她全拎了出來,給了矮胖婦女。
“這裏頭隻有六百多塊錢,不夠的話,還有些時興衣裳和化妝品。你們拿去抵債吧。若是覺得不夠,你們自己瞧著,家裏有什麼值錢的,隻管拿走吧。”
矮胖婦女連忙接過皮包,打開一看,果真有幾百塊錢,那些衣裳也都是好的,還有高檔的化妝品,頓時樂花了眼。
“好好好,夠了,夠了。行,那這事,咱們今天就算了了。”
說著,又衝桑柔柔瞪了一眼,“你呀,小小年紀不學好。真給你娘丟臉。”
臨走時,又衝桑母同情的道,“嬸子,你是個好人。今天衝你,這事我就不追究了。以後呀,多管管你這閨女,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幹點啥不好,非得勾搭別人的男人?你以為男人錢就那麼好花的啊?”
桑母聽著,淚滿了眼眶。
終於,在婦女三個離開後,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
桑柔柔連忙扶住她,“娘,你沒事吧?”
老支書叫兩個婆子,幫著扶了桑母回屋。
一麵叫其他村民們散了。
回屋後,桑柔柔給母親倒了碗糖水喝。
桑母卻緊閉著眼睛,隻留了淚,不肯再睜眼看女兒一眼。
桑柔柔氣的砸了碗,“你這是做什麼?你就那麼不信自己的女兒嗎?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自己蠢,把家當全給了人家,現在還這樣,你以為我對你不失望嗎?”
“柔柔。”桑母緩緩睜開淚眼,失望的道,“你以為娘真的傻嗎?那些人連你手頭上有多少錢和東西,都算的一清二楚。你真覺得自己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