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柔和徐草花這一架,很快就傳遍了後灣村,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然而,讓葉清寧意外的是,她以為,一向在村裏不受人待見的徐草花這回碰了村花桑柔柔,一定會被人們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哪知,這回,人們紛紛倒戈徐草花。
都說這次不怪人徐草花,要怪就怪桑柔柔這孩子太不懂事了。
桑柔柔,從小到大,溫順乖巧還懂事,又是個大學生,讀過那麼多書,按理說,該講道理的,怎麼也不能跟人動粗啊。
可她就跟徐草花動手了。
而且,還是她先動的手,目擊者們都說,她一開始真的很豪橫,拿著門栓打的徐草花嗷嗷叫,滿院子跑。
這就不怪後來人家徐草花打她了啊。
葉清寧聽著這些傳言,真替桑柔柔不值,偽裝了二十多年的好形象,竟然為一個破落戶徐草花給破了。
而且,拋開跟桑柔柔的恩怨,單從這件事而論,葉清寧覺得,村民們的想法也很可怕啊。
徐草花是混不吝,所以,她罵別人可以,別人若打了她,那就是不對,那就是自找麻煩,挨了打也活該。
這就是典型的害人者多數是被逼無奈,受害者有罪的可怕言論啊。
但是,事關桑柔柔,葉清寧就權當徐草花是替天行道了。
果然,綠茶需要惡人磨啊。
此事過後,因徐草花是自己的嫂子,顧母對此十分過意不去,再加上,桑柔柔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心裏也是十分心疼的。
怕葉清寧這邊膈應,顧母便在人家買了些雞蛋,偷偷的叫顧秀去了桑家看望。
顧秀借口去同學家玩,看葉清寧沒有起疑,這才偷偷的拎著一籃子雞蛋,去了桑家。
桑母見到顧秀,很是驚喜。
“阿秀,你來了?你可是好些日子沒到嬸子這裏來過了?瞧瞧,這個子都長高了,皮膚也白了許多。”
顧秀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因為上了學,每天玩的時間就少了。柔柔姐也不常在家,所以,就少來了。”
桑母聞言,有些失落,“是啊,你們都大了。”
“對了,柔柔姐在家嗎?”顧秀忙轉移話題。
桑母點頭,小聲道,“在屋裏呢,不過,她心情不好。你陪你柔柔姐說說話。”
“嗯。”顧秀將雞蛋遞給桑母,“這是我娘買的,說是給柔柔姐補身子的。”
說完,徑直朝桑柔柔那屋去。
其實,屋裏,桑柔柔已經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要擱以往,她早出來迎顧秀了。
從小到大,她跟顧昭、顧秀,處的就跟親兄妹一樣。
她對顧秀也很喜歡,很照顧的。
可現在,看著鏡子裏受傷的臉,她沒情緒。
“柔柔姐。”顧秀進了屋子,看著桑柔柔坐在窗前,望著鏡子發呆,便小心翼翼的喊了聲。
桑柔柔扭頭,努力對她擠出一抹笑來,“阿秀,你來了?”
“柔柔姐,你沒事了吧?”顧秀看著她的臉,右邊眼角有淤青,鼻子有些腫,還有嘴角有一道小口子,知道傷的不輕,氣憤道,“徐草花那個潑婦,我大舅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娶了這麼個玩意兒。”
桑柔柔苦笑,拉她坐到自己邊上,問,“你來我這,你嫂子知道嗎?”
顧秀小臉一僵,尷尬的搖頭。
桑柔柔譏誚一笑,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