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除了堂屋,其他幾個門都是關著的。
徐草花先是到堂屋找了一圈,沒找著人,又叉著腰在院子裏轉著圈的罵。
罵了一陣,沒人應,她就去捶桑柔柔的房門。
桑柔柔這回算是徹底清醒了。
徐草花這是上門找茬來了呢,她什麼時候踩她頭了?
這潑婦太過分,罵的太難聽了。
院子裏還有許多人圍觀,倒有幾個勸的,但是,徐草花是個不經勸的,越勸她越罵的厲害,越顯得自己能耐似的。
母親也不知躲哪兒去了?
自小到大,但凡遇著事,不管有理沒理,母親永遠不敢出來與人爭辯一句,每每都是帶著她躲起來。
有一次,甚至躲到了別人家的茅廁裏。
桑柔柔越想越覺得窩囊。
房門又被拍的咚咚作響,連屋頂上的土坯都掉了下來。
桑柔柔氣急,猛地掀了被子,起身下床,抽了房門的門栓,一把將房門打開,手拿門栓,就朝半空揮舞著。
“誰在我家門前亂叫?找死,是不是?”
一根門栓,沒打著人,但是,氣勢十足,唬的眾人連連後退。
就連徐草花也僵了一下,後退的時候,左腳絆到了右腳,差點摔了一跤。
待她穩下來,看著桑柔柔清瘦單薄的模樣,膽子又壯起來,手指著桑柔柔叫罵道,“哎呀,你個死妮子,上來就打人啊?你打,你打,老娘今天就給你打……”
她哽著脖子,撒潑似的將腦袋往桑柔柔跟前湊著,讓她朝腦袋上打。
桑柔柔眼神一狠,“好啊,嬸子是長輩,既然你這麼想叫我打,我不打豈不是對不起你?”
揮起門栓,照著徐草花的大腿,狠狠的打了下去。
“哎呦!”徐草花頓時鬼叫一聲,抱著大腿就跳起來。
桑柔柔又照她身上打著。
她伸腦袋讓打,桑柔柔偏不打她腦袋,就照她身上打。
打不死就成,打傷了她賠就是了。
然而,徐草花因為大意輕敵,挨了她好幾下門栓。
旋即展開攻勢,拿出潑婦的架勢,先是往前一撲,雙手就朝桑柔柔的身上抓了來。
桑柔柔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裏能料著她這下流行為,當即臊的臉皮都能滴出血來。
“桑柔柔,你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算什麼東西?你連老娘都敢打了……”
農村婦人打架,那完全沒個章程,怎麼難聽怎麼來。
桑柔柔氣紅了眼,拿著門栓亂打。
徐草花雖然個子小,但是有名的潑婦,跟人幹架,能豁的出去,能罵的出口。
她一邊躲著,一邊罵著,趁桑柔柔氣哭的檔兒,猛地一伸爪子,就扯住了她的頭發,然後,就往死了揍。
“小婊子,你今天踩我下水,差點淹死了老娘,現在還敢拿門栓打我?看老娘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你鬆手,你這潑婦,放開。”桑柔柔之前有門栓,還能占個上風,此刻,門栓被搶,頭發還在人手裏,她根本就不是徐草花的對手。
兩三個回合,就被徐草花摔在地上,壓在了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