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稿紙嗎？”葉清寧問。
左老師呆呆愣愣的，“有，有。”
“拿給我，還有筆。”葉清寧朝他伸手。
左老師這才回過神來，忙從包裏翻紙和筆。
葉清寧接過紙筆，想寫，可是，站著寫不方便，她四下一顧，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了下來。
“你看好了。”筆尖落紙，畫出一條直線來，“這題可以這樣解——證明：用反證法：假如平麵N與平麵M平行，則PA也垂直於N，因此，PA與PB重合，B點與A點重合……”
她講題時，語速緩慢，口齒清晰，手裏的筆卻飛速地寫著，一溜工整漂亮的小楷，清秀俊雅。
而且，她在寫解題過程時，整個圖形也在下方畫了出來，雖沒有尺子，可是，無論直線虛線，她都畫的很棒，堪稱模板。
左老師瞧的極其認真，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步驟。
“∴l垂直於平麵PAB，∴l垂直於AB。”
整個解題過程清晰透徹，最後得出結論。
葉清寧這才將稿紙遞給左老師，“我說的，能聽明白嗎？”
她沒當過老師，隻能憑著自己的解題思路，跟他說了。
左老師恭敬的雙手捧著稿紙，黑紅的臉布滿驚喜，“明白，葉同誌，您講得太好了。尤其您這畫圖，我一看就能明白，太棒了。”
“嗬，你能明白就好。”葉清寧將書本和筆也都交給他，起身，想看看顧昭好了沒有。
卻發現那端沒了人。
“你哥呢？”她不由得問顧秀。
顧秀哈哈一笑，“你身後不就是？”
葉清寧愕然轉身，差點又撞上了顧昭的胸口，嚇的後退一步，“你怎麼在這？”
“和他們一樣，看你解題。”顧昭雙手背後，站的修長筆直，就真跟個好學生樣，正正經經的回答。
葉清寧這才發現，邊上還有好幾個孩子呢。
都是雙灣小學的學生，下學了路過，都好奇的圍過來。
大家看著葉清寧竟然幫著學校裏最厲害的左老師解題，都用崇拜的眼神望著她。
左老師順便還給孩子們上了一堂榜樣課，“同學們，你們剛才都瞧見了吧？葉同誌厲不厲害？”
“厲害？”幾個孩子，包括顧秀在內，全都異口同聲的喊。
左老師又問，“那你們要不要向葉同誌學習？”
“要。”同學們情緒高昂，答話的同時，還都笑嘻嘻的朝葉清寧望著，喜歡的神情溢於言表。
“那好，同學們，以後上課可要認真聽講，作業不能馬虎，另外，你們的字，真的要好好練練，你們看看葉同誌的字，人家葉同誌這字才叫字嘛……”
跟葉清寧一比，左老師真真羞愧啊。
“跟葉同誌學習，認真聽課，認真作業，練好字。”
葉清寧被這老師跟學生們一唱一和的捧著，挺難為情的，趁著他們欣賞她的字的時候，她紅著小臉，衝顧昭招了招手，趕緊悄悄的溜了。
顧昭看著她逃開的背影，突然發現新大陸般瞪大了眼睛。
這女人長的好看，字也好看，怎麼跑起來這樣醜？跟隻旱鴨子似的，扭啊扭的……
不自覺的，他唇角泛起深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