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意外
“他的命格和你的不一樣,不要胡思亂想,”刑大人扛起扁擔,朝著門口走去。
“能有多不一樣?這小子測出來的命格有多恐怖?”陳錢一臉好奇問道。
“帶路,”刑大人沒有理會他。
見其他幾人也緘口不言,陳錢現在也已徹底明白,眼前這小子非同一般,他也沒有多問,扛著一個扁擔跨步而出。
荷香村內人不多,村口零零散散幾人眼見寧凡幾個陌生麵孔,問道:“老錢,又送山貨?”
“有人收貨,換個好價錢,”陳錢咧嘴笑道,皺巴巴的臉頓時折疊起來。
“換了貨,又能光顧李寡婦家了,”一人取笑道。
“那是,隔了好久,身上都不香了,”陳錢說道。
插科打諢之間,陳錢帶著他們走出荷香村,就這般一步步朝外走去。
看著綿延至視線盡頭的道路,寧凡問道:“這要走多久?”
“按照尋常人的腳程,大約三天三夜,”刑大人說道。
“這麼久……”寧凡頗為無語道。
“飛遁而去,不用一炷香時間,但是我們現在適合飛麼?”鍾絢問道。
寧凡也明白,墨淵天內遍布帝盟的眼線,這個過程省不了,隻能一步步扛著扁擔前行。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一行人晝夜不息前進,偶爾還要停下來“歇息”一番,畢竟尋常人是沒有這般耐力的。
第二天晚上,山邊一個小小的驛站前,寧凡四人停下來“歇腳”,飲茶吃飯。
以他們幾人的修為自然不需要“進食”補充,但陳錢安排的每一步,都曾付出過血的教訓,這樣的偽裝實際上極有必要。
飯至一半,遠處出現上百道遁光。
“嗖嗖嗖……”
這些遁光,忽轉而下,直接落在驛站旁。
他們清一色的綠色輕甲,眼眶深邃,滿頭金發,在模樣上與鍾絢有幾分相似。
寧凡扭頭望去,果然見到鍾絢神色有些不自然。
“淵關怎麼走?”這群人中為首一人問道。
此人一頭金色卷發,身體更有八尺之高,宛若一個巨人。
驛站開設在這裏,裏麵的人似乎也見多了這些“強者”前來,伸手一指道:“前麵片刻功夫即到。”
他說的“片刻”自然是對這些強者們而言,擱寧凡一行人身上,那也是一天的腳力。
“近在咫尺,走!”此人揮揮手。
“哥,我渴了,要飲血,”這時,金色卷發男子旁邊,又有一名金發女子說道。
“抓個人來喝他的血便是,”金色卷發男子冷笑一聲,目光橫掃而過。
驛站內,都是一些凡人才會歇腳,聽到這話紛紛脖子一縮。
“就他了,”金色卷發男子說完,直接身形一閃,直奔寧凡這一桌而來,伸手就朝著鍾絢伸手抓過去。
寧凡一行幾人,臉色劇變。
這群金發之人,修為大部分都在虛則境以及幻則境,少量空則境。
殺他們是不難,可一旦動手,情況就會變得極度麻煩!
鍾絢被一把扣住,身體頓時一軟,被那金色卷發男子抓了過去。
她這般容易被扣住自然也是偽裝,但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若那人的妹妹直接動口就咬,一樣會將沉氣符形成的薄膜撕碎,修為仍舊會暴露出來!
這沉氣符用來隱匿氣息是極強,畢竟將氣息循環封在身體內,最大的缺點就是不能有任何損傷。
“呐,喝!”金色卷發男子說道。
金發女子看著萬分“醜陋”的鍾絢,臉上露出厭惡之色,“她又老又醜,這人的血肯定很難喝,哥……”
“在外麵哪能這麼挑剔,難不成還要為你尋童男童女?將就一下,我們馬上就要進淵關了,”金色卷發男子勸說道。
金發女子見沒得選,靠近後就朝著鍾絢的脖子一口咬過去。
就在這時,陳錢忽然起身,驚呼道:“曹大人,那是我媳婦啊,我們今日背了山藥,要去進獻給淵關的總兵,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吃了!”
陳錢這般哀嚎聲,倒是讓金發女子停下來,她看陳錢一眼,笑道:“你區區凡人,能為我天族貢獻鮮血,可是修了八輩子榮耀,哭個什麼勁!”
說著,她又要一口咬上去。
“慢著!”
這時從驛站內走出一人,此人肥頭大耳,像是一個夥夫,但此人修為則有知法境,僅僅隻是初期,他正是陳錢口中的曹大人。
“淵關外的百姓,不得擅動,乃帝盟之令,諸位文天國之人在”落英天”內濫殺無辜,與外人自是無關,若在墨淵天還這般行事,恐怕要被帝盟驅逐,”曹大人淡聲說道。
一群金發之人,自然不會在乎這位曹大人,可他們來墨淵天,若不遵守帝盟的規矩恐怕就麻煩了。
“妹,還是忍一忍,進淵關後有的是鮮血給你喝,”金色卷發男子說道。
金發女子見狀,輕“哼”了一聲,直接將鍾絢隨手扔在地上。
落地時,鍾絢怕毀掉沉氣符化出的薄膜,伸出三根手指在地上輕輕一撐,卻是平穩落地。
“哦?”
金發女子看到這一幕,眼中流露出異色,畢竟一個平民老女人,落地如此輕盈很不尋常。
“妹,又怎麼了?”金色卷發男子問道。
“這老女人……算了,走了!”金發女子噘噘嘴,隨後這一行上百人遁至空中,迅速消失在眾人麵前。
陳錢顫悠悠將鍾絢扶起,連忙朝著曹大人拱手道:“多謝曹大人,多謝曹大人,要不是曹大人出手,我家這老婆子恐怕保不住性命……”
曹大人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他的修為連淵關都呆不住,隻能在這裏當一個指路的,但這些凡人在他麵前仍如螻蟻般不入眼。
不過這個姓陳的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許多次,算是一個眼熟,而且順道扯帝盟的虎皮扛個大旗也算是耍耍威風過過癮。
走出兩步,曹大人忽然扭頭問道:“以前沒見你有媳婦?”
寧凡一行人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經此一問,又懸起來。
“續弦,續弦,”陳錢接過話來。
對方再不多話,回到驛站內,這場風波算是應付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