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何以初心
荒涼的山穀中，濃鬱的空間之力彙聚成一道旋渦，隨著旋渦中衝出湛藍色的光芒，一道身影也從中激射而出。
“嗖！”
寧凡從傳送通道中爆射而出，落在山穀側麵。
淡淡的真氣如霧靄四處飄散，在陽光的折射下，透出銳利的金光。
遠處蒼茫的大地，一路蔓延至目力不可及的盡頭。
“這就是百方世界？”深吸一口氣後，寧凡一臉平靜說道。
百方世界中的靈意，的確要比十方天地強許多，但與聖地相比差距不大，但寧凡明白，真正的差距並不在這裏。
差距在歲月演變。
正因為最基礎的真氣不同，修煉難度不同，隨著歲月更替，使得百方世界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地圖……”
寧凡手中展開一張圖紙，百方世界比十方天地的一域要大得多，而這裏的一方世界，被稱之為“天”，整個南虹地區都與“白羅天”接壤。
現在他位於白羅天的邊緣。
提到“天”字，寧凡的思緒飄落回世俗世界，想起那對叫夕瑤和夕椿的姐妹，夕瑤在最後一刻曾說她前往九巫大天，應該就位於百方世界中某一處。
“這地圖未免也太潦草了，除了邊緣幾個小小國度，幾乎沒有其他標注……”
寧凡大致辨認一番後，選定一個方向飛遁而去。
一路之上所見，有山水，村莊，其間也有一些武者，但修為與實力，基本處於一個較低的層次，來到一個小鎮上時，他意外發現此地有一個武院。
那武院內，正有一群武徒排成隊列，隊列前方一名武師正在指指點點。
“嗖！”
寧凡在空中劃過一道折線，落入其中。
“哇，快看，這名武者居然會飛！”
“聽說會飛的武者，至少要考上武舉人……”
“師父！他是武舉人嗎？”
一眾武徒盯著寧凡，眼中透露著興奮之色。
“都住嘴！”
武師臉色嚴肅，隨即上前朝寧凡拱拱手，堆砌起笑容，“敢問閣下何事造訪我白雲武館？”
“方寸劍山如何走？”寧凡問道。
武師眨眨眼，旋即搖頭，“老夫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什麼方寸劍山，不過閣下想打聽事情，可前去賀楠國都，那裏的人見多識廣。”
“賀楠國都？位置在哪？”寧凡將手中地圖掏出。
武師端詳一眼，命人取來墨筆，在那地圖的空白處做出一番標注，同時又很熱心的將其他城池給標注出來，“賀楠國都距離此地甚遠，閣下想快些到達，順著這幾個城池傳送即可。”
“謝了，”寧凡收好地圖。
“武舉大人，您是怎麼在天上飛的啊……”
“您能教教我們嗎？”
“……”
這時，那群武徒圍攏上來。
看著他們一雙雙熾熱的目光，寧凡心中有些唏噓。
他在聚氣境時，內心對變強也有著瘋狂的執念，若是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對於武道的寄托必也存著十分執念！
可偏偏自己的成長是人為強行更改，在絕望中曆練，在毀滅中成長，在生死中掙紮，對探索武道的初心反而丟失了！
“你們打一套拳法，讓我看看，”寧凡說道。
聽到這話，那些武徒們頓時嘩然，而武師更是一臉不可思議望著寧凡，說道：“武，武舉大人，您願意教授我這些劣徒？”
“我有時間，可指點一二，”寧凡點頭。
武師頓時萬分激動，連忙道：“快，快，徒兒們，好好讓這位武舉大人給你們琢磨琢磨……”
“你為何一直叫我武舉大人？”寧凡奇道。
武師詫異看寧凡一眼，說道：“我賀楠國，以武立國，每年都會開恩科武考，是為武秀才，武舉人，武進士以及武狀元，您……不知道？”
“以武立國，以科舉篩選武者……”寧凡眉毛一揚。
看樣子，百方世界內的武風，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濃鬱。
不過他並未太關注此事，而是一一指點那些孩子們，諸多修煉之惑，對寧凡而言自是一眼看破，引得那位武師連連感謝。
在這個小地方耽擱半日後，寧凡便是告辭離去，臨行時他還被這群孩子們包圍著，就連那名武師都央求寧凡再逗留幾日。
寧凡自沒有太多時間消耗在此地，婉拒後再度飛遁上空，直奔最近的城池而去。
“是不是有所感觸？”珈藍石柱傳出盛裝女子的聲音。
珈藍石柱漂在空中，與寧凡同步移動著。
“你話最近有些多，”寧凡撇了一眼那根珈藍石柱。
“我還指望著你呢，那些孩子們的武道之心，純粹的讓人喜歡，”她說道。
寧凡聽出她話裏有話，冷哼一聲，“孩子們初接觸武道，想出人頭地，內心自是純粹，等他們逐漸變強，染指利益，見慣生死，若還能保持這般初心，那才是真正的純粹！”
“你呢？你現在也可以啊，”盛裝女子說道，“即使經曆萬般絕望，武道初心未變，那結局一定是向好的，至於那位靜女目的是什麼，又如何作弄於你，不必考量在內。”
寧凡沉默。
這世界上，有些道，可悟一生。
他找不出答案，不代表沒有答案。
既然變強可解一切難題，那就斷然沒有踏步不前的理由。
若有所悟後，寧凡的眼神變得堅韌起來。
這賀楠國麵積也是不小，幾乎相當於三個域湊在一起，好在真元石在百方世界內也是通用貨幣，付出一定真元石通過傳送陣，輾轉三個城池後，終於來到賀楠國的國都。
眼前的這座都城，輝煌的超乎寧凡想象之外。
光是城牆，就有千丈之高，林立其中的恢弘建築更是直衝雲霄，想要搭建這等建築，必非凡人之力可及，隻能是術法通天的武者。
頂尖的強者，自然不會搬磚搭瓦，那麼負責建築之人，恐怕是望天三境，乃至於法相三境的武者，這意味著賀楠國內武道之昌盛，遠超寧凡想象！
寧凡倒是沒有多感歎，這沿路打聽都沒人聽聞過方寸劍山的存在，入國都後，自己的第一目標還是尋找此劍山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