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吃醋了

那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落在旁人二總卻聽不出情緒來。

“不知東臨的二皇子找我朝郡主有何事?”

兩人扭頭齊齊望去,隻見陸淮琛慢慢走了過來。

他大約是剛到,一襲玄色錦袍,衣袂用紅紋繡著盛放的牡丹。

如此幽深又豔麗的衣裳著在他身上,偏生契合的緊。

隻是他神情淡淡,看著不怎麼愉悅。

陸淮琛站在紀令月身旁,狹長的眸瞥了方青元一眼,隱隱含著譏諷。

“方青元,你若是找不到大殿,本王倒是可以順路帶你過去。”

方青元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不勞煩攝政王,本皇子記憶好,來過一次便記得。”

陸淮琛沒有理會他,而是將視線落在紀令月身上。

“二位若是有什麼想說的,隻怕時間不等人,宮宴快開席了,還是莫要遲了為好。”

紀令月站在他身旁,莫名察覺到一股森森冷意。

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不解。陸淮琛好像是生氣了?

印象中,他與方青元好像是不死不休的宿敵……

紀令月這才恍然大悟,不動聲色的離方青元遠了一些。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還是離方青元遠一點為好,省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別好感度還沒增加呢,就被陸淮琛深深誤會了。

方青元冷冷看了陸淮琛一眼,輕哼一聲,倏然拂袖進了大殿。

“你們方才在聊什麼。”

陸淮琛突然問道。

紀令月微微一頓,出聲道,“也沒有什麼,隻是在意外在大殿前碰見,多聊來幾句。”

聽見她話語中的掩藏,陸淮琛眸底劃過一絲暗色,卻也沒再追問。

他隻是道,“走吧。”

說完,抬腳直徑上了台階。

紀令月望著他背影,方才似乎有種他在自嘲一笑錯覺。

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紀令月貝齒輕輕、咬著唇瓣,跟了上去。

今日宮宴目的眾人皆知,紀令月飛快掃了一眼,有的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生怕旁人一眼看不見自己。

有的人隆重卻十分低調,便妝容也隻在得體雅致之中,算不上出色。

隻是一眼,她便一目了然。

宴會很快便開始了。

小皇帝先是說了一堆歡迎使臣的客套話,大渝與其他國家之間其樂融融的互相稱讚,這番客套的鋪墊,看的紀令月有些昏昏欲睡。

“陛下,這般單純的吃席倒也覺得無趣,不如讓諸位小姐表演琴棋書畫等才藝,來個冬日中百花齊放鬥豔之盛景如何?”

紀太後出聲。

她巧妙的將花比作諸位小姐,讓這個提議不顯得突兀至極。

陸靖羽點頭,“可。”

紀太後坐在高台之上,周身氣度雍容華貴,沉醞著經年高居上位的沉穩矜貴之氣。

她目光一掃,“諸位可有願意第一個上來?”

底下官家小姐麵麵相覷,不少貴女紛紛舉起了手。

一名侍婢將那些小姐記了名。

該舞的彈奏的紛紛不落,可表演了幾場,眾人反應並不那麼熱烈。

不能說不好,隻能說中規中矩,半個亮點都無。

“陛下,若隻是歌舞那也太過無聊,與前頭表演的舞娘有何區別?”

西涼丹突然出聲。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不少人怒目而視。

偏偏西涼丹無動於衷,她按照自己的話繼續兀自說著,“我倒是有一個新鮮玩法,不知大渝陛下允不允。”

陸靖羽看了她一眼,“哦?不知西涼的公主有何建議?”

西涼丹起身,有些倨傲的掃了眾人一眼,語氣帶著驕矜,“來玩一場步射如何。”

“步射?”

此話一出,底下一幫人麵麵相覷。

步射一般是指代射箭,可這又不是練武場,於是便不知這是什麼玩法。

西涼丹道,“很簡單,這規矩便是一人持著蒙眼弓箭,另一人將果子置於身上某處,射中者為勝。”

此話一出,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算是什麼遊戲?

當真是給女子之間玩的?

蒙著眼射箭,豈不是將性命都交給另外一個玩弄,簡直是荒唐!

陸靖羽蹙眉,剛想否決這一點,西涼景突然站了起來。

他笑著,“諸位不必擔憂,這步射所用的武器,與戰場上殺人用的弓箭不一樣。”

即便這麼說,底下那些人後背湧起的毛骨悚然還是不曾褪去。

西涼景掃了一眼,忽然嘲諷道,“西涼女眷之中常玩的小遊戲罷了,還是說大渝之中,連個敢站出來的人都沒有嗎?”

底下紛紛投來憤怒的視線。

有些男子恨不得站起身來,可這是女子間的遊戲,他們又要以什麼方式和借口挺身而出?

西涼景說罷,意味深長的看向西涼丹。

西涼丹立即會意,隨即跟著他一唱一和,“聽著嚇人,其實也沒什麼,諸位不必擔心,不如本公主先喚一人出來給大家看看,說不定在場的官家小姐們都會接受。”

話落,不少女子有些害怕的躲在自家母親身後,生怕這個驕縱的公主一眼就挑中了自己。

西涼丹像是有意而為之,視線慢悠悠的朝著底下一滑。

看到那些膽戰心驚的小姐們時,嘴角微微一勾,流露出幾分得逞的快意。

陸瑾桃在一旁看著,氣得咬牙切齒,頓時擼、起袖子就要上去。

“公主。”

梅宴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喝住了她。

她不讚同的朝陸瑾桃搖了搖頭,“今日宮宴,切莫衝動魯莽。”

“難道就任由她這麼嘲諷我大渝嗎!”

陸瑾桃視線惡狠狠的朝著場中一瞪。

她現在是恨不得抓著西涼丹頭發好好教訓一頓,讓她嚐嚐什麼叫做後悔。

西涼丹玩夠了之後,視線猛然在自己斜上方停住。

她忽而莞爾一笑,“久聞貴國清河郡主智計無雙,膽識驚人,不如本公主與你試一試如何?”

她的聲音雖甜,但此刻卻無端顯出幾分刻薄的銳利來,聞者不適。

坐在男眷席之中的紀衡陡然站起身來,他微微笑道,“小女不會步射,隻怕連弓都拿不穩,當不起公主厚愛。”

“不會步射也無妨,那弓為女弓,在我西涼是專門為不曾習武的女子量身製作。”

西涼丹笑了笑,笑的卻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