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血養

第202章 血養

“馬叔,你那邊忙完了嗎,咱們約個時間,過完年就準備上去了。”

馬義答應著:“行啊,不過出發前咱們得見一麵,我要告訴你一些事。”

馬義說這番話時的語氣,有些奇怪,我也沒當回事。

給歐陽薇和薑幼初報平安後,我回到安家,向安紅豔道別。

安紅豔死活不肯放我走,非要請我去市裏吃大餐。

我沒去,少年時的美好記憶,就讓它留在少年時好了,我和安紅豔之間,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了。

見我執意要走,安紅豔隻得放行,我們約好了,下次同學聚會時再見。

安紅豔送我去了火車站,分別時,依依不舍。

我能讀懂安紅豔眼神裏的東西,她是個好姑娘,我真心祝願她能活的幸福開心。

一路無事。

回到哈市的家中,等待我的,是滿滿一桌豐盛的飯菜,兩個小姑娘親手下廚,特意為我準備的。

老姨也終於從湘西歸來了,我欣喜地抓著老姨的手,她告訴我,這趟湘西之行,

劉家從上到嚇,全家一個不剩,皆被誅殺!

飯桌上,我不停給老姨敬酒,給她接風洗塵,老姨還和以前一樣,瘋癲,陰森,臉上塗的紅紅綠綠。

我滔滔不絕地跟家人講述著,我在小興安嶺的遭遇,歐陽薇和薑幼初聽的激動又興奮,老姨笑了笑,一聲不響地吃著菜。

奶奶突然問我:“三坡,如果沒有那母子二鬼,你跟呂俑單對單,你有幾分勝算?”

我像被潑了盆冷水,原本得意的興奮勁,瞬間啞了火。

單靠我,就算加上青丘暗中指點,幫忙,也萬萬不是呂俑的對手。

扯什麼都是多餘的。

頂多堅持到第二輪,麵對那恐怖的連鏡屍火,沒有女子的屍衣護體,我當場就得被呂俑送去黃泉裸泳。

奶奶放下筷子,看著我道:“所以孩子啊,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多練吧。”

“總不能指望每次,都有厲鬼幫你吧?”

我嘴上說是,心裏不以為意,話說這個修行,就隻能拚年份,一年年往下硬熬嗎?

那我不得百八十年後,才能練到呂俑那個層次?

這麼一想,我就倍感絕望,後來一琢磨,我漸漸也就想通了。

我那兩大仇家,劉綱和舅姥姥,如今統統灰飛煙滅了,隻求老天給點麵子,別再給我添新的仇家了。

等我們從陰間救回歐陽劫後,接下來的日子回歸平淡,沒事看看風水算算命賺點小錢,一輩子平平淡淡也挺好。

沒必要非得去拚所謂的道行,拚它個頭破血流。

道行再高,百年後也不過是枯骨一灘,何必呢?

我是一個很容易獲得滿足的人,心中也沒什麼遠大的誌向,能靠著本事賺錢,有份可觀的收入,家人平平安安,再有個小娘們暖床,這些就足夠了。

薑容也來我家過年了,周昆死後,每年隻有她們母女倆過年,如今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一家子聚在一起包餃子,看春晚吃年夜飯,放炮。

如今的年味,真的已經很淡了,滿桌大魚大肉,就感覺吃不太動,特別是喝點酒以後,筷子就更拿不動了。

我記得小時候,年夜飯我能從頭吃到尾,就吃啥都是香的,怎麼吃都吃不夠。

那時的我家,賓客滿座,小時候我收壓歲錢,收到手軟,很多城裏來的叔叔阿姨,年三十聚到我家,烏泱泱一大片,他們都是衝著我爺爺來的。

這是爺爺離世後的第一個春節,相比李家曾經的繁華,就顯得冷清不少了。

我一想起爺爺,心裏就難受的不行,轉過身去偷偷抹眼淚。

這個世界,除了你身邊的家人,沒有什麼是重要的。

耳邊是姑娘們的歡聲笑語,我這在場唯一一個老爺們,最後看了眼電視裏的春晚,搖了搖頭,轉身去了裏屋。

這玩意,是播給“老板”看的吧?

關上門,我將朱雀爐放在地上,盤腿坐下,打開琉璃瓶的塞子,頓時滿房異香,我小心地倒出一滴屍血。

朱雀爐像塊海綿似的,頃刻間吸收了這滴屍血,呲地一響,爐體微微一紅,就再無動靜了。

我早與朱雀爐建立了深層次的精神聯係,它告訴我,還不夠,它渴望更多的血。

我再次滴入屍血,還不夠。

再滴,還是不夠。

隨著更多屍血的滴入,我感到陣陣的心驚肉跳,朱雀爐對於血液的渴望,竟達到了這般恐怖的地步!

第一式神通,煙鞭,隻需數滴鮮血即可開啟。

第二式,煙潮,用了我足足一滿口血。

按理說,我手中的這瓶屍血,凝結了清朝血教中的大拿,阮林潔五百年道行的精華。

活人五百年道行,是個什麼概念?那都快成仙了!

一滴屍血,相當於千滴人血!

如此恐怖的換算比例,按理說,隻需三兩滴,就足以開啟第三式神通了。

可我期待的第三式神通,並沒有到來。

我一臉的心疼,一滴滴屍血往朱雀爐上倒,朱雀爐是喝美了,卻一直沒發出動靜。

一會功夫不到,半瓶屍血下去了,我看向剩下那半瓶,一咬牙,一股腦地全部倒入朱雀爐。

吸收一整瓶屍血後,朱雀爐泛出陣陣紅光,它似乎將阮林潔的屍血,轉化成更為精純,更加濃鬱炙熱的朱雀血了!

爐體變得通紅,熱氣騰騰的,很快,大量隱晦,繁雜的古代信息,粗暴地闖入我腦海。

那一刻,我全身每處毛孔,同時往外散發著麝香,檀香的氣息,我仿佛坐在一個密封的大蒸籠裏,熱的全身大汗淋漓。

朱雀爐的第三個神通,終於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