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幻境做實
我恍然大悟,青丘將陰如意丟還給我:“一切能直接殺死你的術,或者攻擊,都會由陰如意替你抵擋。”
“至於能擋幾次,我就不確定了,可能一次就碎了,反正回頭你死一次,就知道了。”
我收繳了這般霸道的秘寶,心情也是格外激動,我邊趕路邊和他先聊著,我說師父,你咋懂的這麼多呢?
青丘冷哼:“別的我不懂,但這個水晶小狐狸,是我們妖狐的傳家寶,我要連它都不認識,我就別混了。”
我瞧今天的青丘,心情似乎格外好,不像往常那樣,總拿言語擠兌我。
於是我好奇地問他:“師父,你心情咋這麼好呢?”
青丘伸了個懶腰,跪坐在蒲團上,衝我笑道:“李狐狸,我自從認識你以後,也不知怎麼了,執念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以前,我每天都要割肉喂饑民,現在十天半個月都不來一次,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我說這是好事啊,這說明你即將脫離執念,恢複自由了。
青丘搖著頭:“真那麼簡單就好了,你記住了,有空把屍血澆在朱雀爐上,多覺醒些神通出來。”
“像朱雀爐,陰如意這些外物,都是你的手牌,接下來你要爬樓,多一張手牌,也就多一分存活的幾率。”
我答應著,告別青丘,意識回到現實。
不知不覺間,雪路已到了盡頭。
在我麵前,是個被群山包裹的小破屯子,小興安嶺靠近國境,寒冷無比,人跡罕至。
天空瓦藍瓦藍的,我站在一個小山坡上,往下眺望,此刻正是午飯的飯點,屯子裏煙囪裏,冒出渺渺炊煙,看上去寧靜,祥和。
誰能想到,三十多年前,這裏發生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命案,一個被拐來的女大學生,在這裏命喪黃泉。
這件事,別的我不氣,獨獨就氣那個嘰霸男的,我這輩子,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的,更瞧不起那種,把媳婦當特麼私有財產一樣,每天往死裏打,還擺出一副“我媳婦,我想怎麼打怎麼打,外人管不著”的嘴臉。
很多人不理解,女的為啥不離婚呢?
因為離不了啊,不給判,報警也不管,反而會遭到男方更猛地的毒打。
我接過幾起家暴的案子,女的出錢,讓我把男的弄死,因為男的不死,死的就是她。
當然,我處理的比較圓滑,並沒有親手殺人就是了。
所以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無解,也希望女性在擇偶時,要慎重再慎重,遇上垃圾人,一輩子就毀了。
紅衣女子抱著鬼嬰,出現在我前方,我跟隨她走進老陰溝,來到一戶人家跟前。
破敗的農村平房,院子鎖著大鐵門。
我輕輕跳進院子,貓腰到窗戶前,往裏觀看。
還真特麼操性,當年殺害女大學生的凶手,居然都還活著。
男的五十來歲,長著張驢馬般的勞苦臉,婆婆八十多歲了,是個滿頭白發,皺巴巴的農村老婦人,髒兮兮的。
從室內環境和家具擺設看,這對母子這些年,過的居然還不錯,家具家電一應俱全。
紅衣女子直接透過門,走了進去。
我站在門外抽煙,也沒往裏看,過了沒一會,屋裏傳來淒厲至極的慘叫聲。
我透過窗戶瞧去,隻見那婆婆全身從頭到腳,連著密密麻麻的黑線,她像個人偶似的,被這些黑線所操控著,身體和四肢做出痛苦而扭曲的非人動作。
婆婆看不到這些黑線,她能看到的,隻有紅衣女人,和她懷裏的小嬰兒。
婆婆臉上湧現出滔天的恐懼,麵容扭成了一團。
“是你?你?鬼啊!”那男的雙眼圓睜,丟下筷子,哆嗦地指著母子,嘴裏發出牲畜般的叫喊聲。
我看到這,一把抽出腰間的小刀。
男的嚇的褲襠濕了一大片,丟下老娘,屁滾尿流地奪門而逃。
守在門外的我,朝著他小腹狠狠紮了一刀。
男的跪倒在雪地上,捂著小腹,殺豬般地叫。
後麵的場景就沒法再描述了,我們離開時,院子裏的雪成了血,婆婆全身骨骼碎裂而死,男人倒在院子裏的血泊中,兩人的魂魄,都被女子取出,吞進嘴裏吃的精光。
至此,幻境藏屍胎終於做實,我雖然沒親生經曆過當年那場慘案,但我全程參與了母子二人的尋仇之旅。
藏屍胎認可了我,我成了幻境的一部分,以後鬥法時,我能隨意使用幻境投放,將敵人帶入三十多年前的這場慘案中。
屆時,深陷幻境中的敵人,將會扮演這其中哪一個角色呢?我很期待。
了卻了全部因果,母子二人再無半點怨恨了,人間的旅程,到此結束。
分別前,我問女子:“下一世,你還來人間嗎?”
女子說:“不來了。”
衝我點頭致謝,紅衣女子抱著鬼嬰,穿牆離去。
我落寞地注視母子的背影消失,心中百感交集。
返回到伊春郊區時,我手機終於來了信號,我先是聯係到了馬義,把這邊的事大概說給他聽。
聽說我從陰差手裏,拿到五張機票,馬義很是欣喜:“太好了,這樣一來,咱們就不用擔心航班路途上的安全了。”
我說是:“眼下,隻考慮怎麼安全上到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