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 聽書
百宗朝聖的武試在遠在萬裏之外的秦嶺山脈激烈的進行著,那裏天空灰蒙,大霧彌漫,氣氛肅殺。
這些時日裏,神都的天卻是蔚藍無比,雲淡風清,夏日的炎熱還未完全到來時,陽光自然也顯得不是那麼的刺眼了。
每天都會有銀烈鷹往返飛於神都和秦嶺山脈兩處,不停的將那裏參加武試的宗門弟子的消息傳回皇宮。
然後再由宮裏的文宣官派人傳到已經上繳過銀稅的各大酒樓茶坊之中,供人們在茶餘飯後談論。
自從那晚之後,蘇凡便沒再去過百花樓,後來也是三餘兒傳來消息,說池魚在前些時日已經離開了百花樓,而三餘兒隨後亦將百花樓轉而賣給了京裏的大商,不再過問。
“話說那東州關外的律擎是真如天神下凡啊,手亦可撼山拔嶺,與那秦嶺山脈之中數一數二的高階猛獸天星狼王大戰了足足一天一夜,最終竟是直接將那狼王給生生撕成了兩半!”
“說的好,真是精彩!”
“那律擎也太厲害了吧,這麼下去,這首名肯定是他的了吧!”
“也未必,咱們中土的青年才俊又怎會讓一個外族子弟給比下去呢!”
某間華貴的酒樓之中,說書人老先生站在最前方的案台前,左手拿著剛剛從宮裏傳來的武試消息,右手拍著案板,神情豐富,聲音更是洪亮。
說到精彩處,滿座之人皆是拍手叫好,掌聲雷雷,並議論紛紛。
蘇凡不知哪裏來的興致,今日也是來到了酒樓裏,並幾乎帶上了太守閣全部的人來聽。
林子虛和蘇凡平坐在最後前方,洛瑤坐在蘇凡的身側,百淩霄則坐在三人身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喝著茶水,聽到高潮處,整個身子都跟著舞動了起來,要說滿酒樓裏除了那位說書的老先生以外誰的表情最為豐富,那一定就是百淩霄了。
大勇斜眼看著百淩霄,說道:“參加百宗朝聖的又不是你,你跟著激動個什麼勁啊,難道參加的宗門弟子中有你的小情人啊!”
“去一邊去,少胡說,老子可是喜歡成熟有魅力的,哪是那些小孩能比的。”
百淩霄蹲在椅子上,手捧著瓜子,白了大勇一眼,他的口味可是很重的,那些還未發育完全的宗門女弟子可還入不了他的眼。
百淩霄話落,迎接的是秀荷和小月不停的數落和嘲諷,什麼人渣、無恥、下流等難聽的話全部朝著他招呼過來。
百淩霄有些受不住,隻得主動投降,和在一旁不諳世事吃著肉餅的煌虎換了個座位。
洛瑤回過頭不由對著小月和秀荷兩人豎起了大拇指。
蘇凡轉過頭看向百淩霄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子真的是不會說話,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太守閣的女人們!
時近正午,案台前的說書老先生,仍舊繪聲繪色的說著有關於百宗朝聖武試一事。
台下幾乎坐滿了賓客,都是聽的聚精會神,幾乎沒有起身離開的。
蘇凡自小便喜歡聽書,活到現在這個年紀也沒有消磨掉他的習慣和愛好。
當然他抽出這些時間來聽書並不隻是因為習慣愛好,而是想聽聽有關於蘇靈兒的消息。
按照時間來推算,現在在秦嶺山脈參加武試的宗門弟子大部分應該已經來到了山頂,抵達了最終的地方,天彩湖了。
不管怎麼希冀或是期望,不管拿到怎樣的成績,蘇凡首先想的還是蘇靈兒無事便好。
“老先生,這也說了小半天了,關於咱們中土弟子的消息怎麼那麼少啊,我們想聽聽,你說說唄。”
“是啊,光聽說那個蠻族律擎的神跡了,那咱們中土的弟子呢,就沒有什麼值得讚耀的消息嗎!”
“對啊,對啊,咱們中土的弟子差哪啊!”
台下的賓客有人出聲喊道,其他賓客也跟著迎合起來,畢竟他們都是中土人,總聽一些外族弟子的事跡,雖然精彩,但還不足以令他們也跟著血脈噴張起來。
說書老先生聞言,撫了撫白須,麵露祥和,恰巧這時宮中再次傳來消息,供老先生讀閱。
大家看著說書老先生的神情變化,滿坐俱靜。
洛瑤其實並不怎麼喜歡這樣的場合,能夠坐到現在也是完全因為蘇凡。
蘇凡偏過頭看著微微打著哈欠的洛瑤,將她的玉手放到自己的掌心,輕聲道:“回去吧,休息休息。”
洛瑤抿著紅唇,笑著說道:“沒事。”
蘇凡轉過頭吩咐道:“秀荷,小月,你們和洛瑤先回去吧。”
“好。”
秀荷和小月點了點頭,洛瑤擔憂的看著蘇凡說道:“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隨著百宗朝聖進行到最後階段,整個神都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平靜了。
雖然百姓們並沒有受到多大的侵擾,但朝中的大臣都已經陸續遭到了迫害。
而且最近洛瑤還得到消息已經有人買通挲夜閣的殺手對太守閣的先生進行暗殺。
再加之上一次蘇凡差一點在神都外遇險,這便更加令洛瑤擔憂不已,放心不下。
如果蘇凡死去,洛瑤恐怕會直接瘋掉。
蘇凡拍了拍洛瑤的手背,輕聲說道:“放心,淩霄和煌虎都在,我不會有事的。”
百淩霄從後麵探過腦袋說道:“是啊,洛瑤姐,你就放心吧,大理寺的人也都在這附近巡查,不會出什麼事的。”
洛瑤看了極不著調的百淩霄一眼,心說就因為有你我才不放心呢,不過好在煌虎也在這裏,能讓洛瑤的心放下不少。
憨厚的煌虎讀懂了洛瑤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意思,鄙視的看了一眼百淩霄,然後抹去嘴角的油漬,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
洛瑤點了點頭,最後還是不忘擔憂的叮囑蘇凡道:“萬事小心。”
“去吧。”蘇凡點頭說道。
大勇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最後和三個女人一同回了太守閣,收拾庭院去了。
在他眼裏那才是他的工作和他喜歡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