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百花園
蘇凡放下湯碗後,正打算回房間休息,這時百淩霄趕緊坐直了身子,衝著大勇連連使出好幾個眼色。
大勇看著一愣,不解其意,以為百淩霄麵部抽搐的毛病可能是又犯了。
百淩霄見此也是咧咧嘴,心道關鍵時候還是得自己上。
於是他叫住了蘇凡,問道:“凡哥,過兩天就是除夕夜了,那晚你有沒有事啊。”
蘇凡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有安排。”
百淩霄學著青樓女子的語氣,膩聲道:“抽出點時間給人家唄。”
蘇凡滿臉嫌棄的看著他,說道:“有事?”
百淩霄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個橫幅,上麵全是些紅色喜慶的大字,說道:“咱們太守閣打算辦個年度表彰大會,你身為太守閣的先生,不得參加,不得說兩句啊。”
“表彰大會?”
蘇凡挑眉,看向小月和杏雨,兩人聞言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這件事。
大勇還愣在那裏,直到百淩霄踹了他一腳,才反應過來,趕緊點頭道:“對,沒錯,今晚是下雨,啊...不是,是年度表彰大會。”
蘇凡又將目光望向煌虎,後者正打算弄點夜宵,見蘇凡和百淩霄同時將目光望過來,也是無奈點頭。
“那好,我提前抽出些時間吧。”
蘇凡揉了揉太陽穴,勉強的應承了下來,心裏卻在想百淩霄心裏打著什麼算盤他還能不知道!
豎日一早,天氣晴朗無雲,年味更足,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哪裏都能感受到熱鬧的氛圍。
早朝剛過,商闕和君半生還沒等出了皇宮,便被小太監請住,帶到了皇宮深處的後花園裏。
因為陣法的關係,皇宮的後花園裏依舊百花齊放,鳥語花香。
大陣的上方自有一方天地,時而暮色西沉,時而星空密布,時而圓月高掛,美輪美奐,時而又如星辰大海,有錦鯉躍於百花之間,有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意境。
此時,天上晨光正濃,百花之上露珠滴落,蝴蝶隱沒,芬芳的氣息散落在園內各處,讓人神清氣爽。
聖後很喜歡穿著素衣,仿佛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般,但那股威嚴卻仍舊令群臣心生敬畏。
小太監站在後花園的門口,躬身讓手,卻未敢再往前走。
商闕和君半生走入後花園中時,聖後正背對著兩人望著眼前的百花,看不出喜怒。
商闕將目光望向不遠處的金老太監,後者隻是微微搖頭,神色無動。
商闕與君半生對視一眼,凝眉上前,拱手道:“微臣拜見聖後。”
聖後收回目光,揮手道:“免禮。”
後花園中的一天過的很快,轉眼便是烈陽高照,正午時分。
蝴蝶在花間起舞,錦鯉自地麵躍出,飛上天空,與蝴蝶平齊。
君半生與商闕兩人皆是沒有言語,等待著聖後接下來要說的話。
聖後招手,等到一隻蝴蝶落於掌間,才道:“各州漕運連橫與管理一事還需你二人多費心些。”
君半生聞言哪敢拖大,趕緊拱手說道:“聖後言重了,這是我二人應該做的。”
聖後點頭,有些事交給此二人,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聖後繼續說道:“剿除叛黨一事仍然是明年國政的頭等大事,你二人切記萬不可鬆懈下來。”
商闕與君半生聞言同時一震,他們知道聖後話裏的意思,這一年一個為了鞏固在朝中的地位,一個為了修行,兩人都未把心思放在剿除叛黨一事上,這也間接導致他們在大周興風作浪。
聖後並雖然沒有責怪兩人,但話裏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
兩人領命,同時說道:“微臣遵旨。”
“隱匿在百官之中的叛黨尤為重要,攘外必先安內。”
聖後轉首看向兩人,有些話不能當著百官的麵前說,所以她才將兩人叫至這裏。
聖後心裏清楚想要找出百官中隱藏的前朝餘孽並不難,隻是看他二人究竟想不想查而已。
如今的朝中幾乎都以商闕和君半生為首,聽其調遣,他二人自然也害怕如果真查出自己的人是前朝餘孽,到時不好說辭,會引來猜忌。
不過這並不是理由,也不應該是阻擋剿除叛黨的屏障。
雖然如今的朝庭發展,有些官員尤為重要,但如果對方真是前朝餘孽的話,也絕不能留,放任其成長才是最大的隱患。
這樣下來,即使大周日後能成為超級帝國,也是千瘡百孔。
根基若是不穩,又如何能長治久安呢。
商闕低頭沉吟,隨即說道:“聖後放心,我與君大人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
聖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商闕雖然野心不小,但他的忠誠卻是無人可及的,這一點聖後從未懷疑過。
此時後花園的大陣中已是暮色西垂,百花上的精華漂浮而出,隱約能看到各色的光毫閃爍在其間。
聖後抬腳走入百花群中,金老太監緩步上前,衝著商闕與君半生露出笑意,說道:“聖後要休息了,二位大人隨我出園吧。”
君半生抬腳欲走,商闕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猶豫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鬥膽叫住了前走緩慢的聖後,說道:“娘娘,微臣還有事要啟奏。”
金老太監麵色發沉,他知道商闕要說什麼,可聖後從始至終都沒有問這件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說了又有何意義呢!
“說吧。”
聖後終是停下了腳步,語氣不輕不重,沒有任何的波動。
“刺殺大意帝國使臣一事,我已經查出凶手了!”
商闕也清楚這件事也許不該說才是最好的結果,但心裏卻有一種不知名的因素在驅使著他將此事說出來。
如果這件事真的不了了之,商闕會認為是自己的能力不夠,沒有將此事辦好。
“凶手是誰?”
聖後的聲音很平靜,但依舊沒有轉身。
商闕說道:“是傳說中生活在南海的暗夜精靈!”
聖後繼續問道:“那精靈呢?”
商闕皺眉,低頭說道:“跑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聖後的聲音中終於有了些波動。
那是失望!
並非對商闕的失望,而是對這件事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