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願你九霄淩雲，一生坦蕩
第二日一早，陽光正好落下，萬裏無雲，微寒的天氣令人更加神清氣爽。
巳時剛過，大街小巷便已經布滿了各類人群，有普通的百姓，有世家的子弟，也有中土內外的散修和宗門各個代表。
他們都準備去往同一個地方，皇朝紫金，去見證本屆百宗朝聖首名的誕生。
而首名究竟會花落誰家自然也是他們最為關心的事情。
今日對於整個大周來說都是很重要得一天，今年對於皇室來說更是極為重要的一年，因為皇位的更迭極有可能留在除夕之前便會揭曉。
懷安樓閣前掛上了火紅的燈籠，貼上了火紅的對聯，奴才們進進出出不停的忙碌著，整座府邸都顯得紅紅火火，被喜悅的聲音充斥著，仿佛有什麼喜事將要發生一樣。
閨房裏，懷秦坐在鏡子前，麵色平靜，雙目無神，任由丫鬟們在她的身上忙碌著。
她今天帶上了金鳳釵，畫上了濃妝，也穿上了那件象征永恒的火紅的嫁衣。
她選擇在今日成婚，嫁給八皇子！
聽聞窗外關於百宗朝聖最後決戰的熙熙攘攘的討論聲，懷秦便覺得有些心煩意亂，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小姐，您得妝還沒有畫好呢。”丫鬟在旁邊露出嬌笑，自家小姐平時待人親和，而且今日又是大喜得日子，所以她們說話時也沒有那種拘謹的感覺，想說什麼就說些什麼。
“我說讓你們出去！”
懷秦的聲音突然變冷了許多，嚇的丫鬟們渾身一哆嗦，趕緊躬身退了出去，不敢有所耽擱。
懷秦拖著香腮望著窗外得雲淡風輕，想起曾經得過往種種。
這一刻她才知道時過境遷以後，其實她自己什麼都改變不了，有些人的命運從一生下來就是注定好了的，她想要自己的生活，卻還是被命運左右了自己，不甘心的前行也終是在前行，時間不會等你，更不會可憐你。
天上有一朵雲彩飄來，像極了那個人。
身後傳來腳步聲，和身上淡淡的藥草味道令得懷秦有些晃了晃神，陷入沉淪。
她知道是蘇凡來了。
他還是來了。
淮秦轉頭而網，心神具動。
蘇凡拿起眉筆，輕輕托起她精致的玉臉，為她畫上最後的一點妝容。
懷秦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看著這個她願意付出一切的男人。
良久，蘇凡放下眉筆，還是開口說道：“謝謝你。”
懷秦笑了，她站起身，然後原地輕輕的轉了一圈，隨即說道：“別自作多情了，我隻是嫁給了我想要的生活，而那樣東西也隻不過是為了還你當年救我之情而已。”
蘇凡最後看著懷秦，想要永遠記下她地樣子，然後說道：“走了。”
懷秦讀懂了蘇凡眼神裏堅定的意思，她也知道這一別就是永遠。
在蘇凡轉身地那一刻，懷秦終是沒有忍住，淚如泉湧，大喊道：“蘇凡，你們還像以前那樣，再抱我一下嗎！”
蘇凡身形一頓，肩頭顫抖，但終是沒有回頭。
“願你從今以後九霄淩雲，一生坦蕩。”
懷秦閉上了眼睛，也閉上了她的心扉。
紫金之顛在皇宮的城門上，很高，也很巍峨。
站在上麵會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此時這裏已經圍滿了人，水泄不通，議論聲不止。
今天的這裏該來的人都來了，各個宗門的代表齊聚。
皇宮裏也來了人，不過卻不是太子和八皇子，而是另外幾名皇子以及朝中的幾位大臣。
“君半生應該能贏，沒什麼問題的。”街道上，有百姓開始議論起來，但他話裏話外仍是沒有肯定的說君半生一定會贏，蘇凡這些時日的成長的確太快了，最主要地是他還進入了神通領域，擁有足夠的實力和君半生一戰。
旁邊的另外一名男子聞言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分析道：“但兩人應該會展開一場持久戰，君半生想贏恐怕也沒有那麼的簡單吧。”
其他人聞言皆是點頭，蘇凡和君半生的這一戰絕對精彩絕倫，所以才會吸引了如此多的人。
君半生在萬眾矚目中出現在了紫金城樓的平台上，陪在他身旁的便是北天教宗的蘇凝蓉。
兩人離的很近，輕聲交談了幾句，蘇凝蓉才緩步走下城樓。
見此，先前所有的猜論就此蓋棺定論，君半生與蘇凝蓉正式結成雙修道侶已是不爭的事實。
雖然蘇凡還沒有出現，但是城樓附近已經開始沸騰起來。
君半生乃是聖子，擁有龍體的人，在未來百年的歲月裏他必將是左右修道界和朝局形勢的那個人，甚至是帶領大周抵抗冥都和蚩尤大軍的領袖。
當之無愧的正道領袖！
陽光有些刺眼，周圍的寒意卻沒有一點減緩的跡象，熱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一下來。
遠處一道消瘦的身影緩步走上城樓的平台上，與君半生相對而站。
今日蘇凡換上一件銀白色的長衫，簡單隨意。
他沒有看朝廷的人，沒有看認識的人，更沒有看蘇凝蓉一眼，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君半生，他想知道自己和君半生比究竟差在哪裏，為何他自己拚盡所有去努力爭取的東西，到最後卻都要理所應當的落到這個人的手裏。
這樣公平嗎？
還是老天從未公平過。
兩個人隻是這樣看著，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場邊也很靜，直到太監的公鴨嗓響起時四周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
平台上的風不知何時突然變大了起來，大家舉目望去，驚訝無比，因為他們看到了風的顏色，帶著璀璨的光華。
那是真元！
颶風呼嘯之間，兩道身影突然憑空消失。
等到蘇凡和君半生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時，兩人已經交手了足足上百招。
這場大戰開始的毫無征兆，兩人似乎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沒有任何的猶豫廢話，直接開打，並用盡了全力。
黎水站在人群中攥著小手，麵露擔憂，她不希望看到蘇凡出事。
百淩霄，三餘兒，煌虎和趙生幾人都在人群中看著這場大戰。
商闕來到澹台舞身旁，後者仿若未聞，蹙著黛眉看向場中。
劍九塵沒有離開神都，南煙也沒有離開神都，他們都在關注著這場大戰，關注著蘇凡。
湛藍的天空忽然飄起一朵白雲，遮擋太陽的那一瞬時，漫天的星光突然浮華而動，然後雷霆自天空傾灑而落。
星辰之力對上雷霆之力，這等碰撞足以毀天滅地。
驚人的氣勢擴散而出，等到黃藍交織的兩道光毫劃破天際時，眾人便看到一道身影倒飛出紫金之顛。
至此，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