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寧一邊說一邊走到葉金淳的身邊,一臉撒嬌的模樣,伸出手搖晃著他的手臂。
“爸爸,好爸爸,你就答應我吧,我和暮勻哥哥多見麵,才有更多的機會跟他道歉啊,我們兩個關係好了,你不是也高興嗎?”
她如果能哄得紀暮勻和紀老爺子開心,葉金淳自然高興。
但是他心裏清楚,自己這個女兒性格倔強,嬌生慣養的,除了會撒嬌耍小性子之外,一點頭腦都沒有。
想要贏得紀暮勻和紀老爺子的歡心,光撒嬌肯定是不行的。
“好了,別胡鬧了,工作上的事情怎麼能讓你因為私人的事情摻和呢,我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謹言慎行的維持著和紀家的關係,萬一被你搞砸了怎麼辦?”
“不會的,爸爸,我爺爺和紀老爺子當年關係那麼好,這種小事情上他們不會生氣的,林婉清動了胎氣,他們不也沒把我怎麼樣嗎?”
葉安寧急忙的說道,說完還看向孫巧珍,不停的給孫巧珍使眼色。
孫巧珍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意思,雖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是也上前幫忙說話。
“金淳啊,你就看看公司最近有沒有和紀氏集團合作的小項目,不傷大雅的那種,讓安寧管理,重要的事情她不會幫你做決定的,她不過就是想找個機會給暮勻道個歉而已。”
葉金淳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不滿道:“你怎麼還跟著瞎起哄,工作的事情怎麼能胡鬧呢?”
“爸爸,我就試一次行不行,絕對不會給你添亂的。”
葉安寧拍著胸脯保證著。
“哎呀,醒了,你也別太倔強了,就給安寧安排一些小事情,再說,暮勻平時對你女兒挺好的,不會怎麼樣的。”
孫巧珍看不得自己女兒楚楚可憐的樣子,又跟著勸了勸,但其實她的心裏也清楚,這樣做不太妥當。
“唉……你們兩個可真是能作,想道歉就能風頭過了,大大方方的去道歉,為什麼要弄的這麼麻煩?”
“爸爸,你對我最好了爸爸。”
葉安寧見葉金淳有些鬆口了,直接賴在他身上,不停的撒嬌。
葉家就這一個千金,從小嬌生慣養慣了,葉金淳根本就不會拒絕這個寶貝千金的請求。
“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沒辦法。”
“謝謝爸爸!”
葉安寧高興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歡快的朝著樓上跑去,回了自己房間。
仲夏的夜晚,清風微涼,矯捷的蘭博基尼平穩的行駛進紀家大院。
紀暮勻加班到晚上九點鍾才回來,他下車抬頭朝著別墅裏麵看了一眼。
爺爺和林婉清房間的燈都已經滅了。
一個老人,一個孕婦,睡的都很早。
他上樓回到房間,洗漱後卸下一天疲憊剛剛躺下,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傳來一陣陣尖叫聲。
這聲音是從林婉清的房間傳來的。
這段時間林婉清對他很是冷淡,但因為動過胎氣,不想她晚上有事的時候身邊沒人,所以紀暮勻就在她對麵的房間睡。
這尖叫的聲音他聽的清清楚楚,就林婉清的聲音。
紀暮勻起身想也沒想直接推門而入打開了臥室的燈,他看見躺在床上的小身影,此時好像夢魘了。
瘦小的臉頰蒼白的毫無血色,額頭的汗水流進發際線裏,雙手還緊緊的捂著肚子,嘴裏喃喃的說著什麼。
“怎麼可能……我不信……”
林婉清不停的搖頭,夢魘中她回到了上一世慘死在巷子裏的那個雨夜。
她用一整個青春去愛的男人,竟然不要他們的孩子。
憑什麼覺得她的孩子是累贅,那是她苦命生活裏唯一的甜。
葉安寧,這個該死的女人她要用一輩子去報複,她要將上一世的悲痛全部都如數奉還。
“我不信……孩子……我的孩子……”
紀暮勻冷峻的眉眼中帶著濃鬱的關切,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燈光,在林婉清蒼白的臉上籠罩一片黑影。
“婉清……林婉清……”
他輕聲的叫她,眉頭緊蹙。
夢魘中的林婉清聽到這讓她恨之入骨的聲音,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從床上彈坐起來,整個人恐慌的像是丟了魂一般。
“啊……不要……”
紀暮勻嚇了一跳,他從來都沒見過林婉清這麼害怕的樣子。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他的聲音有些急切,大手抓著她的雙肩,神色有些緊張。
驚醒過來的她抬眸便看見紀暮勻那張冰冷到極致的臉,頓時聲音都變得不像是她的了。
“紀暮勻,你把我害成這樣還不夠嗎?為什麼總是抓著我不放?”
林婉清幾乎嘶吼出聲,嗓音有些幹裂,
“……”
他驚訝的看著她,林婉清此時的眸光那麼陌生,像是他從來都不認識一樣,眸底有濃濃的恨意。
那種感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縱使冰冷殘酷如他的紀暮勻,都不由的從心底升起一絲怕意。
紀暮勻認真的思索,什麼叫做抓著她不放?
他大手鬆開她的雙肩,是自己抓疼她了嗎?怎麼會反應這麼激動?
“這三年裏,我不顧你的冷眼,殷勤的圍在你身邊,我愛你愛的那麼卑微,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
紀暮勻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
他想要說什麼,但是林婉清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給我滾,以後我的房間不準進來。”
紀暮勻本想問問她究竟是怎麼了,可又擔心現在逼問會讓她情緒更加激動,畢竟她現在雙手還緊緊護著肚子。
紀暮勻離開她房間後,吩咐保姆進去陪她,而自己則轉身走進書房。
他頎長的身影站在偌大的落地窗戶前,微眯著眼睛看著外麵的黑夜,不自覺的竟然點了一顆煙。
他會抽煙卻沒有煙癮,隻有工作遇到難題,或者是很累很累的時候才會想起來抽一顆。
煙圈在他骨節分明的指尖圍繞,他吐出一口煙霧,表情陰沉,緊促的眉頭遲遲沒有舒展開。
隨即他轉身拿起手機直接給王凱打過去電話。
“紀總,什麼事?”
電話那邊的王凱,說話的聲音已經帶著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