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瞳一手拉著寶嬋，走過去一手拉著清清，到：“不許再吵了。”
寶嬋轉過去高傲的小下巴，氣鼓鼓的清清忽然道：“對不起！”
說完也罷頭轉向一邊，這哪裏是道歉啊。
看得長盛心裏奇怪，不知道清清為何要道歉。
“哼，算你識相！”寶嬋這算是原諒清清了，可長盛還不知道為何。
他看著木瞳，這些年過去，大家的變化都很大，木瞳的眉眼沒什麼變化，就如小時候粉雕玉琢的她長開些一樣。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許久了，你在閉關，就沒打擾你。”
“嗯？師姐和你都這麼有時間？”
和木瞳說話，長盛是沒有絲毫顧慮了。
“我們和林姐姐查探虛空，有些收獲，這幾年也是在等變化！”
是這樣？那倒說得通了。
“不過，你若再不出關，我們也要回木林之森了。”
這麼多年未見，兩人說話還如在凡界一樣，看著如今木瞳哪兒都好，長盛都不知道如何問起，她是精靈族的公主殿下，有聖王陛下保護著，哪裏需要自己操心什麼？
“等我出關，是什麼事？”
木瞳看見長盛淡淡的猶豫，到：“林姐姐告訴我，你身上有一個秘密，可以解釋一下當初你在凡界滴下一地血液，會讓我和清清有認主的感覺。”
認主？這可不敢，可清清真是青蓮？
就如回答長盛的疑惑，清清一伸手，就化出一片蓮葉，木瞳的額間，一株九瓣的青蓮印記浮現，長盛眼睛一亮。
木瞳接著到解釋道：“此事事關我和清清神性，所以，我們就等著你出關，問個明白咯。”
這麼嚴重，自己當初是做下什麼蠢事了？
“當初你哪知道如此多秘密，本來就很大膽，也不能怪你！”
這倒也是，不過，既然是林雪師姐說的秘密，又是木瞳不知道的，那是貪婪之噬？
有些疑惑，長盛不肯定到：“亡靈血樹，還是貪婪之噬？或者不死印記？”
說前兩者，木瞳還有些恍然，但他說出不死印記，連清清都是一臉驚愕，隨即怒道：“這該死的不死！”
隨即看向木瞳，清清到：“亡靈血樹遺留的貪婪之噬你我皆可淨化，應是這不死印記溶血，所以我們才無法擺脫這家夥的影響！”
輕輕說著，長盛想起初次見到木瞳，便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又很想一口把她吃了，他忽然明白了，這些，恐怕還真的如清清所言，白水翠微觀那老神仙可說，自己的血液很重，看來凡界道家有非凡之處。
連清清和木瞳也無法解除影響，那這，如何是好？
“那怎麼辦？”
關於這件事，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不死印記，即便經曆歲月長河的洗禮，也不會消散，能不能發揮作用，就看身負不死印記的印記的生靈走上修行路，激發神魂奧秘，不巧的是，不死已經死了，而他的不死印記還在自己神魂之中，那玄門敕令之後掩蓋著的，應該就是自己神魂裏最大的秘密，但師姐師兄們沒有言說，想來是時機不到，玄門神術，宗門最是了解，所以自己拜進宗門，還真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法？
確定了是何物，木瞳沒有什麼擔心的神色，到：“我和清清微弱之時都是受你護佑，因果糾纏，有此一遭也算正常，如何解除的事，現在你還不用擔心，等你神魂氣滿之時，才有可能。”
又是神魂氣滿，這是個什麼說法？
就如什麼都知道，木瞳到：“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等你到了那一步，自然就會明白。”
好吧，你們都神神秘秘的，都怪我見識不夠。
這話問完了，清清到：“你這家夥一閉關就那麼就，還把自己弄得意氣消沉，現在倒好，就算木丫頭想就留也是不能。”
她埋怨著長盛，寶嬋示威一樣的對她揮揮拳頭到：“說話小心點！”
神色一閃，清清還是到：“木丫頭，時間差不多了。”
這又是什麼奇怪的稱呼，木瞳看著長盛，眼睛裏都是笑意，到：“此事你不必太記掛，族老和爹爹應是可以想到辦法，還有，清清的本體是混沌青蓮哦。”
一個個的消息把長盛震得不輕，他驚木，木瞳到：“我們得走了，下次見麵再還你靈石！”
這還還什麼，長盛此時腦瓜裏都嗡嗡的，看著化出一葉的清清，又看看木瞳，他到：“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對他揮揮手，木瞳和清清就消失了，長盛總感覺不真實，看向寶嬋到：“你這丫頭，你早知道我害了你木姐姐對吧？”
這時候的寶嬋才不怕長盛生氣，到：“哎呀，主人說的這般不好聽，木姐姐都說了，微弱之時受主任護佑，木姐姐和清清合該與主人有緣。”
這，自己當時確實什麼也不知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結果並不好啊。
還是微微有些自責，長盛仰頭看了看高空，到：“那就好，一定有辦法解除的。”
若是一般的滴血認主或者天道誓約，隻要主動的一方願意撤回就行了，可不死印記，它不是自己想撤就撤的存在，不死印記是遠古之時就存在的神物，被不死吞進肚子裏後，他自身便神性分離，化出龍族和鳳族，還有不死鳥一族和麒麟一族，可以說，不死大人就憑這個身份，仙界萬族就無人敢動他，這也是連當時的煙蘿也三緘其口的原因，可好死不死，玩什麼心跳呢，他居然想擺脫妖族之身做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神魂微弱的他不僅沒有完全控製黑曜的身軀，連不死印記，也被留在了自己神魂之中，整件事，好像他才是最虧的一個。天道冥冥中自有平衡，如今天道之下，不死似乎完全沒有往世凶威，隻是與黑曜一般境界。
不過，在凡界那樣的地方培育亡靈血樹，若不是他，又還有誰能在凡界有這個本事，那山魈懾人至極，一見就讓人神魂驚怖，本家寨滅絕，一定是不死幹的，至於那山魈是不是他的手段，還不好說。
融合了張玉和玉顏的記憶，再加上這些年閉關的思考，長盛很快就猜出一個大概，可他還是不明白，即便有人能猜到自己神魂裏有不死印記，他們又能如何？他們能奪走嗎？不能！
可除此之外，除了自己擁有兩個神魂這件事，便再也沒有值得別人下本錢的地方了，這又是何故？一個不死印記就那麼重要？
木瞳走得匆匆，他知道她們這樣的修為和身份，是閑不下來的，不過，若此事師姐正好在宗門的話，我倒是可以詢問她一些事情。
“寶嬋，找林師姐去！”
寶嬋嗯嗯點頭，剛剛到府上的長盛一抬頭，樂了，千星府？這兩個小家夥，臨走還替他爹爹省心呢，不過，長盛倒是很滿意這個名字，他進院子裏，就要讓君心去通知金桂回家，卻見林雪已經在院子裏等著自己。
落後的寶嬋見到師姐已經來了，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師姐！”
回身看了看長盛，林雪在一邊坐下，到：“知道你這一路走的辛苦，不容易，心裏有什麼疑惑，就盡管問吧。”
“師姐，他們打我主意有什麼好處，七歲以前，我真的就是一個凡人，他們也沒有如此把握，覺得我一定會走上修行路吧？”
這是他最疑惑的事情的，有封仙大陣，仙凡相隔，離著那麼遠，這些人是有什麼本事啊？他慢慢走了過去。
“他們隻是賭那個萬一，不巧的是，被他們賭對了！”
什麼萬一，這才是太巧了。
既然長盛已經知曉自己神魂之秘，很多事，林雪也就沒再打算等長盛修為上來再說了。
“師姐，我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慢慢的，林雪仰頭看著這漫天星光，到：“師弟，通過公主殿下，我大致猜測，你們雲嶺所在，實為天武命星龍脊，白崖山裏有大量的古人族英魂長眠，那裏，一定充滿了古人族先輩的神性造化，這天地孕育造化，需要時數，而凡界，更是如此，他們也許是察覺到了什麼遠古秘聞，這才早早在凡界做了布置，後來辰罟師兄有所察覺，便被人所害，我們也以為辰罟師兄已經逝去，可師弟神魂裏的鎮魂符，是辰罟師兄最得意的符籙，可跟隨神魂靈光轉世萬世而不朽，加上看見師弟神魂裏驚怖的雙眼，這才明白辰罟師兄和成德大仙早已經對此事有所防範，去了仙界。”
“師兄以金仙神魂吸納了天武命星累世生靈的怨氣和死靈，所以看起來才那般可怖，這一切，既是不死大人造孽，也是幾家聖地嚐試所致。”
林雪的話說得有些沒有頭緒，可長盛聽懂了，他還是疑問道：“仙人行事必有動機，可是師姐，我不明白！”
星華如洗，月色清幽，林雪淡淡到：“玄門帶領萬族伐神，最大的成功，是用天道枷鎖框住了萬神萬靈，伐神之戰後，少量神靈逃逸天外，萬族也沒有追擊之力，但世間萬物演化，隻是用天道枷鎖框住萬靈還不夠，總有天道顯化的神靈會誕生，盛極而衰，由衰而盛，總會有強大無比的後天神明出現，這對萬族來說，將會是巨大的劫難。”
框住萬神萬靈？不僅框住了神明，也框住了眾生嗎？語言文字，為萬物具名，原來是這樣的用途，長盛心神激蕩，這才看清楚玄門功績的一角。
“後來的修行秩序，隻是為了規範萬族，玄門真正的目標，是要讓萬族長盛長安，各自衍化，而不是被忽然誕生的強大神明毀去，所以，玄門四處散布道藏壯大各族，收縮力量待變，隻等一個能擁有不死之身的人族出現。”
說到這裏，林雪轉身，到：“師弟，那個人就是你！”
明白了，人族的來源，長盛清清楚楚，為什麼需要是一個人族，因為人族是天地未開時，混沌裏最強大的神明所化，天地厚德，玄女前輩和玄門七子，先天八極，不過是他最強大的念頭衍化，而妖族，是他最初的嚐試，精靈族和翼人族，相對完美的衍化，隻有人族，才是真正完美道軀，這就是人族為什麼被稱為萬靈之長，因為這時間萬靈，除了神明，都是古神所化。
不管後來人如何推測人族和各族的起源，他們都無法找到直接的證據證實，而真正的答案，早已經隨著時間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中，若不是觀星殿有記載，這樣的答案，仙界恐怕無人知曉。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後天誕生的神明，接受玄門的冊封，以萬族之力，拘束神明。
連殘暴的神明也別允許存在與仙界，玄門心胸之大，可見一斑。
“師姐，玄門都做不到的事，我們如今能做到嗎？”
不怪他如此疑惑，玄門七子都是何等驚豔之人，修為極高價高，遠超如今的仙界修為最高者，他們也無法辦到，更何況是力量早已經分散到，相對來說微乎其微的玄門之後？
“道路艱難，但開天後無數萬年的天地演變，就是我們最強力的臂助，師弟，你可是一個香餑餑，所以，任誰都想吃一口！”
“可是師姐，為何一定要有不死之軀？”
“因為無災無劫的話，神明也是不死！”
認真的看著長盛，林雪到：“這些年，我和司秦師姐輪流守護你，既希望你走得慢些，又希望你走得快些，等你修為上來，有秘境裏的星盤解惑，你自然會明白，為何會被拚接命格。”
這些話，得到的超乎預料的多，這個時候的長盛，才隱隱明白自己為何老是喜歡觀看這世間眾生。
站了起來，林雪身上青燈飄出，她綻放著神女光輝，目光灼灼看著長盛到：“師弟，劍宗等到你，運氣極好，師姐等到你，也是運氣極好！”
好害怕自己理解錯師姐眼神裏的暖意，長盛萬千話語頓住，低聲道：“師姐！”
他知道，若是另外的人，以師姐的高傲，怎肯輕易妥協？
“知道本師姐為何總是對你亂發脾氣了吧？”
看著此刻的林雪，長盛神魂一蕩，趕緊低頭守心，到：“師姐，這？”
“你吃下的亡靈血樹並未徹底成熟，所以你需要大量生神魂補充，不怪你！”
這是一種怎樣的尷尬和感動，隻有長盛清楚，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初，是師姐放走了黛青，後來又是師姐，把金桂送到了石屋，再後來，妙音被允許進出鎮妖塔，君心和冰玉陪著自己閉關。
這是一份怎樣的愛護和信任，長盛無言感激。
“可是師姐，這世間奇女子千千萬萬，師弟如此，未免太過荒唐？”
“能吃多少吃多少，你還在我麵前顯擺起來了不是？”
林雪忽然生氣，長盛隻恨不得給自己兩下，師姐年紀才這般，定已經是對自己極為寬容，自己再說這些話，這是不知分寸了。
這算怎麼回事？難道從幽冥開始給我血液，這一切就已經安排好了嗎？
對於自己的師姐，在遺失秘境的時候他還敢正大光明的多看幾眼，如今，他卻連半分綺念也無，心裏隻有敬畏。
自己是何德何能，可以光明正大做這些荒唐事，還能讓師姐有委屈也說不出半個不字，就因為不死印記？
簡直豈有此理！
就這麼由長盛靜靜的站在一邊想著，過了好一陣，林雪才到：“紫蛇，你願意收下就收下吧，我替她說明了，鳴蛇他們，就是看上了你身上的不死印記，想讓她在你神魂氣滿之時，借助造化之力，誕下子嗣，為妖族延續。這次斬殺天聞和固原，他們出力不少，固原和渠同的人馬，也遵鳴蛇之命去天外馳援龍族和我人族，將來若真的生機凋敝，你可願意自己的子嗣成為妖族的薪火？”
知恩圖報，這還有什麼不願意？大戰來臨，自己幾人當時倒是抽身走人，可留在那裏的龍族和人族，還在繼續戰鬥，有妖族的加入，可以少死很多人。
“師姐，若有朝一日真需要如此，長盛義不容辭！”
“不錯，你還算清醒！”
若是長盛立即就滿口答應，林雪倒要生出顧慮了。
“既然你已經神魂合一，我就不過問你過程了，妖族去萬妖界鬧事，隻是障眼法，恐怕宗門大戰會提前許多，斯人已逝，你就早些收心吧。”
說起妖族的事，長盛到：“師姐，當日登仙，白虎老祖現身邀我去萬妖界師弟當去不當去？”
還有此事？
皺著眉頭，林雪到：“此事，待我問過清微師姐再給你答案，不過，師叔倒是讓我交代你一事，你若再閉關不出，此事恐怕就無法辦成了。”
看著他疑問的眼睛，林雪到：“孫行被佟舒拚著自解元神，用陣盤送到劍宗天門之外，後來宗主就讓他一心鑽研符籙之道，如今，他們在師叔法寶之內，研習符籙，他那畫符之術，承自辰罟師兄，算起來，也是師兄的傳人，你盡快去見他。你還有沒有疑問？”
這是怎麼了，這老家夥還活著呢，活著就好啊。
長盛的思緒被瞬間拉遠，想起了孫行被佟威接見，散修立命的時候，那時候他不能自已，出了不少洋相。
能被師叔帶著，那他一定是出息大了，符籙之道一定十分了得。
對林雪的話十分重視，長盛到：“沒有了，師姐，我這就去！”
在門外讓寶嬋去醉仙樓通知了一聲，長盛急匆匆走了，既然是師叔交代的事，必須快些趕去。
還未天明，此時已經到了湖邊，明心不在湖邊，長盛散開神念，才發覺師叔在那湖上的船裏，這些巡天戰艦被縮小了身量，就如仙海常見的木船，看上去也無神異。
“過來吧！”
感受到長盛的神念掃過，明心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這千嶽衍化到了關鍵時期，真是片刻離不得人，那夜晚宴，我便沒去了。”
看著被隱藏神異的戰艦，長盛到：“師叔多勞！”
點點頭，明心沒有跟長盛多話，到：“你這修為還算不錯，孫行他就在我乾坤之中，你去看看。”
“多謝師叔！”
他被明心挪移到自身乾坤，剛剛出現的長盛就看見伏案的孫行，他的修為已經元嬰後期，很快就要突破到煉虛了，隻是他此時的神魂十分微弱，如風中殘燈。
怎會如此？
長盛快步走了過去，孫行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他走了幾步又頓住，看著孫行背後架子上密密麻麻累疊的符籙，看著細小的介紹文字，一股難言的心酸和感動彌漫心頭。
帶著一個琉璃鏡的孫行終於又畫完一張符，小心的把朱筆放到一邊，雙手探看起來。
似乎覺得十分滿意，他緩慢起身，用腿彎把椅子向後靠了靠，眼神還在符籙上，他自然的走到一邊，伸手摸著梯子，就開始往上爬。
看著他緩慢的腳步，看著他爬樓梯吃力的樣子，長盛往前幾步伸手虛浮，看著這個已經須發皆白的老者。
找到歸處，孫行默默把符籙放好，用鎮紙壓著，這才順著樓梯，一步一步的往下挪，似乎他，連彎腿都有些艱難了。
見他下來，長盛移開身軀到一側，孫行恰好轉身背著他，又慢慢的挪向案邊，坐下身，雙手攢攏椅子，他又拿起朱筆，準備畫符。
他頓住了，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琉璃鏡，又緩慢放下朱筆，整個人慢慢往後麵的獸皮椅裏躺去，並不寬大的椅子靠背，完全的包裹住了他的身軀，輕輕鬆了鬆腳下的布鞋，整個人蜷縮在椅子裏。
他似乎，已經習慣如此了。
“不能畫了，得歇一歇，得讓韓小子把這些符籙帶到宵林，讓大人和佟姑娘看看。”
聲音微弱，他緩緩睡去。
老人與這屋裏的燈火，形成一種沉默無聲的陪伴，安靜！
長盛神念一掃，這裏有數萬張符籙，他知道修煉附錄一道的人最忌諱心神過耗，可看孫行的樣子，哪裏隻是心神過耗，身軀和心神，都已經油盡燈枯了。
一位仙人安靜的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愕然看見長盛正雙手扶在椅子上，傳音道：“見過師兄！”
長盛對他點點頭，示意他隨意，仙人爬上樓梯，很快取下孫行新畫德符籙，對著長盛躬身退了出去。
他知道這位師弟，是在對著椅子裏的孫行行禮。
“孫行，你可真是出息了啊，不枉城主大人誇獎，等以後啊，大家都會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