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木屋之中傳來聲音,轉瞬已經有三個人出現在長盛身前,隻是看三人的鎧甲裝扮,長盛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怎麼回事?你又是何派弟子?”
“將軍既然在動手之時現身,何必裝糊塗?”來人一身合一境氣息,恐怕是長盛見過的合一境氣息最深厚之人,不過,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不同修為的修行者,本就會分派到不同的軍伍,你以為隻有你四人特殊?”
“將軍是見我們人少好欺負?還是覺得統領幾千兵馬,有些底氣,一樣隻會和他們三個一般,仗勢欺人?”
仙界任何人都知道,修行者的侍女,說是女婢,其實很多時候,承擔著妻妾的職責,更何況她們兩個的修為能作什麼?這幾人一來就心思不正,他絕不會給好臉色,冷血無情的修行者固然有,可長盛絕不是那樣的人。
之前解劍宗那三人如是真的有為公之心,就不會一來就對著自己一行人釋放自身氣息威壓,什麼分派到各處?之前見過的兩撥軍陣,裏麵的將軍有合一境,戰士也有煉虛期和元嬰期。
唬人對長盛來說,不好使。
“將軍,這位韓道友,是清微劍宗弟子。”
旁人言語,那將軍神色一動,到:“既然幾位不肯屈尊,我這小小的龍騎軍也無容不下諸位真神,哪裏來回哪裏去,若再在本將巡視範圍內閑逛,本將隻有按照軍法處置了,滾!”
太姝臉色一冷,淡淡道:“這位將軍好大的威風,可敢扯下麵罩?以便將來將軍消受完畢這一身軍功,我好來,宰了你!”
呀,主人和太姝姑娘怎麼都突然這麼火爆?
冰玉唯恐天下不亂,到:“不勞煩姑娘動手,等我們姐妹晉升合一,宰掉他們就是了。”
“說的不錯,我們走!”
長盛轉身,三女在前他在後,大搖大擺的飛走了。
“將軍,咱們龍騎軍已經二十年沒有補充新員了,這倆人氣息綿長渾厚,一看就戰力不低,何不讓他們加入?”
那將軍看著遠處的漫天黃沙,到:“這裏鳥不拉屎,不對,是鳥也沒有,這幾人細皮嫩肉,捱不了多久還是會回來的!”
對一旁的副將就這麼一句,他走到解劍宗三人麵前,沉著臉到:“真是廢物!”
三人被他罵,可是真的罵不還口,還羞愧的低下頭。
他轉過身,慢慢悠悠道:“這天外孤苦,誰不想家想女人?既然你們三個私心這麼重,下次衝鋒的時候,你們就去先鋒隊報道吧!”
他說完就走,三人在空中臉色一沉,倒也沒什麼特別反應。
“要啥啥沒有,去他娘的,老子這一身軍功要來何用?”
“宗門都被滅了,你還想著這個?”
“被滅了又如何?你難道不知我解劍宗金仙不比玄天劍宗少,憑你我又如何?好好活著吧!”
“我在宗門無牽無掛,否則也不會來這天外尋找突破,兩位,若是下次能活下來,你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算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連累兩位,其實你們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不用點頭,我就知道,大家都是為了脫離龍騎軍做準備。”
“可傳送之法都在各位統兵將軍手裏,脫離了又如何、還能自己回到仙界不成?”
“莫要急躁,下一波攻擊就要來了,機會就在眼前,等回到仙界,什麼女人沒有?”
三人飛快傳音,也無人知道他們的打算。
再說長盛,飛遠了些,他道:“妙靈出事後,我就不想身邊的任何人出事,如果有人打你們的主意,隻有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原來是這樣?
太姝點點頭,到:“韓大哥,他們讓我們如此輕易的離開,會不會有詐?”
握了握自己的拳頭,長盛換一隻手提著玄天劍,到:“行軍打仗的危險,無外乎來自敵人和自己人,他們駐守此處,附近大概也就是合一境荒靈的活動範圍,我們就在這連營外圍活動,小心些,總有機會離開的。”
君心蹙眉到:“若要真的對我們不利,那幾人完全可以先讓我們進到大營裏麵。”
“哎呀我的好姐姐,別人隻是心思沒壞透而已,還是壞了。”
被冰玉一頓搶白,君心到:“我的意思是那種時候,那個將軍會選擇維護那幾人,才是正常的吧,畢竟他們是一起上戰場的同袍,還是三個合一境。”
倒是沒想到君心眼界這麼寬,長盛到:“你說的不錯,但來一次天外,就算賣命,咱們也得心裏舒服。”
說起這個,冰玉忽然看著自己幾人,彎腰笑了起來。
“怎麼?”
“主人,你看看我們!”
她指了指自己,長盛看了看自己和太姝,樂道:“哈哈,無事,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都經曆廝殺,幾個女子還是一身鬥篷,都是妖獸皮毛所製,耗費了長盛不少錢。
看著天上星河,長盛到:“在仙界看星河,在天外還看星河,莫非這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生靈在任何地方都仰望星空?”
星光下的大地,在遠處形成隱約的黑色輪廓,幾女都在看著天上這比仙界燦爛許多的星辰。
“這裏有些靈氣,但是沒有修行資源生長,連一草一木也無,這些人定然不能在此長久駐紮,那雷霆也怪,落雷劈下,我們就從蠻荒的雪山到這天外戰場了?”
他說著話,思維跳躍,抬起頭看著遠方的地線,把神魂全力散了出去。
在這裏,隻要沒有高大的山體阻隔,神識可延伸出去百裏地,長盛稍稍放下心來,有這段距離緩衝,就算有荒靈靠近,也能提前預警。
長盛還保持著以前的習慣,也是有心試探,找了一個背風處,塔塔火源秘境撈出不少木頭,在地上升起一個小火堆,笑道:“你們都去秘境裏打坐休息吧!”
太姝一笑,到:“韓大哥,還是我自己去算了,不打擾你們說悄悄話。”
說悄悄話?
這可有點兒意思!
一樂,長盛笑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故意生火,是想看看有沒有人前來,或者,有沒有荒靈前來查探,若是有,順手宰了,也給我們充實一下修行資源,隻依靠吸收靈氣,恐怕不能持久戰鬥。”
這天外的靈氣沒有仙界的純粹,吸收起來速度要慢一些,但到了合一境這樣的修為,一絲靈氣也能決定生死,在這陌生的凶惡的環境裏,時刻保持自己的全盛狀態是很有必要的。火源秘境裏可以修煉,但長盛也不敢賭長久置身天外,對火源秘境沒有影響。
他說的是實情,太姝笑了笑,到:“那我和冰玉進去休息,下半夜換我們守夜!”
“那好,留下君心和我說話解悶也可以。”
把兩人收進秘境,長盛扒拉著火堆,這裏什麼也沒有,連最常見的柴火也沒有,得省著點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呢。
隻剩主仆二人了 ,君心很自然的坐了過來,挽著長盛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
“怎麼?困了?”
君心輕輕搖搖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到:“主人似乎從閉關之後,就已經很久沒有閑下來了。”
是嗎?
長盛一愣,想了想,到:“好像是這樣,忙一點好,不然年華虛度,有時候想起來心慌。”
“主人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已經合一境修為,將來還無數年的歲月,為何會心慌?”
想起自身的一些奇異,想起即將到來的異族和與妖族的戰爭,長盛到:“我也說不清,隻是覺得每天有事做,感覺踏實一些!”
天外的月亮特別明晰,長盛一眼都可以看見太陰星上那肉眼可見的傷痕,心裏有些神往,他接著道:“怎麼了?最近你都很安靜,可是感悟修行?”
抱著長盛的手臂緊了些,君心閉上眼睛,小聲道:“沒什麼,隻是感覺主人似乎一直在麵臨著凶險,蠻荒那些事並不致命,這天外,有荒靈和神明存在,主人,答應我,不要憑借自身本事,就以身犯險。”
最近這大半年在蠻荒,修為境界沒有多大的提升,但是參悟出來的功法提升倒是不小,長盛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他還記得被和萬困在陣法裏,無法突破元嬰的時候。
那時候他就明白去戰鬥,去廝殺,會讓修行者對自身的靈力運行和功法,有更深的理解,可是一直拖延到到了黑暗森林,似乎廝殺和戰鬥才頻繁的發生,索幸,來得不晚!
如今自己再也不怕修為虛浮!
感受著君心的情意,長盛抬起手臂,示意君心靠在懷裏。
跳躍的火光照亮一小片黑夜,竹笠下的臉龐隨著火光跳躍忽明忽暗,君心安心的躺在長盛懷裏睡了過去。
這黃沙曠野安靜無比,上半夜很快就過去。
他一直保持這神魂感應開啟,方圓周身百裏內的風吹沙動,都瞞不過他的感應。
可荒靈就是一種遠古存在的靈魂體,或者說,靈體,長盛也不敢說它們沒有辦法逃過自己的感應,半個晚上,他是一點放鬆都沒有。
“韓大哥,該我守夜了!”
心湖傳來太姝的聲音,長盛略一查探,就把冰玉和太姝一起招了出來,順便把小烏龜也招了出來。
“啊,主人,你可算想起本龜了......”
“噓!”
小烏龜一副可憐相,正要訴苦,就被冰玉斷。
看著熟睡的君心姐姐,冰玉嘟著嘴到:“我就知道,主人最偏心了。”
太姝莞爾一笑,曲起雙腳抱著膝蓋,看著眼前的火堆。
小無辜的龜殼已經完全愈合了,他短短的四肢在沙子上笨拙的爬行,靠在冰玉的小腿上,兩隻手要抱頭靠著,被冰玉一腳踢到了另一邊。
“好了,我有事問它!”
拍了拍冰玉的肩膀,長盛到:“你大道真名為何?”
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在長盛麵前刷一下存在,小烏龜正開心呢,沒想到這主人一開口就往要命的問題上問。
“額,嗬嗬,主人,那個,本龜......”
“其實你也認識幽冥五煉之地那個馱山玄龜前輩對不對?”
這個倒是早就被主人猜到了,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小烏龜飛快點頭。
“那次尋找出口,是他讓你幫我,還是你自作主張?”
老祖宗喲,這又是什麼要命的問題?
小烏龜點點頭又搖搖頭,長盛轉頭看向它,他趕緊捂著嘴到:“老祖宗見諒,本龜什麼都沒說。”
腳下的黃沙被他慌亂的小短腿掀飛,君心微微睜開眼。
點點頭,長盛到:“這裏已經是天外戰場,滿眼黃沙,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一臉慫樣的小烏龜一本正經抱起手,沉聲道:“滿眼黃沙,天外戰場?”
沒在說話,長盛在等著他的下文。
“那主人得小心,不要遇見上古凶獸旱魃。”
“要是遇見了呢?”
“那本龜隻能說,沒有金仙修為,遇見了就快跑,多留一刻都是死!”
小烏龜眼神認真的看一眼長盛,看得他心裏一凜。
“還有嗎?”
“必須得趕緊尋找到足夠的水源,當然,介於主人已經有一個秘境在身上,這一點可以不用考慮。”
“為什麼要尋找水源?”
“因為這裏的太陽星灑下的熱度極高!”
小烏龜認真說完,才鬆下雙手接著道:“當然,本龜也想在這天外泡個澡,嚐嚐這天外的水靈力是什麼滋味!”
沒什麼要問的,長盛到:“回宗門之前,記得把問題回答了,不然,你就進鎮妖塔去待著,心情好的時候,我會去看看你!”這恐嚇立即見效,小烏龜頓時凸著眼珠子求饒道:“主人,本龜一心一意,絕無二心,本龜......”
還不等它說完,長盛已經把它收了。
此時的太姝和冰玉都瞪大眼睛看著長盛,長盛笑道:“它身份神秘,我也不知道它來我身邊做什麼!”
這沒頭沒尾的解釋,兩人都點點頭。
“主人,那以後我多找它玩玩,正好我最近學會了一招冰凍術。”冰玉瞬間對小烏龜的來曆起了興趣。
點點頭,長盛忽然臉色一變,低頭輕輕拍了拍君心的手臂,到:“醒來了,有動靜。”
四人瞬間起身,長盛到:“你們埋伏,我先看看情況!”
收起三人他瞬間進入身魂合一的狀態,飄飄蕩蕩的隨著晚風遊走。
火堆前不遠處的地麵出現一直一尺來長的火紅蜥蜴,漂浮在地麵上的長盛差點驚掉下巴,白天的時候一路走來,他不停用神魂感應,地下三丈的範圍他都沒有放過,可沒有感受到一絲生靈的氣息,這時候忽然出現一個蜥蜴,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那蜥蜴舉起頭看了看火堆,發出呲呲的聲響,接著,又是幾隻一模一樣的蜥蜴在沙子裏爬了出來,它們一身火紅,渾身鱗甲光華,再一看去,長盛竟看不出它們鑽出來的地方有任何異常。
呲呲叫了幾聲,一隻蜥蜴回身往沙子裏鑽去,這次長盛瞪大眼看著,神魂感應也在監視著它的舉動。
“什麼?沒了?”
那蜥蜴鑽進沙子,沙子就像從來沒被動過一樣,長盛隻是一開始感覺到它的身形如遊魚一樣在沙子裏潛行,然後忽然就失去了感應。
“這?”這是在太神奇了,長盛沒在它的身上感覺到半點的靈力波動和神魂氣息,可它就這麼在長盛的眼前消失了。
感應裏再次傳來之前感受到的動靜,長盛往遠處看去,隻看見遠處的沙子上留下長長的痕跡,非常非常的淡,晚風一吹,那些痕跡就被細微的黃沙掩埋。
那動靜確實在神識感應之中,越來越近。
他仔細盯著地麵看,才發現那是幾條有人大腿粗細的蟒蛇,它們一身的顏色就和這滿地的黃沙一樣,鱗片透亮,反射這周邊環境裏的顏色,神魂感應靠近,竟無法感應!
長盛可以用肉眼仔細分別出這是幾條粗細不一的蟒蛇,但他的神魂無法持續跟蹤它們的蹤跡,還必須得肉眼一直的盯著才行。
那幾隻蜥蜴聽見動靜警覺的往後一看,似乎是發現是那些蟒蛇,它們又回轉過頭去。
難道這些蟒蛇會獵殺這些蜥蜴?
念頭才剛剛轉過,長盛看見火堆前三丈距離的沙子裏,忽然就密密麻麻的湧出來一大堆蜥蜴,很快它們就圍著火堆成一個圓,那幾條蟒蛇在蜥蜴留下的通道裏爬了進來,慢慢的靠近火堆。
這時候長盛看得更清楚些了,蜥蜴和蟒蛇的鱗甲上都反射這火光。
“黑岩,你的這些同類叫什麼?”
長盛手腕上的黑岩一動不動,一道神魂傳音傳進長盛的識海。
“主人,他們沒有和我一樣的血脈,不是我的同類!那些蜥蜴和它們反而有相似的身軀,我感覺他們反而更像是同類。”
嗯?
黑岩這個回答超出長盛的預料,他也不知道這些生靈圍著火堆要做什麼!
隱藏已經有一會兒了,剩下的柴火隻剩巴掌長一截,每人撥動,它們已經開始遠離火心,火勢在減小。
安靜圍坐在沙子上的蜥蜴開始嘴裏發出急促的呲呲聲,幾條蟒蛇也在開始扭動身軀。
它們要做什麼?
眼見火勢越來越小,有幾個蜥蜴小心的邁近幾步,然後轉過身,用自己的尾巴頂住那些剩餘柴火,倒著往裏推,四方齊動,看得長盛心裏震撼。
這些生靈有靈智,而且還不低!
火堆再次恢複了旺盛的火勢,圍坐的蜥蜴開始以一種奇怪的韻律,開始整齊劃一的左右偏頭,而那些蟒蛇則安靜的看著火焰。
它們似乎沉浸在看見火焰的喜悅裏,長盛看著漸漸要熄滅的火堆,心裏升起一個古怪的想法。
他慢慢慢慢的飄到火堆上方,心神聯係之下,他又在火源秘境裏取出幾根木柴放在火堆裏,幹燥的木柴然火勢一下子更旺,那些安靜的蟒蛇也開始動作。
不過,它們是舉著蛇頭上下點動,雖然韻律和蜥蜴一樣,但是動作不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火源秘境裏,長盛的神魂之體也在看著外界這詭異的情形,太姝幾人更是安靜。
“我覺得吧,這些開智的生靈肯定是在對著火堆舉行一種源自於她們血脈裏的祭祀儀式!”
祭祀儀式?
長盛心裏一動,人族妖族最開始有靈智的時候,也會通過祭祀儀式向天地索取力量、祈福,可隨著祭祀儀式被神明感知,兩族被當成食物的日子也開始了。
那它們是在向誰祭祀?
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長盛忽然在空中放下了一大堆的木柴,一陣濃密的煙塵過後,巨大的火堆照亮周圍二十來丈的距離,正在搖擺的蜥蜴忽然看向長盛藏身的空中,他立即收斂神魂波動。
就像是忽然卡了一下,蜥蜴們又開始有韻律的晃動。
隨著一聲清微的柴火爆鳴,一直蜥蜴的身軀忽然爆開,鮮紅的血液灑在它周邊幾隻蜥蜴的身上。
它開始身軀變大變長,血淋淋的嘴巴張開,那些身上沾染了它的血液的蜥蜴排著隊被它吃下,然後那些身上沒有血液的蜥蜴也在向它靠近,長盛看得清楚,它們還故意層它軀殼上的血液,接著,又被它吃掉。
正看得出神,又是兩聲清微的爆鳴,另一邊有兩條挨著的蜥蜴爆開身軀,周邊的蜥蜴開始一個接一個往他們嘴裏送去。
這種低級生靈劍類似於獻祭的方式,讓長盛看得頭皮發麻。
那最開始爆開身軀的蜥蜴吃了足夠多的蜥蜴之後,四肢退化,身軀蠕動生長,變成了和旁邊的蟒蛇一樣的形態。
心裏想著原來如此,長盛卻見那最大的一條蟒蛇忽然停止腦袋晃動,一口咬在那剛剛變化形態的蟒蛇頭部,它頭部分散開,變大,把那化形完畢的蜥蜴活吞了下去。
“呲!”
倒吸一口涼氣,長盛隻覺得自己牙縫發冷,這詭異又冷血的一幕,就跟吞噬同類壯大自己是一個套路,他忽然間就想起蜃海的血龍族。
那巨蟒吞噬了同類,身軀的表皮開始崩裂,但似乎差一點能量供他蛻皮,它高高舉著舌頭,看向身邊的一條蟒蛇。
那幾條蟒蛇身形隻是小它一分,見狀紛紛往沙子裏鑽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它看向另一邊開始變化形態的兩隻蜥蜴,從火裏一下竄了過去,柴火被它遊動的身軀疾飛,那些排隊的蜥蜴忽然一靜,頓時四散,它張大嘴就是一條,然後又是一條,吃完兩條即將化形成功的蜥蜴,被擊飛的柴火才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