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ޛ��6在剛剛,明心這樣風姿卓然的金仙,讓她知道什麼才叫做仙界的頂級修士,僅憑自身氣象,就可以讓她這樣的小小玄仙,覺得神魂動蕩,可這,氣質冷峻的明心劍仙,怎麼會問如此冒昧的話呢?
“大仙,何意?”
黛青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不安,關於玄天劍宗極其下屬勢力的行事風格,她自然已經是十分的了解。
可即便在仙海,她也不曾見過幾位金仙,修士到了這樣的級別,彼此間的距離,不是簡單的鴻溝兩字可以描述。
但礙於多年在仙海的經曆和耳聞,她還是提著心。
“你緊張什麼?難道作為宗門長輩,問問門裏後輩的情況,有何不妥麼?”
這就是修為高的好處。
已經察覺到自己有些關心則亂,說話不妥的明心劍仙,冷酷的語氣加上外表,一句話就讓黛青這玄仙修士,覺得理所當然。
這?雖然我加入了清微劍宗,可這明心劍仙,不,或者說玄天劍宗的金仙前輩們,都是如此好言語嗎?
黛青這才徹底明白,這玄天劍宗對下宗態度,和仙界的其他勢力,不一樣。
“回大仙,已經一年了!”
有些訝異,明心到:“嗯!”
黛青在後麵錯亂無比,就一個淡淡的嗯?
這些大仙,看起來慈悲心腸,可怎麼,就怪怪的呢?
走了幾步,明心到:“這附近有個陣法籠罩的地方不錯,你和我過去看看!”
還是有些放不下心的黛青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來到一個陣法裏。
明心走到金桂身前,對著黛青說:“金桂她是雪天女殿下的近侍,在此修行百年,接受風吹雨打,你二人同為玄仙,她在仙界的所知所聞,可能高出你這樣的修士好幾個等級,你多多向她請教,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修行吧!”
明心話畢,金桂搖身一變,變成一個身形有些虛幻的端莊福婦人,她已經退去了那種在百花秘境養尊處優的華貴,多了幾分清減的淡雅,可正是如此,整個人的氣質,才顯得極其的特殊。
富貴花開傳香來,不如淡雅惹人醉。
她此時的氣質,完美符合的桂花那淡淡雅雅的清香,細微悠長,回味無絕,讓人覺得,剛剛好。
黛青初見金桂化形,隻覺的自己就像一隻醜小鴨。
如果說金桂讓人見之忘俗,那自己,就像一個明明很漂亮,卻沾染了太多俗世氣息的玄仙,看起來,不那麼純粹。
金桂見到兩人的第一句話,不是對明心見禮打招呼,而是訝然的看著黛青的肚子,小聲驚呼道:“玄仙之身,神性如此之少,這位妹妹,仙途無量!”
沒想到自己一來,就被這樣美妙的仙子姐姐誇讚,饒是黛青自己覺得自己活了幾千年,也是心裏激動。
可不該是神性深重才好嗎?被指點,雖然金桂也隻是玄仙,可綜合明心劍仙的話語,在聽見金桂這般說辭,黛青隻覺得就是如此,自己加入清微劍宗,也是對了。
仙海為什麼仙境修士眾多,但許多修士白白耗費無數光陰,也達不到高處?
這就是背靠宗門的好處,也是追尋自在做出的犧牲,隻是如今,黛青突然覺得,加入宗門,也未必不能求得自在了。
隻是一句話,就讓黛青心裏閃過無數的想法。
金桂說完,才對明心行禮問好。
見她如此,明心一下子就消失在這裏了。
金桂也有些奇怪,不過,前輩高人,有點古怪的脾氣,是很正常的事。
見狀,她也就不行禮了,轉而對著黛青到:“我名金桂,出身月宮,在百花秘境跟隨雪天女殿下修行!”
這隻是簡單的報明來曆的對話,也算是表達自己的善意。
可黛青聽在耳朵裏,是不一樣的味道。
誰說修仙長生,便能脫俗?
“我、我名黛青,出身仙海,如今,是清微劍宗客卿長老!還望姐姐,以後多多指教!”
眼裏有些些的訝異,金桂快掩飾過去。
“修行路上,你我互相印證前行,不用那麼客氣。”
黛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麵對明心劍仙的時候,自己心神難安,見到這樣的大劍仙氣象,受到了衝擊,雖然自己覺得丟人,可這是正常的事。
反而是麵對這個,和自己一般修為的玄仙姐姐,自己竟生不出半點的不從之心,莫名的,自己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樣,選擇跟從。
這是一種玄妙的感覺,所以,黛青不自覺的,就叫出了那一聲姐姐。
金桂掩口輕聲一笑,黛青隻覺得自己神魂都舒坦。
“我在這裏修行,多得玄天劍宗前輩的護佑,如今明心劍仙讓你跟著我,你可要好好學,在玄天劍宗,沒有特別出眾的優點,很難有一席之地,不是宗門埋沒人才,而是玄天劍宗的每一個仙人,放在外界,都很特殊,不優秀的人,沒法出頭。你肚子裏的小家夥,以後出生,想要得到宗門的重視,就得看你這娘親,是不是足夠的出彩。”
這麼簡單又世俗的話語,黛青初聞,覺得理所當然,可細細想來,心裏一驚,有些探尋的意味,她到:“姐姐,這些話,我可否對門人弟子講述?”
點點頭,金桂到:“你修改一下措辭,能讓跟隨你前來的修士,明白這個道理就好。”
見黛青聽進去了,她接著道:“玄天劍宗地界,爭鬥打殺不多,人族修士,大都以令行事,但看不見的爭鬥,在宗門之內,優勝劣汰,誰也怨不得旁人,你們仙海來的修士,要放平心念,感受一下這個地方,和仙海的不同。”
這算是對黛青交代,如何讓仙海來修士,快速融入玄天劍宗的治理,想著三島海域挪移而來的億萬人族,黛青對著金桂,認真的一拜。
“好了,要交代你的,隻有這些。我看看妹妹氣韻悠然,莫非修煉了女子功法?”
似乎是金桂的每一句話,黛青都察覺到了自己的差距,老老實實到:“姐姐請看,這是我修行的功法。”
接過黛青遞來的書頁,金桂眼神一動。
“姹女功?”
說著,抬眼仔細的看著黛青,眼裏衍化多多桂花,看起來不那麼氣象驚人,隻是淡雅有序!
黛青隻覺身上的衣服被一層層的剝去,可對方的探尋,也是好意,所以,心裏羞澀無比的她,還是任由金桂的神念布滿自己身軀的每一個地方。
“你這功法大益女子,更益道侶,你的夫君,想必修為,比你高出了很多!”
兩個此時,都可以清晰聽見,黛青肚子裏的胎動的聲音。
接著,金桂繼續道:“你腹孩兒靈光濃鬱,隻是初生,便已然氣象自成,妹妹好福氣!”
內心極度震撼的黛青,隻覺得今天自己遇到的每一件,都在衝擊著自己的心神,都是玄仙修為差別真的可以巨大到這樣的地步嗎?
如今,她都產生一種感覺,那就是,不知道清微劍宗是看上自己哪一點,才會給自己一個客卿長老的位置,因為木姑娘讓自己帶信?還是單純的隻是因為腹中孩兒?
這好福氣,黛青自然聽懂了這兩層意思,一是說孩子聰慧,二是說自己找了個好夫君。越是修為高的修行者父母,誕下的後代便越強大,這幾乎是修行的常識,也算是天道給修行者的饋贈。
不敢多泄露長盛的事,黛青隻好點頭道:“我確實是好運氣,遇見夫君,有了孩子,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看著她一臉母性的光輝,金桂反而有些羨慕,情情愛愛,為人父母,這些事,自己是暫時體會不到了。
人性這個東西,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
人性分善惡,越是近善的人性,越是天道垂青的所在。
妖族也可以開智修煉化形,擁有人性,但,大多受困於先天身軀和意識的影響,很少能有妖族,能擁有真善的人性,能修煉到天道垂青的地步。
遠古的神靈,他們在被萬族逼迫到隻能自保的時候,也注重過人性,可是先天就是大道顯化的他們,注定無法真正的體會,人性是個什麼東西。
黛青這玄仙修為,也許是得益與多年在仙海漂泊,身上沾染著厚重的俗世氣息,心念似乎也是如凡俗的婦人。
也正是這樣的境遇下,她才不似一般的玄仙那般,顯露著那玄而又玄的神性。
此兩人,一人羨慕對方人性,一人羨慕對方那清雅的神性,似乎自己做到對方那樣,就可以更近一步。
突然,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明心劍仙的打算。
金桂到:“不愧是道號明心的劍仙前輩啊,你我機緣,竟然在此!”
語氣裏說不出的感歎。
任你再是天地寵兒,跟腳清貴,不到金仙,永遠無法體會天道的玄妙。
黛青也有些明悟到:“你我互觀,可成大道,金桂姐姐,原來如此哩。”
看著黛青這雀躍的神情,金桂似乎覺得自己無時無刻不在黛青的人性包圍之中。
想起自己腹中也有一團靈光,金桂忽而紅了臉。
“難道千隆劍仙降臨的時候,說的那些話是這個意思?我也要經曆情愛的洗禮,才能蛻變金仙嗎?難道是我在月宮和百花秘境淡然太久,反而需要曆練紅塵,如黛青妹妹一樣,增加自己的人性,從而突破金仙?”
已經覺得接近事實真相的金桂,愈發肯定自己的金仙機緣,就是人性。
在心裏暗自計較,便漸漸定下心來。
心是定了,可她根本掩藏不出自己臉上的嬌羞,黛青一臉錯愕:“姐姐這是?”
“哎呀,羞人得很,不和你說這個。”
這?還有這麼女兒家姿態的時候?黛青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到來,改變了什麼?
金桂那嬌羞的語氣,倒不是不願意說,隻是羞臊而已,莫名其妙的黛青,笑著跟在後麵走著。
走到一座石屋前,金桂到:“這裏麵有兩個房間,你平日裏就在這裏打坐修煉吧,陣法裏的靈氣越來越濃,足夠你的玄仙期修為修煉,門人弟子的事,交給屬下打理就好,記得明心大仙的交代,一切,以修行為要。你若有疑難,可到我的紮根之處尋我,我若知曉,自會與你探討。”
金桂的話說得極快,讓黛青心裏滿是狐疑,這位姐姐,到底是想到了什麼?
交代完黛青該做的事,金桂倏而化為一道青黃色的流光,返回自己的紮根之處,在樹身本體內的她,此時一臉明悟和嬌羞。
“哼,這肯定是殿下和劍宗各位大仙合謀的,氣死我了!”她在跺著腳,可臉上是止不住的開心。
“難怪明心劍仙親親自鎮守這千嶽之地,還時常來指點我修行,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
她摸著腹中靈光,自然明了了,玄天劍宗做這一切,除了是兩家情誼不錯,他們隻是以此助力自己突破金仙,還有借機讓千隆劍仙複活的意思。
以後,千隆成了自己的兒子,那那那?
一臉羞紅的金桂突然明白了,怎麼那明心劍仙,每次來指點自己修行,都是一副客氣的樣子,說完就走,絕不拖泥帶水。
再接著,她想到了,已經有了身孕的黛青,被明心劍仙送來此處修行,是直接對自己點名了修行方向,點明了自己該做的事。
“殿下,你這是逼著金桂尋找道侶麼?”
這話把自己都問笑了,金桂心裏感歎至極。
若不是殿下和玄天劍宗聯手演戲,自己這金仙的道路,還不知道在何方,如今,似乎一切,都已經明晰了。
“可我要困在這裏幾十年,你們就算告訴我該怎麼沒做,那也是以後的事情啊!”
哀歎一聲,金桂都在懷疑,是不是連花神大仙,都看不下,自己這玄仙修為,卡的太久了。
此時想起黛青那一母性的光輝,金桂似乎突然覺得,這恐怕不是簡單的人性兩個字,就能解釋。
越想著黛青臉上的笑容,她就覺得越神秘,想著想著,自己入神了。
陣法外,明心尖著耳朵探聽。此間誰人也無,無人知曉他在探聽什麼。
有些滿意的他搖頭一笑,再笑,似乎是笑自己,有一天也會做這樣的事。
“這下好,玄仙後輩變成徒弟他娘,這感覺,很奇妙!”
臉上得意的他,慢慢在草原上走著。
再說這邊,沒有了明心劍仙在場,清清可就嘰嘰喳喳了。
“不是我騙你們啊,韓長盛那家夥,你們是不知道,當時我把天晶和水脈放在一起,我都以我聖靈青蓮的所有本事作假了,他還是那麼小心翼翼,縮頭縮腦的在周圍打量確認了好久,他才敢把天晶收了進去。”
一隻腳踏在凳子上,她舉杯喝了一大口酒,接著道:“可是呢,林姐姐沒告訴我,那家夥身上,有一件我也探聽不到情形的空間法器,他鬼鬼祟祟把天晶拿進去以後,我就不知道在裏麵發生了什麼事。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瞧見他丹田那怪異的雙環開始虛化,水火都在靠攏,如今,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是妥妥的元嬰一個了。”
見林雪還是有些疑惑,清清恨死韓長盛那家夥了。
“清清,那、福恩呢?”
問這話的,是一向溫婉不說話的婉兒。
心裏一苦,清清都快哭了,我故意不提福恩那小丫頭,就是為了讓林姐姐忽略她,婉兒姐姐,你怎麼提這個啊?
但,清清是什麼人?
那是九天十地唯我獨尊,三族三千先賢為之叩首的先天生靈,雖然轉世修行注重人性,但那也是有著高傲的氣節的存在。
木瞳暗暗發笑,看你無法無天,這次接連遇見製得住你的人了吧?
並不打算幫清清圓謊,木瞳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到:“嗯,這酒水不錯,已經有一絲花神大仙的花神釀的味道了。”
一旁的林雪不敢說,這是師叔想盡辦法勾兌稀釋過後的花神釀,隻是忍住笑意,把好奇的目光看向意氣風發的清清。
見林雪望來,心裏已經想好對策的清清硬著脖子,裝作理所當然到:“福恩?哈哈,福恩這丫頭啊,嘖嘖,你別說,這一身水法之玄妙,我看,比長盛小時候,還要精妙三分啊。他們兩個在那個什麼?天玄殿對吧林姐姐?”
見林雪點頭,清清才接著道:“在天玄殿出來的時候,福恩身上水法道韻環繞,你們是不知道,一個小姑娘,有著這樣氣象,是有多麼的嚇人,不、嚇仙,說到這裏,我對那個未見麵的姐姐,可是相當好奇。”
她說的姐姐,自然是司秦。
見清清把疑惑的目光看向林雪,木瞳有些坐不住了,在自己麵前插科打諢也就算了,這一條水脈,對福恩而言不是小事,重要的是,這還林姐姐拜托的事,清清這丫頭,這也敢打馬虎?
心裏大概是明白了清清在想什麼,木瞳淡淡道:“那你跟林姐姐講講,我們的福恩小師侄,是怎麼一個水法道韻環繞?”
沒想到,被自己最親的人拿住,清清頓時到:“哼,你以為,碧水環身道韻繞,滴滴氣象自由生是假的?福恩心思很多,我覺得,有了這水脈助力,她很快就能衝擊到煉虛期,至於以後的成就嘛,肯定是驚人,以我聖靈青蓮的眼光看來......”
她故意一頓,木瞳也未想到她死不承認沒做好,想來是有其他補救,就配合到:“看來如何?”
清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老氣橫秋到:“前途無量,不好說啊!”
這等於什麼都沒說,婉兒看了林雪一眼,莞爾一笑。
林雪也笑了起來,福恩和長盛都有進步就好,不然,若因為自己忙著斬妖安排,沒完成好師姐托付的事,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