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莽夫…
封金亮心中無奈。
和他講道理,那就是在對牛彈琴。
更何況,在部隊的時候影子和霍蒼平的關係就是穿一條內褲,他出現在這裏其實不出他的預料。
不過,也不是不能試試。
眼下想徹底壓製霍蒼平,每一個微小的可能都要用上。
如果不出預料,上頭的指示很快就到。
果不其然,霍蒼平都還沒被推出手術室,手下的人就來報告了。
封金亮起身。
“站住!”影子嗬斥。
“我去開會。”封金亮無奈回複。
“我要見杜家的人!”影子喝道。
見杜家的人…
似乎沒什麼問題,畢竟杜家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過這莽夫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杜家的人殺光也說不定。
“我的人跟你去。”
“不行!”
影子一拳砸在椅子上,剛剛封金亮坐過的地方瞬間凹陷下去。
“我要單獨見她!”
“這…”
封金亮拿不定主意了。
不過,就算影子動手殺人, 那也是在給霍蒼平找麻煩。
上頭催促開會,他也懶得再想那麼多。
“行吧。”
影子聽完立刻起身朝著另一頭走去。
封金亮來到視頻會議前頭。
“怎麼回事?怎麼鬧出那麼大動靜來?”
“我也沒想到…”
“你沒想到?你怎麼做事的?霍蒼平呢?”
“受傷了,還在搶救。”
“你啊你!把事情處理好立刻回來!”
“是…”
封金亮掛斷電話。
而此刻影子找到了杜柳卿,一把扯住這柔弱女人的手腕,將她帶到了一個無人區域,直接砸在牆角,居高臨下的瞪住這女人。
他身上的殺氣同樣濃厚,女人哪裏見過這種人?
“你、你想做什麼?”
“你害我大哥躺在重症監護室,還好意思問我想做什麼?”
影子惡狠狠的罵道。
杜柳卿慌了。
“不是我,我也沒想到我弟弟會…”
“你弟弟?那個怪物?他怎麼回事?”
影子問道。
“我們去了一趟北疆,他被人毒害,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杜柳卿臉色發白,此刻她隻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北疆…”影子眼神晃動:“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杜柳卿瘋狂搖頭。
“我是北疆軍團退役士兵,影子,你對我有隱瞞的話,後果…很嚴重。”他握住了女人的脖頸。
“我說的都是真的…封先生告訴我這毒是北疆血神下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影子眼前一亮。
“什麼意思?封金亮跟你說了北疆血神的身份?”
“對,他說霍先生是北疆血神,隻有他有手段下這種毒!”
影子放開她。
“笑話!堂堂血神為何要對你們這種平民出手?”
“封金亮,沒安好心,想用你的手除掉我哥罷了。”
他說著拿出手機。
杜柳卿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出來。
“真是白癡,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封金亮這個混球,一己私欲就想殺掉一個人民的精神榜樣…可真有他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杜柳卿感到一陣屈辱。
“我說你蠢啊!封金亮和我哥向來不和,自然會想盡辦法把他殺掉,這是政治鬥爭,你一個小人物參活進來是想死嗎?北疆血神的身份世上少有人能得知,你不想想他為什麼要告訴你這普通商戶?”
“得知這種秘密,待到東窗事發,你杜家還有可能存於世間嗎?”
“到時候就算姓封的不出手,上頭也不會允許你們的存在,這個局,依我看就是這姓封的設下來的!”
“這…這…”杜柳卿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她也確實隻是個普通商戶。
陷入權利鬥爭之中,她無法分辨誰對誰錯。
於是,所謂的選擇就出現在她麵前了。
究竟是誰…
在說謊?
“你好好想想吧,我隻求你能在後續問話裏不亂說,按照實情和上頭稟報就是了,你放心,隻要我哥沒事,我保證不會殺你全家。”
影子說完轉身就走。
這是威脅嗎?
不是…
這是暗示。
暗示這個女人…她全家的性命其實在霍蒼平手裏控製著。
暴怒的人會說出殺人全家的話不出奇。
但無論是父親的傷,還是母親的病。
都是霍蒼平治好的。
這個北疆血神若是真的想用他們杜家做點什麼…
何必呢?
直接全殺了不就好了?
一個個問號在她腦海裏不斷發酵,此刻她無法分辨是非對錯,隻能憑借著本能去評判一些事情。
“杜小姐,封先生找您。”
一個保鏢走上前來。
杜柳卿一怔,隨後跟著對方來到了封金亮跟前。
“杜小姐,您受驚了。”
“……”杜柳卿沒回答。
此刻,封金亮臉上的和善在她看來也有了些…假惺惺的。
“您放心,此事必然會有個結果,隻是上頭來信說要我一起將您帶回去開個小會,回去之前,我有幾件事想交代你。”
“您說。”
“第一,絕對不要把我告訴你霍蒼平身份的事兒說出去。”
“第二,我讓人告知你北疆血神下毒的事兒也不要亂說,就說不知道就可以了。”
“第三,您放心,隻要您幫了我的忙,日後你們杜家的生意,必然會長驅直入,就算是想到京都城去也無妨。”
三件事交代。
利誘。
是封金亮使用的最基礎的手段。
人心如此…
可他此刻也是腦中混亂,卻是忘了一件事。
人在絕望時…
利益。
不足一提!
在他說出這三個條件後,其實這個原本還有些混亂的女人心中已然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或許這件事,她該相信的人已經出現了。
“我明白了。”
既然要死。
為何還要讓敵人好過?
封金亮滿意點頭:“那咱們走吧,你家裏人我會派人悉心照料。”
他以為自己說的是件好事。
可在女人聽來,這無非就是又一次的威脅。
拿父母的命…
換來這次的勝利。
她笑了一下:“多謝封先生如此大恩,小女…沒齒難忘!”
“謝什麼?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嗯…一家人,一家人了。”
幾人隨後便跟著人流出了醫院大門。
在封金亮的手段運行下, 有些人選擇性的遺忘了那些他們本該記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