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躍清你——”
顧凡已經不知說些什麼好了，這會兒傻子也看得出來，是這家夥玩把戲把人給騙了，這典型的吃人不吐骨頭。
林晴不說話，隻是臉色很差。
說明她現在受製於人。
此刻顧凡也再顧不上其他的，直接衝上前去與這男人對峙。
而杜躍清見他如此更是得意。
“你想幹什麼？對我動手嗎？”二人距離人群還是有點距離的，顧凡一靠近，杜躍清就壓低聲音說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你敢打我，我就敢讓人把你趕出去。”
“別忘了你還欠著醫院20多萬的錢款沒還。”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跟你老婆好好過著，以後說不定咱們還能在一張床上見麵呢…你也很恨這個女人不是嗎？不想看她對你求饒的畫麵嗎？”
惡魔的交易。
低語聲仿佛帶有魔法。
但男人的臉色並未改變。
杜躍清足夠了解林晴，卻不了解顧凡。
這個男人既然敢衝上來，就已經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當最後的希望泯滅，他所能想到的…隻有更加痛快的滅亡。
“我殺了你！”
一聲怒吼。
他的雙臂猛然鉗製住了杜躍清的脖子。
霍蒼平的視界中，一股宛如野獸般的黑色氣流猛然從顧凡身上向上湧出。
非要找一個東西來形容的話…
守護靈。
這黑氣像極了守護靈，隻可惜現在它不單單為了守護，而是隨著顧凡的意願在控製著他的身體殺死另一個人，梁靜也終於理解了他為什麼說幫杜躍清了。
“人在絕望的時候會爆發出與自己平日裏力量完全不匹配的戰鬥力，科學研究表明這是身體受到腎上腺素的刺激…一般人分泌的不多，但對身體的影響也是巨大的。”
不過這樣的新聞最後，都會有一句讓人唏噓的話語。
“一般這樣的人事後都會死…”
就算不因為這個，從法律角度來看顧凡若是殺人，他自己也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霍蒼平打算動手的時候。
“有點意思…”
被抓住的杜躍清突然嘟囔了一句，隨後按住了顧凡抓著他的手。
那青筋暴起的手臂，被他用力的掰開了。
霍蒼平上前的腳步都因為這個動作頓了一下，眉頭一蹙，但緊跟著他還是衝了上去，來到二人麵前：“顧醫生，停手！你這樣會殺了他的！”
“千萬不要做傻事，有什麼事咱們都能解決！現代社會了，你可千萬別激動害人性命！”
裝作拉不開的 樣子，霍蒼平對著身後眾人喊道：“快來幫忙啊！”
杜躍清見狀也是不敢多動彈，人員湧上來，一個人不行，四五個人一起還是能將他們分開的，更何況不知如何合理使用自己身上的氣的顧凡此刻也沒了後續的勁力。
被人拉扯開的二人各自向後退去，不過多數人還是站在杜躍清這邊。
“杜秘書，您沒事吧？”
“沒事。”杜躍清一擺手。
而另一邊，知道事情真相的林晴也是此刻來到了自己丈夫身邊，留著眼淚想要靠近，用力過猛的顧凡神色一黯，隨後仰麵栽倒了下去。
後遺症爆發了出來。
死氣占據了他全身上下。
“顧凡，你怎麼了？你可千萬別嚇我，你醒醒…”
林晴趴在一旁叫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撕破臉皮也無妨。
但無論是霍蒼平和梁靜都不太喜歡他。
“先把他送到裏麵去檢查，其他事情等他醒了再說。”杜躍清的惡趣味發作了，顯然他很喜歡看到夫妻臉上露出的絕望神色。
同時，這樣的決定也能讓醫院裏的人對他的印象變得更好。
顧凡被送到了病床上。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林晴在一旁抓著丈夫的手，看他昏迷不醒的樣子嘴上不停的嘟囔著“一定要沒事”之類的話語，而此刻霍蒼平和梁靜已經和杜躍清回到了辦公室。
“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二位看笑話了。”
杜躍清仍然是那副假仁假義的麵孔。
霍蒼平也是眉眼含笑：“人之常情，這普通夫妻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不過看貴院剛剛那對兒，似乎有些過於激動了。”
“哎，他們家裏有些難處，大概是被生活折磨的精神崩潰了吧。”
杜躍清跳過了這個話題。
“不管他們了，眼看著也到正午了，二位，走吧，我請你們吃飯。”
梁靜不是太想再和他共事。
回頭看了一眼霍蒼平，見他沒有表態，索性說道：“真不好意思，剛剛公司裏來了電話，說是填海造陸工程上出了些問題等著我回去拿主意，我看今天這頓飯就不必了吧。”
“那還真是不巧。”杜躍清並未強求。
但在這之後還是邀請道：“這樣吧，今天就先不吃了，過幾日我帶一批新人到貴公司參觀學習這新機器的使用方法，到時候再一同用餐，二位覺得如何？”
“可以。”
梁靜沒再能找出借口拒絕。
生意上的交流，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等到出了門二人到了車上，在這密閉空間梁靜才開口。
“真惡心，那個杜躍清簡直就是個…魔鬼！”
“他可比魔鬼厲害多了。”
霍蒼平和老婆一起罵著。
就在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霍蒼平的電話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出現，霍蒼平則是看都沒看就接了。
梁靜有些意外。
一般霍蒼平都會看清是誰打來的才會接，這次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
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也讓梁靜有些驚訝。
“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丈夫吧！”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林晴。
霍蒼平像是早就知道他會打過來似的：“周圍沒別人吧？”
“沒有…我在、我在洗手間給你打的。”林晴抹著眼淚說道。
“那就好…想讓我幫你們也很簡單，你這幾天晚上什麼時候值班？”霍蒼平問道。
“今天、今天晚上就值。”
“那好，我們今晚見。”
掛斷電話，霍蒼平伸了個懶腰。
“蒼平，救他又何必要偷偷摸摸的呢？”梁靜不解問道。
“我隻是為了避開杜躍清。”
霍蒼平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至於原因他並沒有說，梁靜見狀也不多問，她知道就算問了霍蒼平也不會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