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心結開好再來

“誰?”霍蒼平趕忙追問。

陳婷婷卻是盯著他,三秒鍾後,這才開口:“陳洪綬。”

這名字霍蒼平耳熟。

陳洪綬是他兄弟的父親,但在那場和零組織的較量中,他選擇了叛逃霍蒼平和陳家的陣營,可以說後來正派們的一場苦戰,有一大部分責任都在陳洪綬身上。

而在那場大戰之後,陳洪綬和陳信程就被陳婷婷關押了起來。

霍蒼平從未過問過他們的事。

不是不想問。

而是不敢問。

管了,是麻煩。

不管,又覺得愧對自己戰死沙場的弟兄。

於是在不斷的糾結中,霍蒼平也隻是在後來交代陳婷婷。

“不必殺他。”

或許,讓這位老人家安享晚年才是最好的結局。

這是他到現在以來,唯一一次對“敵人”手下留情。

陳婷婷再次提及,霍蒼平也有了片刻失神,但想要救梁勇,再次麵對陳洪綬也是必然的結果。

“他在哪裏?”

“在我們家。”

“我跟你走一趟。”

霍蒼平當機立斷。

吩咐陳鋒一定要看好梁勇。

他駕車和陳婷婷一起來到了白皓山上。

陳家大牢。

這裏關押著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一些族內的叛徒,還有少部分的零組織成員在這裏接受審問。

不過陳家的審問效率並不高。

霍蒼平對這些人沒興趣,他們嘴裏能撬出來的隻有關於攻山的事兒。

“信程也被關在這裏。”

陳婷婷並未痛下殺手。

對於她在親情方麵的優柔寡斷,霍蒼平也懶得管。

“能在他嘴裏撬到更多消息嗎?”

“他嘴巴很嚴實。”

看來是不行。

“因為四叔的死,他受的打擊很大。”

“不過就目前看來,陳家當時確實有一批暗線屬於對方操縱,這些人對於人心的把控到了變態級別。”

陳婷婷歎了口氣。

“就連那位高家新秀都陷進去了,其他人也不算奇怪。”

“高家最近有消息嗎?”

“沒有,高政瑉也還在找他哥哥。”

霍蒼平點點頭。

零組織銷聲匿跡,這些家夥,隻能他們找你,你卻摸不準他們的動向,很快他們來到了陳洪綬的牢房前。

這位老人獲得了一間單獨病房。

此刻正呆呆的坐在床鋪的位置上,絲毫看不出是一位犯人,倒更像是一個病人。

打開牢門。

霍蒼平走了進來。

“叔,我來看你了。”

霍蒼平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重重的呼了出來。

陳洪綬抬起頭來,雙目緊盯著他。

片刻之後露出苦澀微笑。

“你來了。”

但隨後他看到關門進來的陳婷婷,神色一黯,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

霍蒼平下意識瞥了一眼這女人。

二人之間有些恩怨。

“你們…都看我做什麼?”

陳婷婷卻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本來這地方就很陰森,二人的眼神也都多少帶著些不對勁。

霍蒼平卻是輕輕搖頭。

隨後他對老人說道:“叔,有些事,我想我們應該說明白一些…把話說開,很多事情都能解決。”

“解決?拿什麼解決?蒼平,我當你是晚輩,所以對你一直都沒什麼怨恨…不過,如今我也是叛徒,做事心軟,實在不像你的風格。”

陳洪綬這話裏的意思,竟是讓霍蒼平殺了他。

霍蒼平不知如何回應。

陳洪綬沒少幫他。

至少他針對的不過是陳婷婷領導下的陳家罷了。

如今竟是說出這種話,當初那個和藹老人的形象卻是消失不見。

“我知道你對我好,你是我兄弟的父親,他走了,我答應他不會不管你,所以我不會殺你,也不會允許他人動你分毫。”

陳洪綬不說話了。

提及孩子,他滿臉盡是苦澀。

“今天過來,本來是有件事要問您。”

他話鋒一轉。

“不過,我們三人之間看來還有一些曆史問題要處理。”

他轉過頭:“陳家主,我問你,這陳家醫經跟了你多久?”

“啊?”陳婷婷一呆,看霍蒼平滿臉認真,這才仔細思索:“送你之前,跟了我已有10年了。”

“你可是學過?”

“學倒是學過一點,但你也知道我的資質雖然不算差,但和你比起來實在是…所以,我也隻看了前三章而已。”

陳家醫經她一個掌門人還不如外人熟練。

眼下臉色也是一紅。

“你問這個做什麼?”

霍蒼平不回應,繼續問道:“那你可是撕下過其中的書頁?”

“我幹嘛要撕啊…我家的家傳寶物,壞一個角我都會心疼的不得了。”

“那為什麼當初你給我的會是一本缺了頁的醫經,並且正好是缺了那張寫著‘渾天續命針’的一張?”

“缺頁?不可能!除非是以前就撕下來了,不然那的話不會缺失的!”陳婷婷很認真的說道。

“確實是缺了一張,根據撕下來的痕跡,也可以看到撕下來的時間並不久。”見她確實在這件事上較真。

霍蒼平問道:“那天你接觸我之前還和誰接觸過?”

“那幾天處事一直都很小心,除了你、陳老以外,就連我的貼身丫頭都沒近過身!”陳婷婷沉思片刻。

“難道是他?”

“誰?”

“有機會接近我的,那幾天時間裏,隻有陳信程。”

“是他?”

霍蒼平眉頭一蹙。

陳洪綬此刻卻是已然支棱起耳朵。

“問問不就知道了。”

他竟是比他們二人都要激動,說著就要往外闖,霍蒼平也不攔他,陳婷婷見狀也隻能跟在二人身後。

“就在前麵。”

二人關押的距離離得並不遠。

“根據我們家的家規,凡是欺師滅祖者,都要受以寂刑。”

一個黑布隆冬的房間裏。

什麼都聽不到。

暗無天日。

連究竟過了多久都無從考證。

甚至就連飯都是通過一個滑道送進來,人在這裏麵是會瘋掉的。

他們唯一的期盼。

甚至是每天能夠聽到這滑道裏的聲音。

隻有這聲音,才能讓他們勉強辨別自己被關起來多久了。

而今天,大門開了。

陳信程第一次看到外麵的日光,臉上寫滿了劫後餘生的快感,他的精神非常好…甚至到了病態級別,在這樣的地方,除了睡覺他別無選擇。

但當看到外麵進來的三人,他又是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