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蒼平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氣息一探。
“還好。”
拿出幾根銀針,刺入他的血脈當中,幾次探究。
“再下四毫便可。”
嘴上嘟囔著,霍蒼平將最後一根針刺入皮膚內,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什麼,又是取出一根銀針,刺在了他腹部的穴道內。
氣息開始在梁勇的身體裏橫衝直撞。
躺在床鋪上的狼狽男人雙目猛地圓睜。
“哇!”
醒來的梁勇翻身坐起,對著麵前就是大口嘔吐起來。
他吐出來的,是他吃下去的那些血肉。
霍蒼平此刻將頭瞥向一邊。
那畫麵他不用看,因為整個房間很快就出現了一股腥臭之氣。
陳鋒將窗戶打開。
吩咐手下的人將那些雜物清理。
梁勇吐完了也還在吐,他的胃裏不斷的翻出酸水來,最後趴在地上,眼淚都被嗆得流了出來。
不過他看到了霍蒼平。
臉上莫名的出現了一個笑容。
渾身放鬆,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終於、又見到你了。”
“歡迎回來。”
霍蒼平笑道。
梁勇努力的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不過兩次之後還是沒撐住,霍蒼平見狀連忙上前扶起了他。
一旁人端來一盆水。
梁勇清理著自己的麵頰。
好容易才冷靜下來。
“好點了嗎?”
“好多了。”
“到底是誰把你綁過去的?”
霍蒼平直接問道。
他要搞清楚這一切,而梁勇聽他這麼問,也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是…我爺爺。”
“梁老爺子?”霍蒼平聽到這個也是奇怪。
“他要找你…還用得著用這種手段?”
“他是想殺了我!他是想奪舍!用我的命去填他的青春!”梁勇握緊 雙拳,此刻他內心極度複雜,就算是到了現在他也沒能接受這個現實。
“我到現在都還覺得我是在做夢。”
“我親手…殺了想要殺我的爺爺。”他看向自己雙手。
眼淚不住的向外流淌。
霍蒼平拍了拍他的肩膀。
至於他話裏說的那些,霍蒼平是相信的。
奪舍並不是什麼怪事,陳氏醫經上就記載了超過3種奪舍的方式。
不過這種招數向來有損天命,就算是成功了,對奪舍之人的影響也非常大。
霍蒼平以為,梁勇現在的狀態一定是因為老爺子奪舍失敗…
不過梁勇接下來說出來的事情就讓他更加意外了。
“實驗室?”
“零組織?”
而梁勇也將自己現在吸收了老爺子的血的事全然說了出來,到最後他苦惱的抱緊了自己的腦袋,手指還在不斷刮擦著自己的頭皮。
“我也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妹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
“老爺子…死有餘辜。”霍蒼平隻能這樣評價。
“你不要放在心上,這些事,等過段時間我會親自和你解釋。”
眼下梁勇已經半步古武。
以前霍蒼平沒打算讓他觸碰這些危險,可沒想到危險竟會自己找上門來。
他千算萬算,也算不著會後院起火。
也對,誰也不會把矛頭對準了自己人。
梁老爺子那邊兒的監視,因為這段時間的麻煩不斷,所以也早就被收了回來,畢竟他老人家從醫院出來之後還挺安分的。
可眼下,竟是能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此惡手。
虎毒尚且不食子。
此等人物,不如野獸。
“你先好好休息吧…”
“嗯!”
梁勇是大難不死,此刻精神飽受折磨,更是想要倒頭就睡。
但就在霍蒼平起身的時候,這梁勇卻是眼中紅光一閃,一股錯亂的精神猛然占據了他麵上的那股理智。
竟是二話不說,突然暴起一把抱住了霍蒼平的腰身。
隨後立刻張嘴咬住了霍蒼平的腰。
霍蒼平神色一變。
這一撲實在是出人意料,索性是沒出什麼意外,梁勇的身體相當虛弱,雖然撲了過來,也咬了下去,但此時霍蒼平的身體強度不是他能隨意破開的。
不過霍蒼平還是明顯感受到梁勇身上的那股氣。
“梁老爺子的氣?”
梁勇在喝下老爺子的血液進行反殺的時候,他的身體也出現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這倒是讓霍蒼平覺得意外。
梁勇這一口下去,隔著衣服沒能破開霍蒼平的肉身防禦。
加上他力氣不大,這一口反倒差點把他的牙給崩下來。
將他拉開。
隻見他此刻麵色血紅,就連眼睛瞳孔都被紅血色包裹,唯獨留下了一顆黑色眼珠,狀若瘋狂的模樣駭人至極。
“給我血!”
“我要血!”
“血!”
霍蒼平見狀抬手打在他後腦勺。
但梁勇沒有昏過去,反倒是遭受到擊打後表現的更加瘋狂。
微微眯起眼睛。
“陳鋒,去給他煮一碗豬血。”
“純的。”
陳鋒得令,立刻到廚房安排人手。
大廚對今天的夥食很好奇。
“今天是要和誰歃血為盟?準備雞血不更好點?豬血多騷啊…”
“讓你準備你就準備,哪來那麼多廢話?”
不多時候,廚房裏就滿是豬血的騷味了。
陳鋒皺著眉看著大廚煮熟的這碗豬血,接了過來端著回到了房間。
霍蒼平聞到味也是咳嗽了兩聲。
不過將血碗遞給了梁勇,這小子喝的卻是比誰都香。
若不是早就知道裏麵是什麼,隻怕誰都會以為他在吃什麼山珍海味。
喝完這一碗,他的神情逐漸恢複了理智。
從瘋狂總算是到了一片平靜,最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血神,這人…”
“去把陳婷婷叫過來。”
霍蒼平吩咐道。
陳鋒可以說是團隊勞模了,倒也任勞任怨,不想和這邪性的青年待在一個地方,飛快通知了陳婷婷。
女人來到了安保公司。
霍蒼平說明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梁勇現在沒有血液的支撐會在短時間內迅速喪失理智。”
“這種病症,目前隻有張彧瞳有,孟東輝似乎也有了相同的能力,但現在我們得想辦法解開這種怪症。”
陳婷婷麵色凝重。
“我家醫經上記載著一些關於類似這種病症的辦法。”
“也僅僅隻是類似。”
“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他那裏有關於這個病症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