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繆爾成功說服了諸位長老才得以留在院中替容婉治療。當然,這也不是鬧著玩的。容婉如今的處境,必須盡快找出原因。否則就算是長老這邊不會起疑心,這病一拖再拖後果將不堪設想。
怕是她會永遠都醒不過來。
利用容婉體內的靈力,衛繆爾再一次連接了宮主的意識。
“我說服了長老,已經留下來了。”衛繆爾淡淡地開口,她好像永遠都有一種臨危不亂的氣概,讓人崇敬也讓人安心。
“那就好。”宮主也放心了許多,“還請你盡快找出治療容婉的法子,拜托了。”
“這是一定的。”衛繆爾絕不廢話,“隻是現在的燃眉之急是,就算是治好了容婉,又該如何把她救出去?”
換來的是宮主的一陣沉默。
“我進不去。”宮主終於開口,“長老設置了結界和門上的禁製,自從上次從那裏逃出來以後我就再也進不去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這的確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對策。”
“這樣吧。”衛繆爾想了想,道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明日,我會想辦法出去找你們,到時候會合再商量對策?這樣可好?”
“好,也隻能這樣了。”
其實說來容易,長老們都不是容易對付的主。任何人的話他們都會很懷疑,要想出去又不惹人起疑,要怎麼三番兩次地去騙過他們的眼睛?
不過,衛繆爾手裏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籌碼。這是如今,各位長老和遺玉狐一族的軟肋。
容婉。
這是她的護身符,甚至是通行證。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出去。
衛繆爾決定下來,當即就去找各位長老商量。自然,被當即否決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容婉現在,很虛弱。”衛繆爾很有耐心地解釋,“如果說想讓她盡快醒過來,就必須要出去尋找我需要的藥。”
遺玉狐一族的人表示懷疑,“這裏什麼藥沒有,甚至比外麵的藥效果更好更齊全。你又何必,一定要去到凡間尋找?”
衛繆爾輕輕一笑:“長老說得固然是很有道理,隻是各位長老是否想過,我剛才說容婉昏迷的原因到底是為何?”
一句話,讓各位長老都無話可說。
“她就是因為承受了太多的靈力所致,正是如此,才導致她昏迷不醒。遺玉狐一族的靈藥,就是因為靈性太好我才不敢用。假如用了這些藥,容婉本就是凡胎之軀,豈不是火上澆油?”
“長老,狐族的靈藥容婉現在的狀況根本承受不住。”衛繆爾不甘心,又補了一句。
她說的話,沒有什麼強行的態度,隻是很認真地分析了原因。如此說來,的確是可以讓人信服。
“記住,快去快回,容婉一事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幾位長老沒有吭聲,幾個人談了幾句,也就點頭同意了。
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衛繆爾表示自己會不負眾望。
“等一等。”衛繆爾正欲轉身離開,卻被一個長老叫住。衛繆爾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可還是停住了腳步回了頭。
“長老還有什麼吩咐?繆爾一定照辦。”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葫蘆裏還賣的什麼藥。
“我派個人跟隨你去吧,也好給你一點幫助。”果然,遺玉狐一族的長老就是狡猾。
“不必了。”衛繆爾抬頭否決,語氣篤定。
“不必?這是為何?”衛繆爾似乎已經聽出了另一位長老的冷笑。
“容婉的病不容許再拖下去,這種事情衛繆爾一人已是綽綽有餘,多個人就當多個累贅。”說完衛繆爾頓了頓,特地把聲音拉長,“不知各位長老是想讓容婉的病情繼續惡化下去,還是不相信繆爾?”
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不能鬧得太僵。幾位長老點頭同意,衛繆爾也就順利出去了。
當然遺玉狐一族的狡猾尤其是幾位年邁的長老,即便是說出了這樣的話,衛繆爾也不得不仔細提防。
說不派人跟蹤是不可能的,衛繆爾自然料到,所以早早地把跟來的人甩開。
跟蹤這種雕蟲小技,尚且還難不倒她衛繆爾。
要到了見宮主的時候,明明剛才還若無其事的她,竟然也會有緊張的時候。
她衛繆爾,漫長的一生中,也會從此為了某一個人,悲歡無常。
她覺得好笑,可是又實在無法割舍這份感情。都說人的感情妖不懂,殊不知妖也有妖的感情。甚至,比人的還要幹淨。
輾轉反側,衛繆爾也終於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那個身影。
隻是宮主,沒有了她當初在心裏的形象。為何曆經了滄桑的歲月,你也已然沒了舊時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容婉的的事情操勞過多,日複一日的焦慮和煎熬,讓他看起來十分虛弱。
見到宮主時,衛繆爾就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氣場很弱,靈力也十分虛弱。
見到衛繆爾,宮主有些激動,隻是開口第一句竟是問:“容婉怎麼樣了?”
衛繆爾苦笑,竭力想把內心那抹苦澀壓下去。其實,明明就知道會是這樣。可真正麵對了事實之後,你也曾努力說服自己接受,可真正經曆了,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抵擋這天崩地裂。
宮主聲音有些沙啞,看得出來他是有多著急。就算再怎麼樣,衛繆爾還是止不住自己對他的關心。
所以即便是內心難受,看到宮主這副樣子,也還是於心不忍。
她隻覺得心裏一揪,心髒猝不及防地疼了一天下。她很心疼,先前那點苦澀的味道,被這股心疼衝得無影無蹤了。
“你放心好了,容婉不會有事的。隻是在找到方法讓她醒過來之前,她得再睡幾天了。”衛繆爾已經很努力地擠出一抹笑,想讓宮主看起來能安心點。可是她自己笑得很勉強,明明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卻還要倔強地笑,醜死了!
“真的嗎?那就好那就好……”宮主再一次確認容婉平安無事之後,不斷的絮絮叨叨。
“好了。”身後的常顏阻止了宮主,“琥珀沒事就行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商量一下對策才是。”
其他人也附和著常顏的看法。
“商量對策是很首要,宮主現在很虛弱,我得幫他治療身體。”衛繆爾的語氣了,出現了少有的如此篤定。
“不是,繆爾。”宮主連連拒絕,“我沒事,容婉要緊。”可是這幾天宮主的著急大家都看在眼裏,的確也是一副虛弱的樣子。再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沒救出容婉,他自己就先垮掉了。
再說衛繆爾也這麼說了,大家也很擔心他的身體,紛紛勸導。
宮主拗不過大家,也就同意了。
眾人在一旁商量對策,衛繆爾和宮主就在另外一旁療傷。
“好了,不用著急。容婉她真的沒事,對策大家商量,你不用左顧右盼的。先把身子養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見宮主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衛繆爾覺得有些好笑。可她還是故意板起臉來,宮主聽了她這番話,也就隻能全心全意地治療。
“你平時,好歹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衛繆爾心疼不已,可是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讓他如何如何,隻能不痛不癢地說幾句平凡的話來叮囑他。
總有這麼一些人,站在你不知道的角落裏,看你人生的大起大落,同你一起寥落。
雖然很苦,但是總有人樂意啊。
“沒事的,隻不過這幾天是因為容婉的事情……”提到容婉,宮主不做聲了。
衛繆爾自然不會提起什麼來了,容婉現在是他的軟肋他的心病。要想治好他的病,衛繆爾隻能竭盡全力去治好容婉。
想到這裏,衛繆爾更加用心地為宮主治療。
另一邊常顏他們的談話不時傳入耳朵裏,衛繆爾皺了皺眉,趕緊用靈力替宮主修養。
得抓緊時機,不能讓他分心。
果不其然,衛繆爾一收手,宮主就迫不及待地參與進了他們的商討。
常顏他們認為,現在趁容婉還沒醒就要先把她救出來然後再讓衛繆爾把她治好也不遲。否則把容婉留在遺玉狐一族的地界裏治好,到時候長老逼迫她繼承族長之位,再想救出來就比較難了。
宮主也覺得這樣最好,隻是不自覺地轉頭看向衛繆爾詢問她的意見。
“這方法不行。”衛繆爾沉思著才緩緩開口,她有點不忍心打碎他們的希望,可是她又不得不這樣做。“遺玉狐一族的長老現如今還很懷疑,你們進不去我也帶不出來,萬一暴露了,就更加棘手了。”
眾人一聽也覺得在理,可是……這樣的現實讓氣氛越加凝重了。
衛繆爾當然也知道大家心裏不好受,尤其是宮主。於心不忍,但是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當然我們可以先等待時機,我會見機行事,先取得他們的信任把他們安撫下來再說,總會有辦法的。”
這話的確是讓大家感到安心了一些,衛繆爾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