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清香,容婉被靈氣衝擊到的身軀漸漸恢複好轉,氣色好了許多,和蕭悠停留在這個小村莊裏,已有七八天左近。
時間緩緩流逝,山間流水諄諄,樸素的村莊村民們,忙忙碌碌的上山砍柴,拾取著幹柴,生火燒灶,煮食著一天的吃食,這地方不大,卻給人一種溫馨安全的感覺。
容婉兩人寄居的這一家,姓歐陽名落,歐陽落一家有四口,四口人當中,分別是歐陽落一對老夫婦,還有一名女子和一不大孩童。
歐陽家還是那種草屋,幸好這幾天來的天氣不錯,碰上陰天下雨,恐怕會碰上外邊下大雨,屋裏下小雨的現象。
歐陽落佝僂著的背部,衣衫上帶著一些泥土,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臉上帶著一絲質樸和辛勤。
歐陽落的身邊,歐陽落的老來妻子,也一身圍裙,圍裙破舊,被油煙熏染的衣服發黑帶一點油漬。
歐陽夫婦的女兒也跟著忙上忙下的操勞著廚房裏的一切,做著農活。
家境並不算特別的富裕,蕭悠和容婉走到了老人歐陽落麵前:“老伯,這次真的是麻煩你們了,給你們帶來的不便多有打擾,不知道老伯你是否知道這上山的路除了大路還有其他的小路嗎?”
總在這個村落待著也不是長久維持之計。
歐陽落想了想,目光當中思索起來,看著蕭悠,老眼當中帶著一點不舍,遲疑的問:“蕭公子,你們這就要走了嗎?”
在村莊裏,吃喝歐陽家的,蕭悠沒少幫著忙上忙下的,多少和歐陽家裏的人交情不淺。
蕭悠點點頭,同時臉上帶著一點急切:“嗯,這件事情刻不容緩,不容耽擱。”
歐陽落一家人點點頭,歐陽妻子站出來熱絡的招呼著:“蕭公子,你們遠道而來,到了我們玄晨山底下的這村莊,咱們也算是有緣一場,我們一家常年都不怎麼上山去,收入都是給人做工,要不這樣吧,我讓你落叔去找幾個知情人給你問一下,如果問到了就給你帶個話回來。”
暫時找不到什麼好的方法,容婉對那歐陽老婦一番致謝:“既然如此,那就多麻煩歐陽嬸子和落叔了。”
歐陽家的飯菜都是一些粗茶淡飯,夥食並不好,小童啃著一塊冷硬的餅,同時叫著:“奶奶,我要喝湯。”
小童的目光裏帶著一點可憐巴巴的味道,兩眼淚汪汪的盯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菜湯。
屋子裏煮的菜湯並不是很多,在這裏水資源也不是太好得到,歐陽老婦麵露一絲難色,大概年紀和蕭悠兩人差不了多少年紀的年輕女子,嗬斥道:“小達,吃你餅子去,咱們家來客人了,當把最好的讓給客人。”
那小童哦了一聲,臉上帶著一點失落。
小童的母親眼中也帶著一點淡淡的糾痛,身為母親不能將最好的給予自己的孩子,怎麼會不愧疚不痛心,隻是這樣的生活環境,讓他們不得不到了如此的地步。
一切都被蕭悠兩人看在了眼裏,容婉和蕭悠怎麼會和一個小孩子爭搶一碗湯。
容婉將桌子上的一碗菜湯遞到了小童麵前,一臉笑著說:“小達,你喝吧。”
同時摸了摸小達的頭,小達一臉的幸福和激動,終於喝到這碗湯了。
看了一眼家裏人的神色,最終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來,小達才端著碗喝盡了湯。
午飯吃過後沒有多久,門外響起一陣人聲,是附近村民說話的聲音,老人歐陽落的聲音也混斥其中。
老婦聽到這聲音後,看著蕭悠兩人說道:“應該是你落叔帶著人回來了,走,去,看看,看看他們有沒有人知道上山的其他路。”
跟著歐陽老婦走了出去,歐陽家的小院當中站滿了人,他們都將能夠拿到的最好的東西遞到了容婉兩人麵前。
外邊站著的人都是村莊裏最樸素最辛勤的村民們。
容婉都客套的婉拒了,這讓不少村民陷入到了尷尬的境地。
容婉耐著性子歉意的解釋著:“大家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待會兒要想辦法上山去,不太方便拿太多的東西。”
歐陽落一臉憨厚的帶著一位青衫瘦削老者走了過來,蕭悠不解其惑的問:“落叔,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歐陽落尷尬的撓頭笑著:“是這樣的,李老是咱們村裏知道最多的,也是這個村的村長,咱們村裏,有個啥風吹草動的,都來找李老,這些村民們知道你們要走了,特地過來送行的。”
蕭悠哦了一聲,和容婉走到了李老麵前,容婉上前問道:“李老,還請你和我們說一下上山的其他路段,這大路上靈氣太過充裕,有沒有靈氣弱一些,最好能夠讓普通人不受影響的?”
老者聞言,皺眉沉思著,思考著容婉的話,想著有沒有這樣一方存在,想了一會兒後,李老一拍腦門,嘴角帶起一絲笑容:“嘿,有了,我剛剛想起來,前幾年老劉家,經常上山采摘山貨,這山路是沒少走的。”
追思的神色出現在李老臉上,看得出來,李老對那段往事非常的懷念。
本來沒有抱多少希望,現在聽到還是有機會的,蕭悠和容婉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目光裏捕捉了一絲欣喜。
李老緩緩敘述出其他的山路:“從這邊後山,正山偏離一點的位置上山,不會有上邊的結界衝擊,在那上邊還住著一個神仙呢,可神了,要不是他,我們村裏也不會一直這麼風調雨順的。”
其他的一些居民也跟著附和:“是啊,蕭公子,容小姐,去玄晨山上,一定要幫忙拜訪一下山神,這些年來,我們村裏都多虧了它的照顧了。”
將李老的話語記在心中,和村民們告別,再次踩著山路上了玄晨山上。
這一次果然沒有什麼結界的衝擊,上來的很順利。
一邊攀登著山路,容婉一邊和蕭悠說著話:“蕭悠,我和你說一件事。”
蕭悠點點頭,嗯了一聲:“你說!”
容婉看了一眼身軀,緩緩說道:“自從上次我吐出了那口鮮血之後,我就感覺身體裏好像多了一種力量,我有很明顯的感應,隻是不知道這種感覺如何運用。”
蕭悠沒有說什麼,同時心底在思索著,容婉身上的這種能量到底對她是好是壞?
踏上了山峰,山峰上的靈氣都比前山要薄弱了一點。
容婉也沒有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兩人一路往裏深入,走到了一半位置,周圍的一切朦朧起來,紅色參半著白色的霧氣四處彌漫,彌漫擴散的霧氣裏,兩個人的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
同時一股寒氣森然的冷風吹拂在兩個人的身上,兩個人被迫的鬆開了牽在一起的手,迷霧當中,遮擋著一切,什麼都看不清,眼前身後隻有一團灰蒙蒙的白色。
“婉兒!”
“蕭悠!”
“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
“好,站在那裏別動,我去找你。”
“不行啊蕭悠,這團霧好像會帶著人動。”
無助害怕孤單浮現在容婉的臉上,他怎麼樣了,他要怎麼樣才能看見我。
焦急和憂慮兩種情感湧現在蕭悠的心頭,婉兒,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情啊,你千萬不要有事,你等我過去。
迷霧衝開,周遭的一切恢複了本來的樣貌,綠水青山,隻是蕭悠卻不見了。
焦慮無助湧上容婉的心頭,蕭悠想起以前和蕭悠在一起的過往,眼角帶著幾滴淚花。
蕭悠從地上緩緩爬起,這是一方漆黑的山洞,山洞中掛著幾隻漆黑的蝙蝠,洞中一片潮濕。
這是那裏,又是什麼地方,蕭悠好奇迷惑的打量著所在的環境,身邊貌似少了點什麼,他衝出洞穴,發瘋的喊著:“婉兒,你在哪裏?”
漫山遍野都是蕭悠的回音,可惜容婉聽不到,容婉又何嚐不是喊著蕭悠的名字:“蕭悠,你在哪裏?”
明明都在一座山峰上,幾乎喊破了喉嚨,卻偏偏不能找到彼此。
這種無奈是讓人無法體會的。
容婉蹲在地上,回味著村裏人的話:“我們這個村裏,之所以現在這麼風調雨順的,都是山上有一個山神的功勞,你們一定要去幫我們看望一下山神。”
容婉的目光不斷轉動著,同時在思索著那些村民們的話語,難道和蕭悠的分開,還有那團迷霧,和這個所謂的什麼山神有關聯?
容婉的臉上都是凝重之色,前後發生的事情越想越是有可能,不過這山神到底為什麼要害她和蕭悠分開,是什麼樣的動機和目的?山神在哪裏?
蕭悠也想著和容婉同樣的問題,他也在想一切是不是和所謂的山神有關,如果有關,那些村民們就等同騙了自己和容婉了,他們和山神有什麼聯係呢?
同樣的,蕭悠和容婉都沒有想清楚問題的答案和解釋。
天色一點點變黑,夜風吹拂在山穀當中,空氣驟然冷卻,有些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