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峭壁,徐徐微風,微風輕拂,搖柳曳舞,青鬆翠柏,湖泊的兩岸挺立著青鬆翠柏。
蕭悠和容婉並步前行,林前一塊山峰矗立眼前,栩栩如生的文字映入眼簾,玄晨山,三個大字的周圍,不斷有白色醇厚靈氣蔓延出來。
看了一眼山石上的字體,蕭悠手背輕輕抵住額頭,擦拭了些許滴出的汗水,燥熱的天氣,驕陽暖光,光束照灑,照灑在他墨黑飄逸的長發上,清澈的眸子湧出一絲欣喜和寬慰。
挺秀高碩的身子微微低俯,眼角露出了一絲放鬆,輕聲喃喃說著:“沒錯了,就是這裏了,這裏就是玄晨山。”
踩著山峰峭壁,不知多久,長途跋涉,還是在驕陽烤人的環境下,也難怪蕭悠會有這種放鬆。
感受著周圍充裕的靈氣,蕭悠愜意的微閉好看的眸子,看著蕭悠如此,容婉嘴角輕挑,微動唇角,這張容顏淺笑嫣然。
容婉琥珀一般的眸子跳動的閃爍著,也在注視著身旁的一切,點點頭,身體裏湧出一絲淡淡的不適,她並沒有將微小的不適顯現在容顏上,也含笑說:“是啊,這地方靈氣這麼充裕,一定找的到治好如煙她們孩子的草藥的。”
如煙是容婉的好朋友,能夠早點治好朋友的孩子,容婉想到這些,就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來,笑的那樣迷人,蕭悠都有些看得癡了。
幸而蕭悠沒有忘記正事,此行的目的始終記在心頭,他點點頭,同時往前又走出了幾步,嘴角也帶著欣喜的笑容:“是了,這地方如果找不到那種草藥,恐怕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夠找尋了。”
蕭悠知曉,容婉很在乎她的朋友如煙,隻要采摘下來那草藥,容婉一定會很開心,容婉最近脫胎換骨也沒有過去太久,難得有其他的一些事情來讓容婉高興開心一下。
身體當中的不舒服愈發濃烈,芬芳味道裏並沒有體味到多少自然風采,反而鼻孔中帶一點阻塞,全身氣息如同哽咽在喉嚨裏一樣,喉嚨好癢,全身神識都有一種壓力,究竟是什麼,到底是誰還是有什麼,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容婉皺眉張望,掛在臉上嘴角的笑漸漸收斂。
容婉被這種感覺折磨的恨不得立即死去,隻是她想到還有如煙的孩子沒有治好,她還有蕭悠,她不能死,她還有牽掛,她堅強地努力忍受著折磨。
沒有看到容婉跟上來,蕭悠忍不住回頭,一眼瞥見了容婉在皺眉,容婉不舒服的樣子被他盡收眼底,他臉上增添些許凝重,凝重當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擔憂:“婉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容婉捂住肚子,蹲在地上,臉上帶著痛苦的苦澀,她終是沒有忍住,她緩緩道來她身子當中傳出的不適:“可能是我脫胎換骨,變成了凡人,到了這種靈氣充裕的地方,受不了這麼醇厚充裕的靈氣,忍一忍就過去了。”
容婉一邊說,一邊直起身子,喉嚨裏如同卡著一枚刀片一樣讓她難受,她嘴角蠕動,腹部痙攣收縮,臉上痛苦又增幾分,一口腥紅的鮮血忍受不住的吐了出去,這口鮮血染紅了地上的山石和地麵。
蕭悠臉上閃過一絲痛惜,他急促上前幾步,擔憂來到她的身側,從口袋裏掏出一方白色紙帕,悉心的擦拭著她嘴角的血跡,一邊輕拍著容婉後背,幫她疏氣,眸子閃動,思索變幻,過了一會兒對容婉緩緩說道:“什麼叫忍一忍,婉兒,我不想你有一點的難受,我們不找了,等你靈氣重新回複一些,我們再來,反正這玄晨山是死的,跑不掉它。”
容婉臉上露出猶豫:“可是,可是這山雖然是死的,那草藥卻不是死的,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要來這玄晨山上采藥,隻怕被人摘了去。”
容婉的眸子裏有那麼一點擔憂和懼怕。
蕭悠神情專注的看著容婉,心底不覺得容婉有些傻,還是耐著性子同時略帶一點生氣:“總會有第二株第三株的,可是你隻有一個,婉兒,我們下山去吧,我們最近幾天等你恢複了一些,再上山來找那味草藥,也不妨事,如果你今天因為這個出了什麼意外,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容婉臉上帶著點不情願,她想了想又看了一下自身的情況,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看來,這件事也隻好這樣了,希望到時候再次上山,能夠找到救治如煙她們孩子的草藥。”
手扶著容婉柳腰,攙著她的身軀一點點往山峰下走去,燥熱的天氣在這種山峰上,讓兩個人身上汗水微微積累的多了一些。
蕭悠考慮著容婉身體,走得不是很快,走得太快,容易讓人喘息不勻,咳出越來越多的鮮血來,那樣的話,就有一點得不償失。
血跡順著山路,灑落了一地,鮮血的味道擴散,靈氣裏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血腥味因被風吹,味道漸漸變淡。
蕭悠始終一張臉上的目光,都在注視著容婉的氣色。
蕭悠的一路照顧,都被容婉一路看在心底,草藥雖然沒有采到,容婉卻覺得現在整個人都很幸福。
山峰半山腰位置,靈氣源源不斷,繚繞不絕的靈氣不斷聚集,聚攏,分散聚合幾個順序後,最後形成了一道純正的能量,往裏邊靠攏過去。
若有修煉中人在此,一定驚呼一聲,是哪方高人,竟然能夠將靈氣控製到如此地步,這山峰半山腰處,一座中等的宮殿坐落在那裏,朱色庭院,期間植栽著幾株樹木,半晌後從中緩緩走出一名中年。
四旬中年,他華衣長袍,袖子領口處打著幾枚棕色紐扣,他手中拿著一杆白色拂塵,站在山峰位置,他臉上都是浩然正氣,眸子犀利又不失滄桑,他眉頭微皺,手裏拂塵往外一探。
幾縷靈氣環繞在他的指尖,繞舞飛揚,他將指尖輕輕抵在鼻孔下,嗅著那股味道,喃喃低語:“奇怪,為什麼本宮主會覺得又一種熟悉親切的味道?“
四旬中年想了半晌,都沒有找到一個確切合乎情理的答案,同時他眸子裏凝重疑惑越發深濃。
想不清楚的中年,將體內靈氣擴散出去,感應著周遭的氣場環境,又點點頭,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誰說:“嗯,是兩個人,還沒有走遠,會是她嗎?隻是這不像啊,這兩個人的氣息太弱了。“
沒能解開疑惑,中年飛身而起,在空中飄動身形,靈氣擴散,靈力運轉,人在空中竄動了出去。
循著血跡的味道,中年人來到了玄晨山山頂,再次感應了一下氣場後,閉著的眼睛張開:“沒錯了,就是這裏了,這地方剛剛有人來過,剛走不久,那鮮血的跡象上來看,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身上流出來的。“
沒有人知曉這位中年宮主在想什麼,就算有人在這裏聽到他的話,也未必知道他在說什麼,如果容婉兩個人在這裏,一定驚詫莫名,慨歎這男子感應能力的神奇之處。
中年宮主停頓了一會兒,再次追尋著血跡走了下去,不一會兒就一眼瞥見了容婉和蕭悠兩人,他眉頭中湧出失望的神色,喃喃又獨自歎息一聲:“不是,真的不是,這兩個人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沒有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這位宮主搖搖頭,回轉身形,沿著原路竄了回去,身形奇快無比,即使容婉的全盛時期,沒有脫胎換骨之際,也無法和他相媲美,這個人的實力太強了,強的有些神秘給人的感覺。
容婉和蕭悠往前走了幾步,現在距離玄晨山遠了一些了,容婉臉上的蒼白臉色恢複了一點氣色。
容婉皺眉,不禁說道:“蕭悠!“
蕭悠回頭,不解其惑的看著容婉臉上的警惕,還有她剛剛叫的一聲蕭悠,都讓蕭悠無法放鬆,蕭悠不禁問道:“怎麼了,婉兒,你還是不舒服嗎?“
容婉搖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確定的疑惑和警惕:“蕭悠,我感覺,有一道很熟悉的氣息在鎖定著我們,跟蹤著我們,若有若無的。“
蕭悠輕撫著容婉的秀發,關切心痛的安慰著:“婉兒,別胡思亂想了,現在咱們都是普通人,況且這玄晨山上,也沒有誰和我們結仇,哪裏會有人跟蹤我們呢,一定是你太過疲累,都出現幻覺了。“
容婉抓住蕭悠的手,強調著說:“不,蕭悠,這,這不是幻覺,我真的感受到了,你要相信我。“
蕭悠臉上隻好露出了一絲相信的目光:“好,我相信你,婉兒,就算真的有人跟著我們,相信也沒有什麼惡意,就快出了玄晨山了,他已經失去了最好的動手時機。“
聽到蕭悠這麼說,容婉的心才放鬆了一些。
山峰上,中年宮主不斷來回踱步,舉目思索,時而凝神,時而皺眉,喃喃重複著一句話:“真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這麼像?“
中年宮主的眉頭越皺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