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宋嬤嬤

宋嬤嬤輕輕的哄著上官夫人:“您快睡吧……這有我呢。”好一會兒,上官夫人才重新睡去,一整夜,宋嬤嬤就守在上官夫人床邊。

第二天早早兒的,上官夫人就醒了,看著身旁的宋嬤嬤,掙紮著起身,抬手撫上宋嬤嬤臉龐,有些心疼:“你爬上床睡就是了,何苦在這坐一夜。”

宋嬤嬤活動著肩膀,溫柔的笑著:“這是為奴為婢的本分,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吧。”宋嬤嬤喊了一聲,外頭候著的小丫鬟們捧著梳洗的東西魚貫而入,宋嬤嬤將巾帕浸在溫水裏,盡數打濕,擰的微幹,敷在上官夫人麵上。

“小姐昨夜沒睡好,今兒奴婢特意在這水裏點了幾滴舒緩精神的,您敷一會兒,養養神。”宋嬤嬤一麵說著,一麵替上官夫人揉按著太陽穴。

宋嬤嬤掐著時間,將帕子取下來,換了新水替上官夫人重新淨臉。又伺候著用了清粥小菜。

上官夫人撚帕擦拭這唇角,後結果宋嬤嬤遞過來的一杯白水,小口抿著,“阿巧,我不能讓淩霜白死。既然,容婉暫時動不得,那也要讓府裏的天,變一變才好。”

宋嬤嬤輕笑著:“小姐隻管休息,這事兒,奴婢會替您辦妥的。隻是不知,淩霜將那包藏紅花,放在何處?”

上官夫人微微想了想,指著格子間裏頭的箱籠:“我記得是在那裏頭,你去找找吧。”抬手揉著自己的額角,隻覺得眼睛酸澀。

宋嬤嬤隨便一翻就找到了那包藏紅花,塞進袖子裏,出來對上官夫人一福身:“那奴婢就去了。”

上官夫人嗯了一聲:“這包就賞給花姨娘吧,你的手段,我放心。”宋嬤嬤含笑而退。

一上午的時間,宋嬤嬤領著上官夫人的令,從容琴院子裏查起,慢慢的查到容婉院子,宋嬤嬤倒是很想見見這個容婉,特意在容婉這多呆了一陣子。

容婉也對這個宋嬤嬤很好奇,端著茶,下巴一揚:“宋嬤嬤坐。”見宋嬤嬤坐下,又開口問道:“聽說,你是從上官尚書府來頂淩霜的缺?”

宋嬤嬤半欠了身,天生笑麵讓宋嬤嬤看起來特別沒有殺傷力。“回二小姐,奴婢的確是兵部尚書府的,並不在容國府的仆人名冊中,隻是尚書大人心疼小姐,特意叫了我來。今兒,也算是頭一遭兒跟二小姐見麵。通過這麼一個方式,奴婢也沒想到呢。”

宋嬤嬤掃了眼身後正在細細檢搜的幾個婢子們,笑中透著幾分無奈。容婉一直盯著宋嬤嬤,這個新來的嬤嬤可比之前的淩霜難纏多了。

“嬤嬤說的哪裏話,這也是無奈的事情,怪不得嬤嬤。”容婉笑著虛與委蛇,微微揚著聲兒:“不知,嬤嬤可都檢查好了麼?”

那幾個小丫頭走上前來,對容婉一禮,對宋嬤嬤回話:“回稟嬤嬤,並沒有發現別的,隻是有一個男人用的扇袋兒。”

宋嬤嬤接過看了看,笑出聲來:“瞧這做工,想必是楚王殿下的,二小姐聽說就快要嫁入楚王為妃了,這點東西也不值什麼。”

於是宋嬤嬤一行人除了翠苑,接著,小丫頭問宋嬤嬤:“嬤嬤,接下來去哪兒?”宋嬤嬤捏著帕子輕輕的扇著風兒,指著不遠處一個院子問:“那是誰住的地兒?”

小丫頭順著望了眼:“嬤嬤,那是花姨娘住的,”接著往隔壁一指“那是何姨娘跟三小姐的院子,隻是如今何姨娘病著,連帶著三小姐也不怎麼出門兒了。”

宋嬤嬤琢磨了一會,點了點頭:“既然何姨娘病著,就先別去了,免得驚著她。先去花姨娘屋裏瞧瞧吧。你們可都盡心著些,這事關容國府的子嗣,可馬虎不得。”

小丫頭們都垂頭應下來,宋嬤嬤抬腳先往花姨娘的院子裏去。

花姨娘正在院子裏擺著棋譜,忽然聽見外頭人聲嘈雜,停了棋子,微微皺著眉往院門兒看去,就見一個臉兒生的婦人,一臉笑模樣,可眸子裏那股子寒星兒淡漠,掩都掩不住。

花姨娘起身迎上去幾步:“不知……是哪位?”

宋嬤嬤也不托大,規規矩矩一禮:“奴婢是夫人身邊新來的嬤嬤,夫姓宋。”

花姨娘哦了一聲,“原來是宋嬤嬤,昨兒聽說國公府裏來了一個兵部尚書府送來的一個嬤嬤,沒想今兒就見著了。”花姨娘側身往裏讓了一步“嬤嬤屋裏坐。今兒來是有什麼事兒?”

宋嬤嬤一麵往裏走,一麵跟花姨娘說著話:“姨娘難道不知道府裏發生的大事兒麼?”花姨娘微微低著頭,輕歎一聲:“嬤嬤說的是夫人小產的事兒麼,我雖然不大出門兒,可這事兒也是府裏的大事兒,自然知道。隻是不知,你來我這小院子,是做什麼?”

宋嬤嬤停下腳步,先讓幾個小丫頭都進去,然後對著詫異的花姨娘說:“老爺讓夫人將容國府都好好清肅一遍,別再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了。這不,奴婢就來了。除了何姨娘院子還未去,其餘的,大小姐,二小姐都查遍了。”輕輕一福身“花姨娘自便罷,奴婢先去瞧瞧小丫頭他們幹活去了。”

花姨娘看著自己這不大點兒的院子都被那幾個小丫頭都打開了門一頓翻,一時也不知道往哪去攔,狠狠的一跺腳,先追著宋嬤嬤去了。

剛進門,就見宋嬤嬤寒著一張臉,掌心放著一個茶色紙包,見自己進來,一雙寒星似得眸子望過來:“花姨娘,這是怎麼回事?”

花姨娘被這一問愣了,也怔怔的看著那個紙包:“這……我並不曾見過。嬤嬤是從哪兒翻出來的?”

說著就要上前去細看,誰知道宋嬤嬤將掌一合,將紙包收了:“這可不是小事兒,花姨娘還是等在老爺夫人麵前分辨吧。”

宋嬤嬤正要帶著小丫頭們離開,沒想到又有小丫頭發現一個信,似乎是花姨娘跟娘家之間的通信,宋嬤嬤打開看後,望了眼宋姨娘,冷笑一聲:“原來如此,花姨娘好算計。”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花姨娘看見宋嬤嬤拿了那封信就覺得有些不好,可仔細想想,也不過就是說了幾句狂話罷了,應當當不得什麼事兒,隻是心底惴惴不安。

宋嬤嬤回了正院後,先去打發人去請老爺,然後將信遞給夫人看了,見夫人頭疼,從抽屜裏尋了一條抹額替上官夫人戴上。

“好!真是好!沒想到花姨娘竟然有這樣的心思!”上官夫人狠狠的將信扔在地上,氣的隻喘粗氣。

正巧容天權進門來,一下子看見飄落在地上的信,也不去管,先坐在椅子上,問上官夫人身子如何。

上官夫人正生氣的,本來三分怒,如今看了花姨娘的書信,直接到了十分怒,直接對著容天權一聲冷哼:“宋嬤嬤,將信給老爺瞧瞧,讓好好瞧瞧,這就是他眼裏心裏都寵的嬌滴滴的美人兒!”

宋嬤嬤將地上的信撿起來,遞給容天權,容天權接過信也不看,先問宋嬤嬤:“你就是昨兒從尚書府來伺候夫人的那個嬤嬤?上官尚書也太婆媽了,難道我們整個容國府都挑不出一個能伺候夫人的不成?!”

上官夫人本來就生氣,聽了這話更是怒火中燒,“老爺這話別急著說!還是先看看信吧!連個姨娘都幹存了這樣的妄想,這容國府,還真是挑不出個好人來了!”

宋嬤嬤低頭站著,並不多話。容天權見上官夫人說的話這麼不留情麵,也有了幾分火氣,隨便將信抖開,一目十行。

看到最後,容天權狠狠的一拍桌,生生的將木幾子的一角敲碎了。“好一個花氏!真是不知好歹!爺偏疼她才給了幾分臉麵,誰知竟然是個心存禍根的!”

這時候宋嬤嬤才將藏紅花那個紙包遞了上去:“奴婢在花姨娘院子的正房裏找出來的,夾在褻衣裏頭。”

上官夫人聽了冷哼一聲:“真不愧是老爺看上的人,果然是聰明伶俐,這藏在褻衣裏頭,尋常人誰會去翻找?!”

容天權被上官夫人這一頓譏諷,心頭怒火燒的旺旺的,“還留著她做什麼?!直接拉出去杖殺!一個姨娘,竟然敢覬覦主母之位,難不成真以為她有了孩子就能當的了麼!”

上官夫人用帕子掩著麵哭出聲來,肩一抖一抖的:“還不是因為糊塗爺你許了諾,不然她一個小小的姨娘,哪有腦子心思能想出這招兒來!我可憐的兒啊!都怪母親沒用!”

說道自己兒子,上官夫人是真哭的無比悲切。容天權被數落這一通,也因為想起那個男嬰,狠狠的一歎氣。

宋嬤嬤看著容天權的神色,也沒在確認一遍,直接出門親自帶著人去花姨娘院子裏,將容天權的話學了,花姨娘怔愣著,怎麼也不敢信:“不可能!老爺不會這麼對我!”

可宋嬤嬤身邊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已經上前將花姨娘緊緊的按住,直接掄起棍子,一下一下打在花姨娘腰背臀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