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次下藥

因為容婉還要早起,所以令狐緋也沒多待,說了幾句就走了。容婉伸了個懶腰,抱著枕頭縮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令狐緋,回到洞府,遞了個傳音蝶入了師父的洞府後,就等在外頭,沒一會,就見師父的洞府門外的結界一閃。

常顏款步走出,令狐緋上前見禮:“師父!我方才去看小師妹了。”

常顏還一愣,轉頭去看令狐緋:“是處什麼事兒了麼?你去這一趟發現什麼了?”令狐緋扶著常顏坐下,將靈茶果露都擺了上來,常顏見令狐緋還有心思擺吃的就知道容婉其實沒什麼事情。

果然,令狐緋開口說道:“小師妹沒什麼事兒,可我就是心疼她,你說這入了凡世才多久,經了多少事兒了,那些深宅大院裏的婦人,都是惡毒心。你說要是被她們發現小師妹……師傅,咱就去把小師妹帶回來吧!”

常顏置若罔聞,隻自顧自的斟茶品果,見令狐緋真的著急了,才慢悠悠的開口:“琥珀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既然沒說,你也不用擔心。行了,沒什麼事兒,我閉關去了。”說完抬手在令狐緋腦袋上敲了一下:“你也趕緊去修煉去,要是琥珀真有什麼麻煩,憑你著半吊子水平,也就是拖後腿的。”

令狐緋歎了口氣,也回洞府去修煉了。

幾天後,蕭悠帶著大批的藥草趕回來,容婉趕緊帶著幾個老大夫抓緊時間把藥都配好,趕緊讓人把藥包都送過去。

連著幾日,容婉一直奔波在救治瘟疫病人的事情上,終於,在七八日後,疫情被有效的控製住了,其他的事情就是當地那些很有經驗的老大夫們都會做的,所以容婉和蕭悠決定回京。

而容婉這次的大顯身手,讓百姓們都知道了,京城容國府裏,有一個妙手回春的容醫仙。不但貌若天仙,而且還和藹可親。

甚至經此一事之後,江浙的多數人家裏,都會供奉容婉的畫像,以求平安順遂。

而此事也飛快的傳回了京城,皇上在朝堂上龍顏大悅,大肆嘉獎楚王跟容婉。

“好好好!容國公養的好女兒!哎呀,真好。”皇上下了朝,直奔盈妃的無憂殿,盈妃正在擺弄這花草,見皇上興衝衝的進來,還嗔了一眼,上前扶著:“陛下,您悠著點兒。容國公的女兒?您是說哪一個?”

皇上順著盈妃,一起坐下,反手握住盈妃的手,輕輕的拍著:“還能是哪個,就是跟老四出去賑災的那個丫頭。哎呀,朕是真沒想到。太醫院院正都推諉的事情,一個小丫頭,就這麼拿下來了。”

盈妃順勢坐在皇上身邊,低眉淺笑:“院正大人也並不是推諉,他要是走了,誰照顧陛下呢,都是一片忠心。”

皇上輕哼一聲,搖了搖頭,微微用點力拍了一巴掌盈妃的手:“你從來都是隻能見到人的好,多少年了,還是這樣。”

盈妃抿嘴一笑,將手輕輕抽出來,轉手將婢子送上來的乳鴿湯端起來送到皇上手邊,勸著:“您也憂心了這麼長時間,這乳鴿湯最是滋養人,您用些吧。”看著皇上將湯接過去,盈妃褪了宮鞋,屈膝上榻,半跪在皇上身後替皇上輕輕捏著肩。

“您說起容家那個丫頭,治好了瘟疫,想來,也受了極大的苦吧?在家都是嬌寵著養大的丫頭,這一回,容國公可要心疼了吧?”

皇上順著一想,點了點頭:“你說的是,辛苦這丫頭了。這次朕要好好賞她,可不能讓別人覺得,朕小氣。”

盈妃輕輕笑出聲來,惹來皇上瞪了一眼,盈妃卻不怕,皇上也沒計較。

“陛下想如何賞她?”

皇上認真的想了想,說出來跟盈妃商量:“老四……似乎挺喜歡這丫頭的?要不,朕撮合撮合?”

盈妃倒真沒想到皇上能想出這主意來,被問愣了。

皇上還真沒見過幾次盈妃怔愣的模樣,抬手一刮盈妃鼻子:“愛妃是覺得朕這禮送的太貼心了麼?”

盈妃本來想把自己想法直接跟皇上說,可是忽然外頭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來傳話,說是皇後有請,被這一打岔,盈妃也就不好在說什麼,隻好伺候著皇上離開。

回了屋子,看著之前侍弄的花草,也沒了心情。歎了口氣,轉而帶著婢子去了禦花園散心。

婢子有些不解盈妃的煩心事,輕輕的問著:“您似乎不願陛下賜婚四王爺跟容家二小姐?”

盈妃歎了口氣,眺望著遠方,喃喃低語:“他的性子,比他父皇都倔強,本宮隻盼著,這次,他能平安回來。”

東宮。

太子聽到父皇在朝堂上對蕭悠大肆褒獎的消息的時候,正好是在東宮裏請劉蕭楠喝酒觀舞。舞姬們柔弱無骨的嬌媚,太子懷裏還摟著一個,喂酒挑逗極盡所能的纏著太子殿下。而劉蕭楠坐在下首,眼中滿是漠然。

太監剛把這消息說完,就聽見當啷一聲,太子一腳踹翻了酒席。懷中的舞姬臉色刷白,跪在地上。太子氣的剛好了一些的臉又扭曲了。

劉蕭楠也沒想到容婉竟然真能將瘟疫治好,剛想開口勸,卻發現舞姬們都還在,便冷著聲道:“都還不下去?!”等舞姬們魚貫而出,才轉向太子。

誰知道,太子卻忽然仰天大笑,劉蕭楠直接懵了,張了張嘴,還以為是太子氣瘋了。

“殿下……您……”還沒問完,就被太子直接打斷。

太子興奮的在宮室裏轉著圈,眼睛都充滿了血絲。透著一股子瘋狂。

“鳳凰……鳳凰!她果然是鳳凰!!”

太子翻來覆去就念叨著這句,劉蕭楠從第一個鳳凰那句說出來的時候,臉色就灰敗了。太子卻一點都沒發現,還在興奮著。

“自古龍鳳相攜,她果然是鳳凰命格,阿楠,我必須要讓容婉進入太子府!隻有這樣,本宮登基,才更名正言順!他蕭悠算什麼東西!非嫡非長!憑什麼跟本宮爭!”

劉蕭楠口中彌漫這一股子血腥味,她不知什麼時候,將口中的軟肉咬破。劉蕭楠隻覺得自己心肝脾肺腎都快氣炸了,看見太子那魔怔的模樣,一股子火就燒的自己肺腑疼。

太子幾下就吧劉蕭楠打發走了,自己接著做著美夢。

劉蕭楠坐在回府的馬車裏,寒著一張臉,輕輕跺了跺馬車底,坐在車轅上的丫鬟打起簾子進來,就聽見劉蕭楠冷聲吩咐。

“去找上次那個道士,讓他再去找容夫人,再送一份藥去。”

丫鬟離開後,馬車依舊往丞相府駛去。

這日,容國府夫人往道觀裏去打平安醮,回程的路上,忽然馬車一停,上官夫人本來撐著小憩,被這一晃,差點裝在窗沿上,淩霜也來了氣,一把掀起簾子,柳眉倒豎,嬌喝道:“哪個沒長眼的!容國府的馬車都敢攔!”

道士悠然自得的一甩拂塵,自爆道號之後,抬手一指胡同裏一個茶館兒。“還請容夫人移步。”

上官夫人在馬車裏也看見了這個道士,容國府之前的事鬧得挺大,現在容國府的馬車被一個道士給攔著了,已經有人開始指指點點了。

上官夫人把淩霜叫了回來,接著,馬車就停在了那個茶館門口。

上官夫人徑直上了樓上雅間兒,一會,那個道士就來了,進門倒幹脆,直接將一個瓷瓶子擺在桌上,跟上次那個一模一樣。

上官夫人墨瞳一縮,抬眼看著那個道士,“道長是什麼意思。”

道士無所謂的一哂笑一聲:“夫人上次,並沒有信吧?”道長倒是自在,自己抬手就斟了杯茶,而且,本來是滾燙的熱茶,不知那道士怎麼著了,手指一抹,上官夫人就眼看著那個還冒著絲絲熱氣的熱茶,一下子就變溫涼了。

見了這一幕,上官夫人對眼前的道士有了幾分相信,“她是妖,如果她看破了,將這藥轉手送到我女兒手上,那我女兒豈不就是危險了。”

道士哈哈一笑,抬手一拍桌子:“原來夫人是擔心這個,您放心,這事情,我自然早就想到了。這藥,隻為除妖而製。怎麼會對凡人有害呢,如果是這樣,那我製出這個藥的初衷,豈不是就被辜負了麼。”

上官夫人這才把那個藥瓶子拿到手裏,打開看了看,躊躇好半天,才問:“這藥,跟上次那瓶一樣的麼?”

見道士點了點頭,又問:“那道長就告訴我怎麼用吧。”

道長便說便比劃著:“這藥極其簡單,融在水裏,無色無味,隻要一點點,足矣。”

上官夫人點頭表示知道了,起身示意淩霜取一荷包銀子來:“勞煩道長來了兩次,這是一點心意,道長還是收下吧。”

道長也不跟上官夫人客氣,抬手將銀袋收入囊中,對上官夫人一禮謝過。

從茶館出門,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