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太子陰謀

太子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甚至還對蕭悠說:“既然容二小姐跟你相熟,那四弟,就好好照顧容二小姐吧。有什麼不舒服的,來回本宮,本宮讓人去請太醫來瞧瞧。”

蕭悠謝過後,扶著容婉回了院子,容婉雖然有護心鈴當著佛光,可之前畢竟傷了幾分,臉色還是很白,方才在眾人麵前不願露出怯來,隻能硬撐著。如今到房內,跟前又是蕭悠跟著,一時卸了防備力氣,靠在蕭悠懷裏。

蕭悠慌了一瞬,忙攬著容婉,看著容婉眉頭緊皺,額頭隱隱有些汗,忙一使勁將容婉抱在懷裏,快走幾步將容婉放在床上。轉身就要去喊小沙彌去請大夫來。

容婉方才一時有些暈眩,如今緩過來了些許,一下子拉住蕭悠衣袖:“你慌什麼?”緩緩的吐了口氣出來,起身靠在床柱上,抬頭看著蕭悠甚少露出驚慌的表情笑出來。

“我隻不過是難受的時候喝了冷茶,激的肺腑一時不適罷了。你也別忙,去喊來小師父沏一壺熱茶來就好了。”

蕭悠先是探手試了試容婉額頭溫度,並無異常,這才信了。“也不用熱茶,我替你暖著。”掌貼容婉小腹,催動內力。

容婉就覺得小腹處一股暖意升騰起來,一時四肢百骸都舒服極了,忍不住就呻吟了一聲。這一聲到出個音就反應過來急忙止住了,卻還是讓蕭悠聽見了。

容婉抬頭對上蕭悠炙熱的視線,臉噗的一下就紅了,低著頭,呐呐不敢言。還是蕭悠歎了口氣,抬手摩挲了幾下容婉櫻唇,將手收回來。

“感覺可好些了?”

“嗯……多謝……”容婉心裏一個長著小狐耳的紅衣小姑娘平明的搖著蓬鬆的大尾巴,在容婉心裏跑來跑去。

蕭悠握住容婉的手:“你在等等,母妃已經跟父皇提了,不日,就有禮官去容國府下聘了。”

容婉這下連耳尖兒都紅了,卻忽然傲氣了起來,將手一抽:“誰說要許給你了!”容婉低垂著頭,青絲順勢而下,被清風勾著時不時吻上香腮,鴉睫低垂,隱約可見眸中羞惱。容婉另一隻掩在裙裳下的柔荑無意識的扣著裙裳上麵繡的暗紋。心裏頭的小人一屁股坐下,抱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把臉隱在其中吃吃的笑。

蕭悠寵溺的望著容婉,探身湊近幾分,容婉突然睜大了眸子,盯著蕭悠。蕭悠望著容婉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滿滿的映著都是自己的身影,恨不得將容婉緊緊的融在自己骨血裏。

容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一軟,原來蕭悠隻是上前將容婉身後的軟枕鋪好,扶著容婉的肩,讓容婉靠好。

“外麵還有事,我脫不開身,你好好歇著,我讓侍衛在暗處替你守著。”

容婉愣愣的點了點頭,蕭悠又深深的看了一樣容婉,這才離開。

佛緣寺小徑。

劉蕭楠亦步亦趨跟在太子身後,心裏頭突突直跳,熟悉太子的人知道,太子雖然對外謙和有禮,可其實,是個陰晴不定之人。

自己已經失手兩次,在太子這裏,已然是失了心,正在胡思亂想,就聽太子幽幽開口。“當日容國府的奇景,你派人去好好查一下,是否有出入。”

劉蕭楠斟酌了一瞬,盡管不知道這話對不對太子脾性,卻仍然想試一試:“殿下,天將奇景不假,可寓意卻全憑容家一家之言,如何能當真呢?這天象一事,還是應該先由欽天監看過了才可謀劃呀。”

太子擺了擺手,全然不在意:“蕭楠,你我心知肚明,這古往今來,不說京城,各地都會有祥瑞降世,可又有幾個是真的?本宮不在乎她是真是假,隻要這奇景放出去就夠了。”

太子止步在林間,清風吹入樹林,沙沙作響。太子負手而立,眺望皇城。“本宮是太子,是儲君,既然她身負祥瑞,那就該為我所有。如此才不辜負她的用處,。”

劉蕭楠還要再勸,太子冷聲截斷:“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無論用什麼辦法,要替本宮,將容婉收入東宮。當然,你太子妃的位置,短期不會有動搖。但是,如果你再像今天這樣屢次失手,太子妃可就輪不到你了。”

劉蕭楠被太子一席明晃晃的敲打,又氣又悲。自己為了太子做了那麼多,可他卻隻在乎自己對他是不是有利。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既然當初決定走上輔佐太子的路,就隻能這麼受著。

“是,再也不會失手了。”

太子聽了劉蕭楠的保證,換了一副溫和的語氣,輕輕勾起劉蕭楠的下頷,在唇上印上一個吻。貼在劉蕭楠唇上,微微摩挲著,輕聲說道。

“隻要你乖,太子妃是你的,隻要你生下皇子,他是太子,你就是皇後。”

劉蕭楠閉著眼睛,鴉睫輕顫,桃腮粉紅,可心裏卻一片荒蕪,喉頭哽咽的難受,勉力克製著,顫聲應了一聲。

太子推開一步,食指將劉蕭楠耳墜擺正,麵色溫柔。“本宮前頭還有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本宮讓內務府新打了一批首飾,等回京就讓人送你府上去。下次帶給本宮看看。”劉蕭楠墨瞳露著幾分茫然,低頭嗯了一聲,目送這太子離去,這才垂下一行淚,慢慢的往回走。

佛堂外。

佛緣寺的主持雖然已經心焦的不行,可對外還是一派謫仙似得淡然,可熟悉主持的人都看出來,主持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院門。

在小沙彌的身影終於出現的時候,主持也按耐不住,疾步上前,在見到小沙彌手中的盒子時,猛地鬆了口氣。

“是在哪找到的?”

小沙彌恭敬的將之前發生的事都學了一遍給主持聽,主持沉吟不語,轉而看了眼殿內,低頭想了想,讓小沙彌先走了。

主持順了順僧袍,推開佛堂的門。

一個中年和尚盤坐在蒲團上,慢慢的敲著木魚,口中默誦著經文,檀香嫋嫋,梵音陣陣。主持進來行了個合十禮,還未說話,中年和尚就先出聲。

“舍利子回來了?”

主持對於中年和尚的話一點都不意外,走上前將盒子打開重新供奉在佛前,才轉身對無塵大師說:“回來了,聽正言說,是舍利子落在了一位女施主的房頂上。”

無塵大師依舊靜靜的敲著木魚,主持就一直在一旁等著。等無塵大師將一卷佛經誦完,才睜開眼。

“這個女施主,想來是跟我佛是有緣人。”

主持將小沙彌的話也學了一遍:“聽那位施主自己說,當初,曾經當著天星觀與普生寺的幾位道長,大師的麵,呈現出了一些異象,百花齊放,蓮香十裏,七星連珠。”

無塵大師緩緩起身,對著佛像念了句佛號:“蓮花乃我佛法相之一,既然這位女施主與我佛有緣,那日後,有機會的話,我們佛緣寺,也請這位女施主來小住一番吧。”

主持對於無塵大師的話,向來並無異議,見無塵大師又要誦經,便退了出去。

禪房內。

等眾人都走了,容婉滿麵嬌羞的將臉埋在軟枕上,此刻並無狐尾,不然肯定搖的不停。容婉正害羞著,又聽見令狐緋的打趣。

“剛才我們看都瞧見了,你這心,就這麼落他身上了?”

容婉一骨碌坐起身來,抱著軟枕,眸子瞪得圓圓的:“師父你們沒走呀?”

常顏略微蹙著眉,她第一次見蕭悠,自然不知道蕭悠是個什麼品性,可是她了解自己徒弟,一片赤子之心,這分明是動了心了。

常顏的眼神,讓容婉略有些不安,她是喜歡蕭悠,可是她更敬愛師父,如果師父不同意,她再喜歡蕭悠,也覺得並沒有被祝福。

“師父……您,覺得……”還未問出口,便被常顏打斷了。

“我第一次見他,雖然不了解,可今日觀察,他對你也算用心,可是,人類的心太過複雜,雖然世人說狐族玲瓏心竅,可自古,都是書生騙了狐女的心。”

一席話,讓容婉垂下頭來,令狐緋見了有些不忍,輕笑著解圍:“師父,您別嚇著小師妹了,既然您不放心,不放再給小師妹幾件保命的法器?我也時常來看看小師妹,定不叫她被別人欺負了去。”

常顏一時情急,話說重了幾分,見小徒兒垂頭喪氣的模樣,也是心疼,聽了令狐緋的話,點了點頭:“你師妹的性子,你也清楚。就哪怕我那麼說了,她也是隻能聽進去一半罷了。哎……既然這樣,等我回洞府,挑幾樣你合用的,讓你師姐給你送來。”

容婉感念師父,眼眶微微泛紅:“師父,你從小養育我,你的教誨,我怎麼會聽不進去呢。就算我真心悅他,您若覺得他不好,徒兒也不會再多跟他接觸了。”

常顏從小將容婉養大,對她已經說是跟自己女兒差不多,為母自然擔心女兒被騙,如今聽容婉懂事乖巧,還體貼自己,也極其欣慰。

“那你好好養著,除了必要時候,不要主動往佛堂裏湊。”說罷,也不多留,帶著令狐緋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