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琴一點都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難堪,而是直接抱住了容國公身後那人的胳膊。
“外公,她欺負我,還有,一定是她把娘親變成了,妖怪。”容婉剛開始還甜膩的說著,最後眼神裏全部變成了怨毒。
容婉都被她的眼神嚇到了,但是還是馬上跟著叫了一聲:“父親,外公。”
兵部尚書冷哼了一聲,道:“我不是你的外公。”
容婉心道你這樣的老怪物,給我當外公我還不樂意要呢,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馬上改口叫‘尚書大人’。
容國公馬上陪著笑,說兩個女兒讓嶽父大人見笑了。兵部尚書也沒心情去管容婉,而且他剛才看到,明顯是自己外孫女占了上風,也就更加不願意追究了。
倒是容琴還不依不饒,一直說肯定生死容婉搞的鬼。容婉暗地裏恨得咬牙切齒,但是還得裝出一副受傷的小白兔的無辜樣子。
容國公安慰說不要管她了,還是先去看看夫人要緊。容婉心道,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女兒,果然就這般的一文不值嗎?
容琴這才恨恨的瞪了容婉一眼,跟著父親和外公離開了。等到他們走了之後,容婉才關上了房門,氣的趴在床上打滾。
同時她也在為之前的那個容婉抱不平,每天被人家欺負成這個樣子,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生存下來的。可能,死或許也是她的解脫吧。
過了半晌,容婉破天荒的被邀請去吃早飯,平時她都沒機會和容國公一起用早餐的。
雖然她也不大樂意去,但是容國公專門差人來叫她,隻好硬著頭皮趕了過去。
等她到場的時候,容國公和兵部尚書已經坐在桌前了,還有容琴。見到容婉來到的時候,她還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她怎麼來了?”
但是容琴在這麼多下人麵前也沒有發作,仍然是保持著自己溫婉賢淑,溫柔可人的外表。
容國公說夫人現在不方便出來,多一個人吃飯也不顯得冷清,就把容婉叫過來了。
容婉恭謹的行過了禮,才被允許坐在末位的位置。剛扒拉了沒幾口飯,容琴又開始刀鋒相對,各種明言暗語的指責容婉,並且一口咬定,夫人的事情絕對和容婉脫不了幹係。就算不是她親自做的,也一定是她找人教唆的。
容婉其實很心虛,馬上停下了筷子。但是容國公隻當是自己女兒因為娘親的變故,心情不好罷了,還破天荒的安慰了幾句容婉。
容琴連筷子都沒動,就甩了個臉色,直接走開了。看到她走了,容國公又馬上吩咐下人,讓廚房做一些容琴愛吃的東西,給她送到房間裏。
容婉靈動的大眼睛又眨了幾下,聽著容國公和兵部尚書小聲的商議著夫人的事,還把周圍服侍的下人都趕走了。
容婉也沒吃幾口飯,容國公就也直接讓她回去歇著,擺明了就是想趕她走。
容婉順從的站了起來,但是又有些不甘心,自己憑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父親,女兒有一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容婉恭謹的說的,還特意作出了一副猶豫害怕的樣子。
容國公說人都不在,說說也無妨。
容婉就輕聲道:“夫人現在的情況還不好說,但是我覺得姐姐今天有些不太正常。她平時溫柔的很,不可能會像今天這樣亂發火的。”
容國公說那又如何,容婉湊近了,才說道:“如果夫人真的是妖怪的話,那姐姐可是夫人親生的啊!”
“一派胡言!”容國公當即發火道,然後直接就把容婉趕了出去。
雖然被趕了出來,但是容婉這次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反正話都說完了,就讓你們自己猜去吧。
容婉不知道的是,自己隻是隨口一說,餐桌前的容國公和兵部尚書竟然真的當真了。
“嶽父大人,婉兒雖然說的有些難聽,但是如果那妖怪真的把夫人和琴兒都害了的話?”容國公難得的硬氣了起來,繼續道:“如果夫人和琴兒如果沒事的話,我怎麼樣都行。但是如果真是妖怪把她們母子給害了,我決計不會繞過它。”
兵部尚書這次也沒有馬上發火,而是低頭品味著容國公和容婉的話。看到兵部尚書這般表情,容國公也重重的舒了口氣。
他其實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很有可能性的,他是親眼看到夫人變化的,他也堅定這不是他的夫人。
與其以後被兵部尚書怪罪,還不如早早的表明態度,這樣就算夫人真的被害了,說不定他和兵部尚書的交情也能維持下去。總好過真的等到真相明了之後,兵部尚書因為親女兒的死,而怨恨自己吧。
兵部尚書也表態道:“我不相信我女兒是妖怪,不過要真是妖怪害了她,甚至是取而代之,我也定斬不饒!”
一頓飯下來,兩個各懷心事的人也吃的不安生。兵部尚書帶上提前來到的下人也離開了。
之後的幾天,容國公請了不少的法師過來,想要解決夫人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法師都對容國公說了什麼,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
而容琴,也是一天好幾趟的往容婉那裏跑。無非就是成天撒潑鬧騰。
容婉很鬱悶,也隻好打算還是趕緊收手,不能再折騰夫人了。
一來是她怕萬一哪天真的被容國公請來了厲害的法師,萬一暴露了自己。二來是她真的翻了,容琴天天來找她。雖然確實是她做的,但是容琴又無憑無據的,擺明了就是找自己來撒氣來了。
容婉可不想再讓容琴折騰自己,她特別不喜歡別人打擾她。本身天天提心吊膽的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下連睡覺的時候都在害怕容琴會不會突然闖進來。
容琴再次找上了門,而容國公也在場,厲聲訓斥了容琴。雖然他平時對夫人和容琴都嬌慣的很,但是這幾天他也煩得不行,心道這個女兒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啊。
容琴隻是例行來撒氣一樣,被訓斥了幾句就走了,明顯也不覺得自己父親有多少威望。看著她大搖大擺的離開,容婉和容國公都知道她根本沒聽進去。
趁著容國公也在場,容婉叫住了他,沒讓他馬上離開。
“父親,再這樣鬧騰下去,咱們家裏不得寧靜也就算了,但是京城百姓的口舌真的是難以堵住啊。還有,大姐肯定也是因為掛念夫人,才會變得這般反常的。”容婉輕聲說道。
容國公馬上站住了腳步,心道終於還是有人能理解他的苦悶嗎?容國公直接坐了下來,但是也沒對容婉多說什麼,他已經快被那些百姓的言論逼瘋了,有個女兒能安慰自己幾句已經不錯了。
容婉借勢說自己或許有個辦法,容國公猛地抬起了頭,急聲問她有什麼辦法。他現在已經可以算是病急亂投醫了,請來的法師一個個名聲在外,但是都沒有什麼辦法。
有厲害點的法師,也隻說出夫人不是妖怪,是被別人用了手段才開始妖化的,但是那個法師也沒什麼對策。
容國公把這個消息壓了下去,這真相對於他來說,比夫人本身就是妖怪好不到哪去。要是兵部尚書知道了,肯定要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女兒,竟然偷偷被人施了什麼法術。
容婉看著容國公眼神放光的盯著自己,等著自己的辦法。於是就輕聲說道:“要說夫人是妖怪,婉兒是絕對不相信的。但是那天夫人的確發生了變化,所以我想,夫人一定是被妖魔附身了。”
容婉的幾句話,就讓容國公對她刮目相看。她竟然隻是憑猜測,就猜到了夫人是被妖物附身了,他趕緊問容婉有什麼對策。
容婉隻說了兩個字:“驅魔。”
容國公歎了口氣,說能請的法師基本上都請過了,根本驅不走啊。
容婉說不是請到府上來驅魔,而是要舉行盛大的驅魔儀式,當著全京城百姓的麵,驅魔。
容國公當場就否決了,說現在整個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了。現在再辦什麼驅魔儀式,不是就算承認了夫人變成妖怪的事情了嗎?
“父親,我們這樣做正是為了堵京城百姓的口啊。”容婉解釋道,說現在已經不能壓製不了言論了,還不如將計就計,既然大家都知道夫人變成了妖怪,索性我們就將計就計。
現在大家都傳夫人是妖怪,那麼我們就舉辦驅魔儀式。不管能不能治好夫人,最起碼也要讓京城百姓無話可說。
容婉說有妖怪我們就按照有妖怪的方法辦,隻要讓京城百姓知道我們的態度就行了。就算真的沒有效果,我們畢竟是付出過努力的,百姓們總不能還對我們口口相逼吧?
“態度?”容國公不斷的念叨著這兩個字,眼神一凝,心道這不就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嗎?
但是容國公馬上收斂了自己的姿態,指責容婉,說這樣做也是為了救夫人,讓她不要亂說。
容婉知趣的點著頭,容國公馬上就開始了雷厲風行的行動。驅魔儀式就定在明天正午,他差人把能請的法師都請了過來,不管之前有沒有來看過夫人。
驅魔儀式在忙碌的進行著,而容婉也做好了打算,等到驅魔儀式開始,她就照顧機會把施加在夫人身上的手段趕緊解除了,她再也不希望容琴繼續纏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