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也不知所措，隻能任由海娜抱著我哭，唯一能做的就是輕拍她後背，告訴她危險已經過去。
金嶽他們都有點傻眼，雲衢隻忍耐了兩分鍾，之後直接揪住海娜後衣領，將她拖到沙發上。
“離芸昕遠點。”他居高臨下冷冰冰道。
海娜縮了縮肩膀，對雲衢有所畏懼。她轉頭看向我，目光裏透露著求助。
“她好歹也是女孩子，你別這麼凶。”我隻好勸說雲衢。
“關我什麼事？我又不對她負責。”
“憐香惜玉嘛，你……”
“憐你就足夠了，其他都是醜八怪。”雲衢說得毫無顧忌，不過也沒再為難海娜，而是到一旁閉目打坐。
他一走，海娜長長地鬆了口氣，眼眶又潮濕起來：“謝謝你們救了我，其實這期間發生的事我斷斷續續知道，可就是控製不了自己！”
“那你知道你的背後靈……”我有點難以啟齒。
海娜點點頭，沉默片刻說：“太奶走了，最後跟我告了別。雖然無法回應，但有所感知。太奶都是為了我，如果我沒大意就好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出了醫院就看見你上了144。”
我將當時的情形簡單的說了下，怕她記不得。
海娜果然冥思苦想了片刻，皺著眉說：“出了醫院後我想著144的事。想著想著，一抬頭我就看見了那輛公交，然後就好像有一股特別獨特的吸引力。不知怎麼我就走了過去……”
她這一說引起金嶽的共鳴：“對對對，就是有種特別的吸引力，不由自主的就走過去上了車！”
“是這樣，上去之後門哢噠一關，我才突然醒過來一樣。可這時候再想走來不及了，門打不開。我又想不如幹脆將計就計……”
海娜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紮越低。
後麵的事情很好捋順，她發現門打不開也出不去後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不如趁機把這都市傳聞搞清楚。
“太奶當時阻止我來著，可我覺得不會有啥大問題，就算解決不了逃跑總可以，誰曾想這麼恐怖！”
海娜邊說邊發抖，眼睛裏透露出濃濃的畏懼。看來144這一趟真的讓她感到害怕。
說的也是，她差一點就成了腦子裏全是水的傻瓜蛋。到時候生不如死，行屍走肉般更痛苦。
海娜吧嗒吧嗒掉眼淚，強忍著沒哭出聲來，手不斷抹著眼睛臉龐。
我看著怪難受的，不管之前有多麼不愉快，眼下她的情形實在是不怎麼好。
那背後靈太奶想必跟她很久，聽說這種情形都是長輩疼愛晚輩才會一直逗留人間不走的。
這之間的感情肯定很深厚，一夕之間落這麼個結果，換我也很難承受。
我抽出紙巾遞給她，也沒多說什麼。現在她最需要安靜地發泄一下情緒。
少年形態的金嶽蹲在凳子上，跟不良少年似的，忽然開口說了句：“你還跟我主人對著幹嗎？”
我朝他使眼色，哪有現在問這種問題的？人正傷心呢，好歹讓她把這勁兒過去了。
結果海娜出乎我意料，她突然一抹眼淚，神色堅定地說：“以前是我太固執，還沒見識，以後不會再跟芸昕鬧別扭！”
這轉變實在快速，不過想想也合乎情理。畢竟我跟雲衢可是救了她的命，當時在144的情況，不管她也沒人說什麼。
如果這種情形下，還要堅持跟我鬧別扭耍脾氣，我就隻能罵自己，費心救了個白眼狼。
海娜十分認真的對我說：“這是救命之恩，放在古代要做牛做馬來償還……”
我一聽趕緊打住：“別！以後咱們正常同事交往，如果你覺得我還不錯，咱們當朋友也可以。做牛做馬就算了！”
澤漆這時候走到雲衢旁邊，望著海娜調侃：“小姐姐，救你的人有兩個，這邊當好閨蜜，那我們小雲怎麼辦？要不你以身相許？”
客廳一下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澤漆。
金嶽張口結舌瞪眼看過去，由於太聚精會神，一不小心腳滑，從凳子上出溜下來摔個屁股墩。
海娜一下結巴起來：“我，我，我能拒絕嗎？不是雲先生不好，是我不行！我接受不了蛇……謝謝雲先生救我，我願意給雲先生做牛做馬！”
我頭殼疼，長長歎口氣。
海娜不會就學了個詞叫“做牛做馬”吧？當人不行嗎？我的個老天爺！
雲衢目光如冰錐，冷冷刺向澤漆：“你找死？”
“哎呀，別這麼嚴肅，大家鬧一鬧，開開心嘛。”澤漆一臉嘻嘻哈哈，抬手還想拍拍雲衢的肩。
結果手剛落下來，就被三四條黑蛇纏繞著，瞬間手臂被勒得青筋暴起。
澤漆驚呼一聲，跑向了陽台。
我望了望他的背影，轉頭問雲衢：“不會要命吧？”
“死不了，算他命好，在144沾了邪氣，我不想現在殺生讓這邪氣壯大。”雲衢聲音冷寒，雙眸妖魅陰沉，透著微微紅光。
海娜看得渾身一哆嗦，迅速轉過頭不敢再直視。她還滿臉震驚地看著我，壓低聲音說：“你不怕嗎？”
“這有啥怕的？我知道他什麼脾氣，不會亂殺無辜，也不會害我。”我回答道。
“我不是說這個，而是那種氣勢……就陰冷冷被什麼野獸盯住，要被吃掉的恐懼……”
我仔細想了想海娜說的這種感受，好像隻有最初遇見雲衢的時候有過。畢竟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是好是壞，又接連遭遇各種變故。
後來相處的時間慢慢長了，經曆的事情也多了，就再也沒有這種恐懼。
相反，我現在有時候能感覺到一些雲衢的心思，所以即便他在發怒，我隻會想知道原因是什麼？而不會感到畏懼。
海娜忽然提議：“芸昕你好像大我幾個月，以後我就叫你姐，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好姐妹！”
我噗一下笑了，倒也沒拒絕：“行啊，我隻有哥沒有妹，現在倒是可以新鮮一下。”
“芸昕姐，我跟你說，除了莫名其妙的吸引之外，我在144上還見到了什麼人。”海納冥思苦想：“是個男人，他跟我說什麼你有點礙事，正好拿去喂螺。”
我一聽趕緊追問：“什麼樣的人？他為什麼這樣說？跟你有仇？”
拿去喂螺這句話讓我很在意，難不成海娜遇見的是製造了144這一係列事件的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