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他成了我的先生!

第一百八十九章他成了我的先生!

“來,家屬去交費。”一名護士無比自然地將費用單子遞到陸致手中,然後便匆匆走過來,又是給我輸液,又是給我量體溫的。

我愣了愣,不過很快被護士們的忙碌給拉離了看向陸致的視線,昨晚齊玨不是已經交了嗎?難道說陸致來了以後,沒有讓齊玨去交費,而且齊玨昨晚不告而別,難道又是他讓齊玨回去的?

不待我多想,我便被護士推進了手術室,躺在手術台上,明晃晃的燈光照得我眼睛一陣暈眩,我捏了一把汗,身處手術室,還是有點緊張啊。

等了十分鍾後,主刀醫生進來了,我聽見像是手術刀碰撞的聲音,心裏一顫,開口詢問道:“那個,做手術要簽字的吧?我沒有家屬,我自己簽行不行?”

主刀醫生沒說話,旁邊一個助手說了一句:“你叫沈清對嗎?”我忙點點頭,她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剛才在門外你先生已經給你簽了,我還以為弄錯了呢!”

先生?我差點沒從手術台上坐起來,護士眼疾手快一把摁住我,“哎哎哎,不要動,馬上要打麻藥了,千萬不能動。”

聞言,我隻能將心裏想要解釋的那些話語都默默吞進肚裏,然後乖乖地躺在手術台上。

手心裏全是汗,除了緊張,更多的就是忐忑。雖然之前護士一個勁地安慰我隻是一個小手術,但對於我這個從小就沒動過刀子的人來說,心裏隻會怕的要死。

麻藥勁漸漸上來,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整個人像是坐在雲朵上,軟軟的。我沉浸在這感覺裏,做了一個關於自由的美夢。

“患者手術很成功,不過需要住院觀察一周,住院期間忌辛辣油膩。”

“嗯,其它的還有問題嗎?”

“患者本身有些貧血,營養也不是特別好,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下次注意一點。”

“嗯。”

恍惚中,我聽見床邊有人在說著話,像是正在討論著我,這麼一想,意識立即衝破混沌,慢悠悠地清醒了過來。

“陸總,咳咳。”我沙啞著嗓子,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許久沒喝過水一樣。

護士朝我們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出了病房,陸致在我床邊筆直地站著,等護士的身影消失,他這才抬眸睨了我一眼,說:“醒了?”

我尷尬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嗓子實在是太幹了,我想下床喝水,不過剛翻身一下,陸致就冷聲問我:“幹什麼?”

“我想喝水……”

陸致看著我,有些不悅地沉了一口氣,然後大步轉身,在桌上給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的時候動作一點也不溫柔。不過在我端住杯子要喝的時候,他又極其不耐煩地對我說:“有點燙。”

隻可惜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哧溜喝了一大口,“噗!咳咳……咳……”

“蠢!”陸致十分不滿地瞪我一眼,我滿臉委屈地抬頭望著他,陸老板,我現在好歹是個病人啊,您老就不能大發慈悲地對我說一句好話嗎!

隻可惜,陸致壓根就沒將我飽含憋屈的表情給收進眼裏,反而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我伸長脖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他隻是又要去哪兒?

剛坐了手術,也不能動,我隻能無聊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昨天齊玨什麼時候回去的,人家好歹也親自來了一趟,我得問問才行。

想到這裏,我艱難地從旁邊櫃子裏拿出手機,打通了齊玨的電話。

“喂,喂,齊玨?”

“這個點了,手術應該結束了吧,怎麼聽你聲音有些沙呢。”

我抬頭看了看窗外,都已經下午了,我對著電話說:“可能是我躺得時間太久了的緣故吧,沒吃東西,也沒喝水。”

“嗯,手術成功就好,你好好休養。”

“對了,你昨晚上怎麼什麼也沒說就回去了,是臨時有事嗎?”雖然嘴上這麼問,但他離去的時間和陸致來時的時間相吻合,兩人肯定有說過什麼。

“有他照料,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他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平易近人,但還算比較細心的。”

嗬,嗬。我幹幹笑了笑,就現在和他說話,我這舌頭都疼的慌,我看陸致一點也不像他說的還算細心!他老人家剛才直接給我倒了一杯滾燙的開水啊,完全沒有考慮到應該冷熱交替才行!

不過他是老板,能在醫院裏守著我就是萬幸了的,我可不能挑剔,我點點頭說:“嗯,知道了,昨晚麻煩你了。”

“小意思,朋友之間就該這樣,互相幫助。”

“嗯,好。”

正說著電話,陸致從外麵走進來,我見是他,鬼使神差地對著電話說了一句謝謝,然後便偷偷摸摸掐斷了電話。

“拿去。”

眼前一花,一盒東西掉在我膝前的被子上,我艱難地直起身拿起來一看,是一盒西瓜霜。

“醫生說就用這個,口腔有自愈能力,過兩天就好了。”他說話的時候,居高臨下,還偏偏站在床頭處,我仰望著他,脖子幾乎快要垂成了九十度。

“噢,嗯,知道了,陸總。”我低下頭,這樣看人太累了。

“行了,躺下吧,才剛做完手術,不嫌事多!對了,我要回公司了,我會給你找個護工,有事找護工。”

“哦,嗯。”

他淡淡地看著我,“你就沒其它的詞?”

“謝謝。”對的,他提醒的沒錯,我差點忘記謝謝了。我朝他露齒一笑,卻對上他那張不悅的臉,心裏一咯噔,我意識到他在生氣。

“好生養著吧,不過病假照例扣掉全勤。”他揚起下巴,頗含報複性地說道,我還沒有所抱怨,他又說:“頭一次上任就曠工,帶病不留薪。”

“……”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可卻不能有絲毫的不滿,我客客氣氣地目送著陸致離去,等他離開好半天後,我這才發覺自己緊咬著牙齒,一身怒火。

他絕對就是故意的,絕對是的!我重重吐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別生氣,才剛做了手術,千萬不能因為他影響心情,再怎麼說,昨夜陪伴在側的人不是其他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