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我在這裏守著你
話說完,我緊張不已,電話那頭頓時沉寂了下去,正當我準備開口向他申請病假的時候,那端傳來一道探究的聲音:“你怎麼拿著他的電話?這麼晚了,你們兩個人在一起?”
看吧,果然就是這樣的對白。我連翻白眼的力氣也沒有,隻能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說:“陸總,我想跟你請個假。”
“不允許。”
“為什麼?”我有些無奈,“我還沒說理由呢。”
“工作重要,還是談戀愛重要?”
什麼跟什麼?我一頭霧水,盯向齊玨,他抱手站在窗前,非常紳士地避開了我的電話。我撥高了一公分聲音,不解地問道:“陸總,什麼談戀愛?”
“你說呢?”他倒好,特別高冷地反過來問我。
我轉了轉腦袋,艱難地試探道:“陸總,你該不會以為齊玨和我之間……怎麼可能,他才不會來追我!”
電話裏立馬響起一聲嗤笑,冷冷道:“他?我說的是你。我就擔心你不知道輕重,跑去追人家。”
“……”我無言以對,除了內心裏的白眼,還是白眼,幹嘛總是說著說著就懟我一句!
不過話又說回來,反正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經常莫名而來的冷臉,就當聽聽就算了,要緊的事還沒有說呢。
我清清嗓子,正色道:“陸總,我要請病假,可能得一個星期左右。”
電話那頭靜謐下來,我還以為他掛掉了,正說看看手機,他就說道:“說清楚,好端端地請什麼病假。”
我頓時苦著臉,說:“闌尾炎……”對一個大男人這樣說出來,即使是隔著電話,但也太尷尬了,我真想捂臉遁地逃走。
“嗯,批了。”
“謝謝……”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的聲音,我萎靡地放下電話,果然給我掛了。好吧,你是老板,你最大。
結束通話,站在窗邊的齊玨這才朝病床走過來,伸手接過我雙手遞給他的手機。他將手機揣進褲兜裏,然後漫不經心地問我:“他同意了嗎?”
我無奈一笑,說:“嗯,不過聽語氣,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見此,齊玨嗬嗬笑了笑,無比淡然地說:“他就那副樣,對誰都跟欠他兩千萬似的,一天到晚都是一個表情,我還真難看他笑一笑。”
“你說的太對了。”我淚光閃閃地望向他,頗有想要和他碰一杯的心情。
他替我掖好被子,溫聲說:“既然請了病假,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
我點點頭,迎上他那一張真切關懷的臉,突然想到打官司的事,下意識抓住他的袖角,問他:“開庭的事怎麼辦?這都二十號了,萬一中途醫生再讓我待院觀察,又給拖個兩三天該怎麼辦?”
“沒關係,我遞交一份醫院證明,推遲到你出院就行。”
“不行不行。”我緊緊蹙著眉頭,“我擔心得倒不是這個,拖兩天對於我來說,跟兩年沒什麼區別,我想,開庭那天我還是必須得去。”
齊玨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考慮著,過了片刻,他抬頭打量了我好幾眼,然後同意道:“好,到時候你就帶病去。”
我見他目光閃爍,應該是有了主意,也就不再多想,應聲下來。
兩人坐了半會兒,齊玨便起身往外麵走,我心裏一空,連忙直起身叫住他,“你去哪兒?”他回頭對我暖心一笑,說:“你先休息,我去外麵把明天的費用給你交了。”
“噢……好。”我支吾了一聲,提著一顆動蕩的心重新躺了回去,心裏卻再也安穩不下來。
齊玨去了許久都沒有回來,我等了半晌,直至困意襲來,打著盹的功夫,忽的聽見病房門吱呀一聲,緊接著,病房內響起一道沉穩的腳步聲。
聽見動靜,我邊搓著眼睛,邊慢騰騰地從病床上坐起來,“對不起啊,齊玨,耽擱你這麼久,你快點回去吧。”
“不用你操心,他已經回去了。”
空蕩的病房內突然響起一道冷冰冷的聲音,差點嚇得我一個鹹魚翻身滾下床,抬眼一看,一襲高挑筆直的身影正雙手插兜冷漠地站在床尾。不是陸致又是誰?
“陸總!”我左右一看,他怎麼來了。齊玨呢,回去了?
陸致四處環望了一眼,濃鬱的蘇打水味道令他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我見他這樣,不由自主地問道:“陸總,您怎麼來了?”
“你有事不會找我嗎?找齊玨,他跟你什麼關係?”
那我跟你也沒關係啊……我暗自誹謗,至少齊玨有說過他是我的朋友,老板跟朋友之間,我當然會選擇朋友了。
我睜眼瞎話,“因為您日理萬機,我怎麼好這大晚上的麻煩您呢。”
陸致不屑地哼了一聲,說:“一天到晚裝傻,以後別凡事找齊玨,我是你老板,你直接找我就行。”
“嗯……”
一分鍾,兩分鍾,十分鍾過去了,陸致怎麼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我清咳了一聲,看向坐在旁邊凳子上的人,輕聲喚道:“陸總,已經很晚了,您先回去吧。”
那廂閉眼小憩的人並沒有動作,隻是淡淡說道:“我在這裏守著你,等你做完手術我再回去。”
話語突然凝噎,我怔怔望著他輪廓分明的臉,在暖光下,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那一刻,想要請他先行離開的話語卻突然再也說不出來。
他是真的要在這裏守我一夜嗎?我半躺在床上,看著他,心裏有些說不清的滋味,身為一個總裁,居然會因為一個員工而在晚上跑來守床。我想起齊玨和顧佳說過的話,他對我……
不會不會的,怎麼會呢!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根本就不會!我茫然心慌地翻身躺下,將自己縮進被子裏去。可饒是夜已深,卻絲毫沒有睡意。一次生病,來的人不是丈夫,卻是其它的男人,這說起來,隻覺得可笑中又帶了一絲的辛酸與無奈。
第二日一早,我在一陣乒乒乓乓中被驚醒,睜眼一看,幾個護士推著車走進病床內,應該是要準備推我去做手術了。
我環望了一圈想要找尋陸致的蹤影,門再次被人推開,他正好從外麵走進去。我見他神色中有一絲的疲憊,應該是昨夜沒睡好。心裏一陣愧疚,怪我自己不中用,勞煩完這個還要勞煩那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