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南盡歡突然吐毒血暈倒,南霜怎麼可能會不調查?
她一邊吩咐了人請大夫,一邊就安排了人去調查南盡歡的飲食和起居,所有接觸過南盡歡的人,以及東西,都會被仔細檢查好幾遍。
沒想到她還真查到了些什麼。
杜瀅偷偷摸摸在外麵買了一份烏頭,她買藥的那家藥鋪上麵的記錄都被撕了去,不過,那家藥鋪跟南家有些關係,賣藥的小夥計記得這事,所以南霜派人去打聽,就打聽到了。
另外南盡歡吐毒血之前的半個時辰,喝過一杯杜瀅遞過來的茶。
那茶,南盡歡隻喝了一口,餘下了一大杯。
茶杯也早就不見了,根本查不到。
不過,杜瀅買了烏頭是事實,她賴不掉。
南霜將這些事情跟南盡歡一說,南盡歡冷著臉色,“看來是我小看了這個杜瀅,得當機立斷,拿下她再說!”
現在她也摸不透北寒川的心思,她中毒暈倒這麼久,北寒川都沒有來看過她,北寒川變化之快,像是被杜瀅下了蠱一樣。
南霜不耽擱,立馬帶著人闖去了瀾園。
瀾園裏是有不少北寒川安排的忠心護衛保護杜瀅,但是,南霜、南長風、林浪的身手也是數一數二的,他們輕而易舉的闖進了瀾園,將杜瀅綁了送到南盡歡麵前。
還將瀾園裏翻了一通。
“小姐,沒有找到烏頭。”南霜過去說。
南盡歡點頭,“看來是都用了。”
杜瀅怒色瞪著南盡歡,“王妃綁我做什麼?厲王殿下要是知道,你討不了好果子!”
“你給本王妃下毒,他還能護著你?”南盡歡冷冷道。
杜瀅有恃無恐的冷笑,“我下毒?王妃可有證據?”
“你在藥鋪偷偷買了烏頭。你說,你買的烏頭用在了何處?”南盡歡冷靜的質問。
杜瀅抿唇不開口。
南盡歡冷笑,“怎麼?說不出來了?你既然說不出你的烏頭用在了何處?偏巧本王妃在你買了烏頭之後就中毒了。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杜瀅強辯,“若王妃隻是烏頭中毒,大夫又怎麼會診斷不出來?所以,王妃並不是烏頭中毒。”
南盡歡輕鬆解釋,“若是你在烏頭裏還用了別的毒,幾種毒摻和起來,大夫自然難以辨別出來。”
“哼!”杜瀅冷哼一聲,“王妃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著趁著厲王殿下不在府裏,把罪名強行按到我頭上,借此除掉我。”
說罷,得意一笑,帶著威脅,“你可知道,我對殿下而言有多重要?你若殺我,他必定不會放過你,甚至連你整個南家都得給我陪葬!”
聞言,南盡歡怒意滔天,手裏的茶杯直接摔在杜瀅的額頭上,“你竟敢用南家來威脅我?”
“我倒要看看,殿下是不是會因為你,而對南家下手!”
杜瀅不懼,反倒大笑起來,“南盡歡,你還真以為殿下喜歡你嗎?他這些年對你好,費盡心思娶你,不過是為了南家的財富罷了!”
南盡歡氣得咬牙,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杜瀅的臉上,“就算你要挑撥我與殿下的關係,我也不允許你說出這等汙蔑殿下的話!”
“你真天真。”杜瀅說了這一句話後,便不再多說。
但她神色裏的嘲諷顯露無疑。
“南霜,把毒藥給她灌下去!”南盡歡也不與她浪費時間,轉身背對著杜瀅。
南霜去端了毒藥來,南長風和林浪兩人按著杜瀅,掰開她的嘴巴,就要將毒藥往她嘴裏灌下。
就在這時,突然一把匕首飛過來,割破南霜的手腕,南霜的手腕頓時失力,手裏端著的毒藥應聲落地。
門口,北寒川快步進來,出手迅捷又狠辣,將南長風和林浪打開,迅速的將杜瀅護在懷裏。
“你沒事吧?”北寒川關心問懷中的女子。
杜瀅輕輕搖頭,驚魂未定,“我沒事。”
南盡歡則是趕緊擔憂看向南霜,“你怎麼樣?”
南霜一手捂緊流血的手腕,搖了搖頭,“奴婢沒事。”
南盡歡現在沒空去管北寒川和杜瀅,趕緊讓南枝拿了金創藥來給南霜敷在傷口,用紗布包紮起來。
然後,才看向一臉怒色的北寒川。
“今日,你該給我個解釋。瀅兒是我請進府裏的客人,你竟無端想毒殺她?”北寒川目光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她是客人?我還以為是我鳩占鵲巢,真正的主人回來了,我該永遠的消失了呢!”南盡歡嗤笑一聲。
北寒川已經變得讓她陌生,甚至寒心。
“是你變了,還是,這就是你本來的麵目?”南盡歡質問道。
北寒川則是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你到底在鬧什麼?”
“哼。”南盡歡冷嗤,目光堅定的看著杜瀅,伸手指著她,“今日,我要她死,你若還是以前的北寒川,記得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你就別攔著我!”
北寒川卻將杜瀅擋在身後,“南盡歡,你竟是這般狹隘狠毒之人?”
“我狠毒?”南盡歡心碎不已,涼涼一笑,“她一個外人,搶走府裏的管事大權,你不聞不問,她給我下毒,想害死我,我還說我狠毒?”
“瀅兒怎麼可能給你下毒?”北寒川皺眉,對南盡歡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她買了烏頭,你問她,烏頭用在了何處?”南盡歡冷聲問。
北寒川沒有問杜瀅,卻是直接道,“是我讓她去買的烏頭,用來逼問一些地牢的犯人。”
聞言,南盡歡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
笑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
“北寒川,地牢裏十八般酷刑,你卻用烏頭逼問犯人?就算用烏頭,你手底下的人都會去準備,輪得到要一個弱女子去藥鋪裏買嗎?”
“北寒川,你為了袒護她,連這樣的謊話都說得出來?”
“你心裏很清楚就是她給我下了毒,但你就是舍不得她,對嗎?”
心碎的聲音,聽來尤為刺耳,像是一陣陣的轟鳴,將南盡歡重生以來,所經曆的那些溫暖和幸福,一點點的碾碎,連渣都不剩。
“你在無理取鬧。”北寒川留下這一句話,就帶著杜瀅離開了。
若說南盡歡之前心裏還存著那麼一點希望,現在,她的那點兒希望被北寒川徹底擊垮,蕩然無存。
“小姐。”南枝輕喚道。
南盡歡淚流滿麵。
呆呆的看著門口。
她很努力的回想之前跟北寒川在一起經曆過的事,北寒川待她至誠,真心實意。
總是會夜裏闖進南苑裏見她,會親自去調製對皮膚無害的脂粉給她,會給她畫眉,會因為她的原因,而對斂芳華親厚。
幾次在她危難之際搭救她。
還有前世在她臨死的時候,為她撐傘遮雨,為她收殮。
……
她以為她早就看明白了他的心,他品性。
熟料,他從杜瀅出現後,就變了,對她冷漠,對她無情,甚至厭惡。
“是我看錯了他嗎?”南盡歡自己問自己。
南枝過去收拾了些東西,然後去安慰她,“小姐,我們回南府。”
南霜也道,“咱們走吧。”
“嗯。”南盡歡輕應了一聲。
任由她們收拾了東西,吩咐了門房那邊套好馬車,然後上了馬車,回了南府。
南富在外麵應酬,這幾日都不在上京,南盡歡回了南府後,隻是與府裏的下人說,她回府裏修養幾天,另外也有些想家。
府裏的人都知道自家小姐跟厲王殿下鶼鰈情深,南盡歡突然回南府,也沒人懷疑什麼。
“小姐,咱們回府裏住到什麼時候?要殿下怎麼做,咱們才回厲王府?”南枝問道。
“不知道,先住著吧。”南盡歡心裏很亂。
隻是,南盡歡才回南府一日,北寒川就來了南府。
南枝高興不已,“定是殿下覺得自己錯了,來接小姐回厲王府,咱們不能這麼輕易原諒殿下,要給他些考驗。”
南枝這話才剛說完,南霜就黑著臉過來,“前廳的小廝來回稟,說殿下臉色不好看,很大的怒氣,還說小姐……任性妄為,一點不如意就跑回娘家找庇佑。”
南盡歡心裏才稍微升起的一絲小竊喜,讓南霜這一番話頓時打消。
她寒了臉色,“他真這麼說?”
南枝見南盡歡起身要走,忙叫住她,“小姐您去哪兒?”
“去前廳見他。”
南盡歡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過去,她不能在北寒川麵前露了怯意,本來就是北寒川的不對,她最應該有底氣。
剛進正廳,北寒川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冰冷,沾染著怒色。
“鬧夠了,就跟本王回王府,別一點小事就唯恐天下不亂。”他快步過去抓住南盡歡的手腕,就要把她帶走。
“疼!”他的手抓得很緊、很用力,南盡歡疼得喊了一聲。
要是以前,北寒川肯定會立馬鬆開手。
可現在,北寒川置若罔聞。
南霜和南長風趕緊衝上前去擋住北寒川的去路,南長風更是不客氣的拔劍與北寒川打鬥起來。
北寒川這才放開了南盡歡,冷冷道,“你是真不想回厲王府了?”
南盡歡心寒不已,“你待我這樣的態度,我還回去幹什麼?”
“不想回去,是想要休書嗎?”北寒川冷聲道,眼神裏沒有一絲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