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南玉華遭了易璟的厭惡之後,她將這些全都怪在南盡歡身上,若非南盡歡與她爭,南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公子又豈會厭惡她?
厲王府裏,南盡歡撐在池子的欄杆上喂魚,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
南蜀來人,是太皇太後心疼她,那長蘇郡王並不是她娘親的哥哥,她娘親是上官家的閨女,此次來的是長蘇郡王,而不是上官家的人,可見上官家的人並不認她娘親。
上官家認不認她娘親,於她並沒有影響,她又從沒想過依靠上官家的勢力。
隻是,替她娘親和外祖母委屈。
好在她們都已經故去,對於這些身外之名也不會在乎。
對於上官家,那就永遠當個陌生人吧!
想明白這些,南盡歡也輕鬆下來。
北奕崢才從軍營回到裕王府,府裏的下人就稟告他,宮裏派人來傳話,貴太妃讓他進宮裏陪著用晚膳。
北奕崢回到房裏換掉身上的鎧甲,就往宮裏去了。
他才到瓊仙宮,貴太妃就立即與他道,“現在厲王被封了皇太叔,還娶了南盡歡,南盡歡的身後不僅僅有萬千財富,還有南蜀國的關係。你一定得將南蜀公主娶到,南蜀國的勢力才是你的……”
貴太妃的話還未說完,北奕崢就冷了臉,退開了兩步。
他寒聲問道,“母妃是叫我來陪您用晚膳的嗎?”
“你怎就不聽母妃的話啊?那個南蜀公主模樣好,脾氣好,也不是那種有心眼的人,說到底她跟南盡歡還有些血緣關係,兩人還是有不少相似之處。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呢?但凡南盡歡還沒有嫁人,你想爭取,母妃不會阻攔你!可她已經嫁人了,按照輩分,你還得喊她一聲皇嬸!”貴太妃聲聲訓責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也絲毫沒將北奕崢的冷臉放在心上。
“既然您不是讓我來陪您用晚膳的,那兒子就告退了!”北奕崢冷冷道。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貴太妃見之,也氣怒不已,“母妃做這些,可都是為你籌謀!崢兒,你就一點都不明白母妃的良苦用心嗎?”
北奕崢停下步子,回頭看著貴太妃,“母妃,兒子從來都不想要過為了權勢爭來鬥去的日子。您若真心為兒子好,就別再爭這些了,好嗎?”
“您一輩子都被困在宮裏,一直在鬥,都不曾歇過片刻。宮外有萬丈天空,有錦繡繁花,有各種美味的食物,有萬裏錦繡山河。您要是願意,兒子可以向皇上請求,讓您出宮,兒子陪你去領略這萬裏山河的美好,吃盡天下美食。”北奕崢懇切的說道。
可惜,貴太妃卻懊惱的看他,“你真是沒有出息!”
見她如此執著,不願放下權勢,北奕崢也不再勸他,留下一句冷冷的話,“兒子這就去跟皇上請旨,帶兵去鎮守邊疆。”
這次,是真的走了。
往上陽宮的方向而去,任是貴太妃如何叫他,他都不再停下步子。
上京城這個地方,他再沒有留下的理由。
元烈帝對於他請旨去鎮守邊疆的請求,當即答應,讓他帶兵五萬,去往與叱雲國相近的雲州,雲州那邊還有雲平侯領的五萬兵馬,元烈帝相信北奕崢的人品,所以才派他前去,北奕崢此去雲州,有保護雲州抵禦叱雲國來犯之意,還有個目的就是與雲平侯互相監視。
雲平侯在雲州駐守多年,叱雲國又早已蠢蠢欲動,恐怕叱雲國早就暗中派人聯係過雲平侯,雲平侯到底值不值得信任,還有待考察。
貴太妃很明白,她的兒子這一走,就幾乎是退出了儲位之爭。
現在北奕辰出局,能爭的就隻有榮西王和厲王,也隻能先讓他們二人爭著,一切,等崢兒從邊疆回來再說。
她伺機而動就行。
曹魏在北寒川那兒碰了壁,又沒法將杜漪瀾塞到厲王府裏,他很明白北寒川對他們這些閹黨早有不容之心,未免北寒川登基之後對他出手,他還不如早早尋找能投靠的人,穩固自己以後的地位。
這日,曹魏悄悄去了榮西王府。
他與榮西王密謀了一番後,神色愉悅的出了榮西王府。
原本被幽禁在府裏的北奕辰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一臉陰鬱憎恨,“那個老閹狗,趨炎附勢,見風使舵!榮王叔怎答應跟他合作?”
北奕辰現在最恨的人有三個,一個是易璟,一個是曹魏,另一個就是北寒川。
不然,他怎麼會失敗?
他現在應該是坐在至尊的位置上,娶到了南盡歡。
榮西王眯眯笑,“曹魏何等精明,他為什麼會來找本王?因為厲王拒絕了他,他也知道一旦厲王登基,他的末日就到了。所以,他不得已才來投靠本王。為了他自己,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對付厲王。他不過是一介閹黨罷了,待本王奪得大權,再慢慢收拾他!”
榮西王可不想自己費勁心思奪皇位,最後大權落在閹黨手裏。
榮西王再看看滿臉憤怒和不甘的北奕辰,“奕辰,你是本王的親侄兒,隻要本王能夠榮登大寶,你仍舊是地位尊貴的王爺。”
聽到這話,北奕辰心裏才稍稍舒服,朝榮西王抱拳,“多謝榮王叔。”
他雖然被貶為庶人,但他手裏還是有些人馬,以及不少暗衛,但是憑他這點人馬爭天下已經沒有希望,他現在隻求以後能夠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而投靠榮西王,是他最好的選擇。
“我不宜離開太久,先告辭了。”說完,他朝榮西王拱了拱手,就悄悄的離開了榮西王府。
他穿的是一身黑色便服,外麵還披了件黑色的披風,戴上帷帽,根本沒人能夠看到他的臉。
他從回到府裏,放下帷帽,隨從容鬆就匆忙迎上來,神色焦急。
“怎麼了?”北奕辰問道。
容鬆回稟道,“爺,出事了!李茂增帶人剿了我們好些人,之前我們暗中隱藏下來的人不知怎麼就被他查到了行蹤,他帶兵攔截一支三百人的隊伍全都死了!還有淳縣的縣令也被他帶人去抄家入獄了!”
北奕辰氣得咬牙,他手裏的暗兵就隻有幾千人,另外淳縣的縣令也是他的人,在一些小地方,不少縣令都是他的人,他們負責幫他斂財、暗中籌備兵馬。
李茂增竟然敢去動他的人!
當即,北奕辰怒氣的去了盧月纓的房中,丫鬟剛迎過來,就被他一腳踹開。
盧月纓挺著大肚子,神色冷漠,眉色裏對北奕辰再沒有了情意,若非是她懷了北奕辰的孩子,她定然會跟他和離。
“你當初不是愛慕本王嗎?非要嫁給本王,現在本王失勢,你的舅舅為了保命,竟然出賣本王!”說罷,北奕辰一巴掌打在盧月纓的臉上。
要不是看在她懷著孩子的份上,他早就一腳踹死她了!
盧月纓仰臉冷笑,“還敢自稱本王,別忘了,你早已經是庶人了!”
“就你這個賤人也敢看不起本王!”北奕辰抬手還要打她。
盧月纓仰頭冷道,“我舅舅如今還是大將軍,還是負責追查你的餘黨,你若傷我,我舅舅定然加倍奉還給你!”
這話,真將北奕辰威脅住。
李茂增……
他得趕緊先除掉李茂增!
北奕辰一臉陰鬱的離開盧月纓的住處,回了書房,容鬆跟著進去,將房門關上。
北奕辰怒氣的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派出暗兵,不計一切代價,截殺李茂增!”
“是!”容鬆應下,就立即退出了書房。
此時,同樣怒火滔天的人還有易璟。
五蘊門兵門的人之前就被北寒川剿滅了好幾回,他所剩下的人馬不多。誰知道,這段時間突然出現一些精銳兵馬,強攻那些山寨。
不過五日的時間,被剿滅的山頭有九個,共兩千人。那些囤積的兵器、糧食、金銀珠寶也全都沒了。
而今,兵門的人不足之前的四分之一。
雖然,兵門的人將那些兵馬也殺得七七八八,兩方損傷都不小。可是,被派去剿滅那些山寨土匪的兵馬全都是之前北奕辰借黔南軍養的兵。
那些人雖然已經投誠,但是北寒川卻不敢輕易調遣任用到重要的地方,便將他們派去剿滅五蘊門中兵門的人。
“周將軍說不願回黔南軍了。”南盡歡收到冷州城傳來的信,跟北寒川道。
從北奕辰被扳倒之後,元烈帝就打算替黔南軍那些死去的將士們翻案,更是想將周頤敦等人重新召回黔南軍。
周頤敦等人卻婉拒了翻案之事。
現在,元烈帝打算將他們召回黔南軍,一切回到正軌,然而,周頤敦等人又拒絕了,一群人打算留在冷州城。
畢竟在兵部軍營名冊上,他們這些人都已經死了。也不打算再在世人麵前活著。
他們承南家恩情,得了南家的銀子,準備一生都效忠於南家。
“兩萬多人,都成了南家的暗兵,會不會惹皇上生怒?”南盡歡有些擔憂。暗中集結這麼多兵馬,總有謀反之嫌。
北寒川覆在她手背上,“你應當養些暗兵,以保萬全。”
“當真沒事?”南盡歡問道。
“沒事。我進宮同皇上交代一句就行。”北寒川道。
此事,事關重大,北寒川也沒有耽擱,立即就進宮去見元烈帝。
他到上陽宮的時候,元烈帝正在喝藥,一旁的劉振鎖滿麵喜色的道,“皇上的身體似乎好轉了許多,麵色都比以前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