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舊情複燃”

北奕辰還真是個自私薄情又狠毒無情的人,白楚憐雖說做了不少壞事,卻沒有做過半分對不起他的事,甚至還為他付出良多。

可北奕辰呢?

真的將她的肋骨做了琴,還送來了南府要給南盡歡,南盡歡自然不要這東西。

她說,“當時覺得好奇,隨口說了說。現在想想,我不會彈琴,要這琴無用,而我若是會彈琴,卻也不敢用這樣的琴。”

對此,北奕辰沒有半分怪罪南盡歡,反倒討好地問她,“你喜歡什麼,與我說,我去尋了送給你。”

“我想想。”

南盡歡這一句話將北奕辰打發了。

白楚憐被取了肋骨,當天就死了。北奕辰對她也沒有半點憐惜,反倒隻有滿滿的厭惡。他讓人將白楚憐的屍體扔到了山裏,山裏野獸多,恐怕不用一個晚上,白楚憐的屍體就被野獸吞食了個幹淨。

白楚憐死了,南盡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裏輕鬆快活了些。

厲王府。

秦越安看著自家殿下緊皺著眉頭,臉色陰沉的厲害,在書房裏踱來踱去。

該怎麼做才能讓殿下心情好起來呢?

秦越安很苦惱,殿下心情不好,遭殃的是他們啊!

剛剛他手底下有個人,有件事情沒有辦的很好,就被殿下扔回了晉山訓練。

想想之前,韓營辦砸了多少回事情?殿下居然沒有把他扔回晉山,那小子現在閑賦在家裏,身邊還陪著個美嬌娥,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爽!

嗯…得讓那小子來承受一下殿下的怒火。

“殿下,要不要叫韓營過來?”秦越安想了好一會兒決定賣掉韓營,“他之前是保護南姑娘,與南姑娘是說得上話的人,南姑娘也不會防備他,不如讓他去南府打聽一下?”

韓營跟南盡歡說的上話?南盡歡還不會防備他?

北寒川的臉色更黑了!

“他最近是不是都閑著沒事兒?”

秦越安略有些愧色,心裏跟韓營說了一句對不起,但還是堅定的賣隊友,“是呢,上回他沒有保護好南姑娘,您就撤了他的職,現在一直閑賦在家。”

北寒川記起來了,他撤掉韓營,不是因為韓營沒有保護好南盡歡,而是南盡歡大注意韓營了!

袖口那麼丁點兒的地方繡了一朵芙蕖花,都讓南盡歡看到了,可見南盡歡有多注意韓營!

“讓他去晉山訓練吧。”

北寒川的話一落下,秦越安立馬高興的應下,“好,屬下這就去。”

秦越安剛要走,北寒川又叫住他,“算了,讓他去南府。”

這結果也不錯。

不過韓營這小子又搶到了個立功的機會。

韓營:來,你來。立功的機會給你呀,老子才不想要呢!

秦越安送韓營去南府的路上,像個老太婆一樣絮絮叨叨的跟他交代,“南姑娘可能跟咱們殿下鬧了些矛盾,具體是什麼矛盾我們誰也不清楚。就是咱們送進南府的那些丫鬟,都讓南姑娘給趕了出來,照紅那丫頭還受了大刑,險些丟了半條命。就是現在南姑娘對我們的人去打聽南府的事兒很抵觸,你要多注意一些,你一定要盤敲側擊,不要讓南姑娘生疑,生氣。”

“但是,一定要打聽出南姑娘跟景王殿下來往頻繁是怎麼回事兒?”秦越安著重交代此行的目的。

韓營叫苦不迭,他就是個木頭樁子,殿下怎麼叫他去打聽這個事情?

擺明了,殿下這是在罰他。

到了南府附近,秦越安趕緊走了。

望著南府的大門,韓營想到這次要麵對的敵人,是那麼聰明的南盡歡,他就覺得後怕。

但這是殿下交代的任務,他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上了。

南盡歡見韓營來,沒有像凶神惡煞的母老虎那樣,反而對韓營很熱情歡迎。

“韓大人你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是殿下讓你來的?”

韓營趕緊搖搖頭,可不能讓南姑娘知道是殿下讓他來的,“是…是芙蕖妹子!”

“芙蕖姑娘?”

“嗯,她想給南姑娘繡個香囊,不知道南姑娘喜歡什麼樣的,讓我過來問一問。”韓營神色如常地說道。

南盡歡很高興,笑盈盈的,“芙蕖姑娘繡工好,她繡的東西都好看,我都喜歡。”

說完,還特意往韓營袖口瞅了瞅,納悶道,“韓大人你夾著袖口怎麼沒有芙蕖花了?”

韓營有些無措,局促,訕笑道,“大男人穿那樣的衣裳,顯得娘裏娘氣的,我就沒讓她繡了。”

南盡歡很認同的點了點頭,“得虧是先問了你,我原也打算給殿下的衣裳袖口上,繡些什麼東西,顯得有些情趣,讓他覺得我是愛他的。聽你這麼說了,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免得到時候他嫌棄。”

暗中躲在屋頂上偷聽的北寒川,氣得想掐死韓營!

看來還是要讓這小子去晉山好好訓練一下!

都說了這麼多的話了,該怎麼把話題轉到問景王殿下和南姑娘來往的事兒上?

韓營急死了都。

他就是個木呐性子,腦瓜子也沒那麼靈活。但這是殿下交代的事兒他必須辦妥。

“聽說南姑娘近來跟景王殿下來往頻繁?您可要小心些景王。”他不知道怎麼問,就直接說了。

南盡歡也沒有生氣,笑了笑很平常的道,“什麼來往頻繁?我不過就是拋了個餌兒,他就跟條傻魚似的糾纏不清了,白楚憐的命已經交代了,他的命,也不會太遠了!”

韓營聽南盡歡這話,立即擔憂勸道,“南姑娘還是不要冒險,對付景王自有咱們殿下。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殿下會瘋的。”

北寒川在屋頂聽著韓營這話覺得還不錯,點頭表示認同。

這小子總算是說了兩句中聽的話了。

既然南盡歡不是跟北奕辰舊情複燃,那他也沒必要在屋頂上藏著了。

他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子裏。

南盡歡見他突然出現,驚住了一下,“殿下也來了?”

“嗯,你別再跟北奕辰接觸了,他現在是強弩之末,沒什麼戲可唱了,我擔心他會狗急跳牆對你動手。”北寒川說道,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

“嗯,我也嫌他煩。”

“對了,你把我的人都趕走,是他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嗎?”北寒川狀似無意地問道。

“我不喜歡被人監視著,哪怕那是你的人。”南盡歡說道。

“本王的人就是你的人,不必見外。”

南盡歡皺眉,很認真的解釋,“我知道他們不會害我,但是,他們會盯著我,把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我就像是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一點兒的隱私都沒有。你說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可是他們不會把你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這就是區別!”

隻要南盡歡將之前他安插在府裏的那些人趕走不是因為和北奕辰舊情複燃,北寒川就不在乎這些,願意都聽她的。

“嗯,人趕走了,就趕走了,還有,你要是想知道本王什麼,就讓盈袖都傳給你,絕對真實,毫無隱瞞。”經曆了她和北奕辰舊情複燃的誤會後,他才真的明白,他對她的在乎,比命重要!

那天,他在宮裏遇上北奕辰,北奕辰以前都是躲著他走的,這回,卻是迎麵上來,還與他說,“盡歡之所以跟著厲王叔,隻不過是因為厲王叔占了她身子,她心裏始終都有我,如今我與她都已經說明白,我不介意她曾是厲王叔的人,如今,我們重歸於好了。”

要是以前,北奕辰這話,北寒川當然不會信。

可是,就在之前,南盡歡突然發火,將他安排在南府裏的那些丫鬟全都趕走了,連對照紅都下了狠手。

而且,近來南盡歡和北奕辰的確來往頻繁。

白楚憐也死了。

之前南盡歡沒有恨北奕辰,與北奕辰為敵,那是因為白楚憐是景王府的側妃,她跟北奕辰本就是戀人,遭了白楚憐的破壞,才分道揚鑣。白楚憐一死,兩人就來往頻繁,他不由就想到北奕辰說的那句“舊情複燃”。

本來,他就感覺到南盡歡不夠愛他。

所以,北奕辰的話,讓他信了九分,他不敢去找南盡歡問,怕從她嘴裏聽到她愛的人始終都是北奕辰,之所以後來跟他在一起,不過是身子被他碰過,暫時的認命。

想到那種可能,他的心,像是被剜空了一樣。

想到可能會失去她,曾經那個理智睿智的北寒川不複存在,他變得焦躁不安。

那時候,他真切的明白,如果失去她,他會瘋!

……

好在,南盡歡愛的人是他,都是北奕辰那個蠢貨在自以為是。

北寒川伸手,將南盡歡摟進懷裏。

抱著她的感覺,很真實,讓他安心,躁動不安的情緒得以平穩。

“還好,你是愛著本王,在乎本王的。”他舒歎一聲,“得早點把你娶進門才能放心。”

“你……好奇怪?莫名其妙的說這些話。”南盡歡撇撇嘴,要是她知道北寒川相信她跟北奕辰舊情複燃,是派了韓營來打聽消息。

估計,她會氣瘋,至少一個禮拜不理北寒川。

不,至少半個月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