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兩白銀!”
南盡歡驚得吸了口氣,這可不是小數目。
之前厲王府窮的時候,東拚西湊也就二百萬兩銀子,白楚憐私人就有五百萬兩銀子!這的確驚得南盡歡回不過神。
“她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南盡歡詫異,要知道白楚憐以前隻是白府裏不得待見的人,遇到她之後,處境才好了些,怎麼就幾年時間攢了這麼多銀子?
北寒川沉吟,看了看還發蒙的南盡歡,感情她竟是絲毫不覺啊?
“你與她交好那幾年,南府的事、生意的事都沒瞞著她,她可是從中得了不少好處。”北寒川道。
南盡歡摸摸腦袋,那時候的她是蠢的可以,但仔細算算,她那時候隻管上京城這邊的生意,又有藍大掌櫃協助著,白楚憐想抽好處也不會太多。
“應該不超過五十萬兩銀子吧。”南盡歡點了點頭,確定白楚憐那些年不會撈夠這個數。
北寒川點頭,“但是,有她從中作梗,將南家生意的一些消息透露給對家,讓原本能夠落在南家的生意落到了對家手裏,對家會給她一部分抽成,再後來,她銀子足夠了,便私下做了幾樁生意,也全都是從南家這邊搶過去的。”
他說完,又與南盡歡說了一家鋪子的名稱,“十方綢緞莊。”
十方綢緞莊,南盡歡實在是太熟悉了!如今已經是上京城裏最大的一家綢緞莊,做的也都是上京裏權貴夫人小姐們的生意,價格昂貴,利潤極高。
南盡歡也仔細想了想,那段時間的確是生意很不好,利潤下滑的厲害。
白楚憐從零起步,靠著跟她的那點關係,幾年時間就能賺到私戶有五百萬兩銀子,她無法否認,白楚憐的確聰明,在做生意這事上也的確厲害。
“這次她花了十萬兩銀子,不是比小數目。”北寒川補充了一句。
南盡歡了然,“看來她對殺北奕歡這事上,下了很足的功夫,北奕歡的命對她很重要。”
所以,背後的事情,對白楚憐而言,是致命的!
是夜,北寒川一身玄色黑袍帶著南盡歡潛入了景王府白楚憐的院子屋頂上,南盡歡身上穿的是一件淺碧色的輕紗長裙,在夜色裏倒有些顯眼,他將身上的玄色披風一揚,將南盡歡整個人裹在他的披風裏,兩人這般親密的肌膚相貼,南盡歡覺得發熱,尤其是他的呼吸撲在她的白嫩玉頸上,癢癢的,像小蟲子一樣在撓她。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南盡歡壓低了聲音問道。
“心裏有鬼的人,都怕鬼,來看看白楚憐心裏的鬼,到底是什麼。”北寒川低聲道,清冽低沉很好聽。
北寒川的話音才落,就見沉睡中的白楚憐突然驚醒,神色恐懼,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忽然間,窗前閃過一道白衣黑影,白楚憐嚇得縮在一團。
那白衣鬼影十分膽大,飄進了白楚憐的房間裏來,頭發垂下來遮住了臉,一雙手使勁的朝著白楚憐伸去,張牙舞爪,似要將白楚憐生吞活剝。
“白楚憐,你還我命來……”那鬼嘶聲力竭的喊道,嗓音裏發出的聲音極其的難聽,但還是能夠從聲音裏分辨出這聲音像極了北奕歡。
“你還我命來……”女鬼繼續嘶吼著,聲音裏帶著不甘、憤恨,“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要害我性命……”
“對,我們之間無冤無仇,而且,我對你還有恩,北奕歡,要不是我救你,你還被困在靜安廟那種地方,或者被嫁到蠻夷之地和親,被淩虐至死了!”
聽到這些,女鬼似乎滯了滯,“你殺了我,就該償命!你拿命來吧!”她一聲厲吼,就朝著白楚憐襲去。
“嗬,殺人償命!你北奕歡才更應該償命!想想靜安廟的那場大火,燒死了多少人?你北奕歡早就罪孽滿滿,也好意思在這兒說要別人償命?”白楚憐雖怕得要命,但那張嘴卻不饒人。
憑什麼北奕歡死了要變成鬼魂來找她?
靜安廟那場大火燒死了那麼多的人,她們都該去找北奕歡!
“嗬,那場大火與你無關嗎?你就心安嗎?”女鬼反唇相譏,隻是圍繞著白楚憐身邊繞來繞去,並沒有對她下手。
“對,是與我有關!我救你出來,是想要你去對付南盡歡,你卻如此不中用,幾次都沒能要了南盡歡的性命,還因為她的一點小恩小惠就要與她交好!我要不是擔心你把靜安廟的事情說出來,我才不會自找麻煩,向你動手!”
白楚憐一口氣把堵在她心裏的話說出來,並沒有覺得很痛快!
她實在是不明白,她做的那些害人性命的事不少,靜安廟那場大火燒死了那麼多無辜尼姑,她也從來都沒有夢到過鬼魂索命,也從未放在心上,可偏偏北奕歡死了後,她這兩日總是心神不寧,夜裏噩夢叢生。
北奕歡本事還真是大,死了,冤魂還能來找她索命!
……
屋頂上的南盡歡聽聞白楚憐吐露出真相,氣恨得咬牙。
不是因為北奕歡的死,而是為了靜安廟那場大火葬身的無辜小師父們,她們是潛心禮佛之人,遁出紅塵,是最為良善無辜的人,白楚憐和北奕歡竟然為了私心,害死了她們!
南盡歡雙手握拳,指甲幾乎掐進手心的肉裏,眼中怒火滔天。
“北奕歡該死,白楚憐更該死!”
北寒川將她摟得緊了些,掰開她緊握成拳的手,握著她的手,“我讓盈袖動手殺了她。”
白楚憐屋子裏扮鬼的那個人就是盈袖,這事他早兩日就安排好了,暗中讓人給白楚憐服用了些會讓她精神恍惚、睡眠不安的藥物,然後再讓盈袖暗中扮作是北奕歡的鬼魂。
屋子裏的白衣女鬼正要動手,南盡歡用力的晃了晃腦袋,冷靜下來,“這樣就讓她死,太便宜她了!”
前世白楚憐對她的背叛迫害,今生白楚憐害死靜安廟那麼多無辜小師傅,怎麼能讓白楚憐這麼輕輕鬆鬆的死了?
她要白楚憐所求畢竟失,被最愛的人拋棄、活著的每時每刻都忍受著折磨!
白楚憐一夜驚夢難寧,第二日早上,整個人毫無精神,白皙的臉蛋上,兩個黑重的黑眼圈十分明顯,她對著銅鏡裏看著自己的這張臉,一股幽怨又油然而生。
“殿下呢?”她跟身邊的碎心問了一句。
碎心小心答道,“殿下去陪盧側妃用早膳了。”
白楚憐臉色頓時更加難看。
她這兩日精神不好,噩夢連連,便早早的遣了丫鬟去給殿下傳消息,這都兩日了,殿下也沒來看她一眼,連派個人傳句關心的話都不曾。
“你,去我嫁妝裏最底下的那個箱子裏把裏麵的一個暗紅色小匣子拿過來。”白楚憐朝碎心說道。
碎心趕緊過去翻了翻,找出白楚憐說的小匣子,拿了過來遞給白楚憐。
白楚憐打開匣子看了一眼,就又合上了匣子,交給碎心,叮囑道,“把這個匣子送去給殿下,一定要親手交給殿下,不可假手於人。”
“是。”碎心也不知道匣子裏裝了什麼,但還是趕緊往纓紅居而去,把東西送給景王。
北奕辰正陪著盧月纓在用早膳,氣氛很是溫馨,雖然他對盧月纓不是很喜歡,但盧月纓懷的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對他而言很重要,如果是個男孩的話,對他鞏固地位會更加的有利。
所以,他現在對盧月纓幾乎是體貼入微,每日都會來陪她。
有小廝過來稟報說白楚憐的婢女碎心跪在外麵求見。
北奕辰現在一聽到白楚憐的名字,就覺得惡心,怒火蹭蹭的往上升,“把她趕走!免得壞了愛妃的心情!”
小廝立即就要去趕走碎心,盧月纓卻突然叫住了人,“等等!”
盧月纓跟北奕辰道,“殿下還是見一見碎心吧,或許白側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殿下說呢。”盧月纓道,她雖然不喜歡白楚憐,也十分看不上白楚憐。
但她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浪漫,驕縱的肅成侯府的三小姐,她嫁給北奕辰快兩年來,是景王府的側妃,殿下登基之後,她還是天子嬪妃,這些年娘家的人對她諸多教導,她不能再目光短淺。
她現在已經有了身孕,隻要生下,就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她目前主要目的是為殿下生下個小皇子來,穩固住自己的地位,至於那些鬥爭什麼的,何必費心?
沒了一個白楚憐,會有十個、百個的白楚憐出現。
“好,看在愛妃求情的份上,讓碎心進來吧!”北奕辰說道,對於盧月纓的大度很滿意。
很快,碎心就隨著小廝進來,她恭敬的向北奕辰請安,又給盧月纓行禮,才將盒子遞給北奕辰,“我家娘娘,讓奴婢將這個小匣子交給殿下。”
北奕辰接過小匣子,打開一看,立即臉上浮現愉悅的笑容,起了身來,跟盧月纓道,“本王過去陪白側妃用早膳。”
盧月纓心裏有些酸澀,但還是大方的站起來送北奕辰,“臣妾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