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馴烈馬

“那裕王殿下就靜候本公主馴服這匹烈馬吧!”賀暮錦跨馬上去,一甩馬鞭,胯、下的馬兒就飛快的衝了出去。

這兒是皇家跑馬場,裕王在這兒出現,賀暮錦並不意外。

北寒川看賀暮錦已經騎馬跑遠,便趕緊騎馬追了過去,陪著賀暮錦跑了兩圈。

那匹烈馬從賀暮錦騎上後,跑了兩圈,也沒見那馬兒蹶蹄子,安分的很。

賀暮錦都懷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烈馬!

賀暮錦去摸了摸那馬兒,馬兒很溫順,非但沒有反抗她的觸摸,反而還很親昵的朝她拱了拱頭。

賀暮錦黑了臉色。

南蜀民風彪悍、崇尚自由,她也算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人,什麼烈性馬兒都見過。

這一匹,可真真不是烈性馬,反而溫順得不行!

“厲王殿下,這真的是烈性馬?”她和香珠原本計劃著賽馬的時候,她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受傷,或者扭傷腿,是北寒川邀她今日賽馬,故而,北寒川得負責任。

騎著一匹烈性馬,這事看起來就合情合理。

可若是這麼溫順的一匹馬,她要是還摔了下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假!

“溫順的,烈性馬難馴服,公主若是受傷,本王擔待不起。”北寒川語氣很冰冷。

賀暮錦氣得一屁股坐下,怒目瞪了瞪北寒川,北寒川倒是將她猜的很透,知道她一定會選烈性馬,然而卻給了她一匹溫順的馬,而話語之中還隱隱在說她雖有馴服烈性馬的想法,但是烈性馬不是她能夠馴服的!

休息了片刻後,北寒川遣了段勇過來問話,“殿下讓屬下來問一問,公主可要再騎馬跑一圈?”

“那匹烈性馬呢?”賀暮錦問道。

段勇看了看她的乘涼棚旁邊拴著的馬,賀暮錦沒好氣道,“真烈性的那匹!”

“哦!”段勇領會過來,“裕王殿下牽走了。”

“我過去看看。”賀暮錦說完就往北奕崢那邊過去。

馬場上,北奕崢正在馴服那匹馬,而那匹馬的確是真烈性,北奕崢才上馬背,它就暴躁的大跳、又甩,北奕崢在馬背上神色緊張,緊緊拉著韁繩,怒聲訓斥胯、下的馬兒。也虧得北奕崢身體靈活,盡管那馬兒又是跳又是甩,也沒能將他從馬上甩下來。

賀暮錦在旁看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她真想馴服這匹馬兒給北寒川看看!

她賀暮錦想要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夠做到!

一會兒後,北奕崢雖然騎著那匹烈性馬跑了一段距離,但是那匹馬並沒有被他馴服,而是兩方力量差不多,馬兒暫時屈服於他,路途上又會暗暗與他較量,甩他幾次,北奕崢因為已經習慣了它的套路,故而,才會越發輕鬆。

北奕崢跑回來之後,賀暮錦便要去試一試。

段勇過來阻止她,“公主還是不要冒險。”

“你與厲王殿下是認定了本公主馴服不了這匹馬,本公主偏要證明給你們看!”說罷,絲毫不顧段勇的阻攔,過去要騎那匹烈馬。

她動作熟練的上馬,英姿颯爽,馬鞭子一揚就策馬而去,北奕崢與段勇相看了一眼,立馬騎馬追去。

北奕崢和賀暮錦騎馬跑遠了後,段勇回去跟北寒川複命,“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裕王殿下已經跟著錦公主過去。”

“好!”北寒川冰冷的臉色一掃而空,唇角帶了些笑容,“本王去找盡歡,你在這兒盯著,等會兒告訴賀暮錦,本王下回再約她。”

說完,北寒川就騎馬離開了賽馬場。

原本那匹烈性馬還屈服在北奕崢的威懾之下,暫時變得溫順,故而在賀暮錦騎上它的時候,它還沒反應過來,一路溫順,漸漸它反應過來它背上的人不是北奕崢了,它哪裏能夠輕易受到驅使,跑了沒多長一段路,就開始暴躁發狂,又是跳又是踢又是甩,剛一開始,賀暮錦還勉強能夠穩住不被甩下馬來。

持續了沒多長時間,她就被甩得頭昏腦漲,精疲力盡,漸漸有些吃力,一個不留意,就被甩下了馬。

北奕崢緊緊跟著,及時接住了被甩下馬的賀暮錦。

隻是賀暮錦在摔下來時腳被套在馬鐙裏,崴了一下,現在已經徹底腫了,連站都站不了。

賀暮錦皺著眉,一臉的疼。

如她想設計的那樣,她從馬上摔下來,還崴了腳,按照預料的結果是北寒川該抱著她回去。

可是——

段勇過來稟道,“殿下突然有急事先行離開了,吩咐了屬下送公主回去,殿下還說,今日欠下公主的約,改日會補上。”

賀暮錦氣惱不已,現在她的腿也摔了,沒辦法繼續騎馬,隻能回去。

北奕崢將賀暮錦橫腰抱起,“公主,冒犯了!”

突然被一個男人抱起,賀暮錦驚了一下,“啊!放我下來!”

“你的腳崴了,不能再走,得趕緊回去找大夫治療!”北奕崢的語氣裏帶著幾分霸道。

賀暮錦一時也沒了聲音,隻得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斂芳華茶社。

南盡歡坐在二樓雅間裏,從窗口往外看去,就能看到一樓的戲台上正在唱著戲,南盡歡吃著瓜子、喝著茶、看著戲,很是愜意。

北寒川趕到的時候,她抬頭看了一眼,“你來晚了,罰茶三杯。”

“還有這道理?”北寒川坐下來,眸光深情的望著她,自己倒了三杯茶喝,他趕路過來,確實也渴,三杯茶下肚,口中生津,甚是快活。

“你覺得這兒如何?”南盡歡問道。

北寒川話語不多,“很好。”

南盡歡點著頭,“對啊,今天是開業的第三日,還是座無虛席,每日流水有三百兩銀子,除去茶葉、茶具、平常開銷和維護用的銀子後戲班子分三成,茶莊分一成,一成作為夥計和戲班子的工錢,剩下的五成都是我的。我總共隻在斂芳華茶社投了兩千兩銀子。最多半個月就能回本。”

“對於南家那麼多生意來說,這個茶社賺的銀子並不多。”北寒川客官的評價。

“是不多,但是這樣的小本生意,我就是靠著低價銷售出茶莊的茶葉,快速回籠的資金投資的,目前投了有十處這般規模的,像是百兩多銀子的小生意,投了有百來處。每一處的成效都還算不錯。”

“這麼多生意,你忙得過來嗎?”北寒川有些心疼,怕南盡歡累著。

南盡歡笑著跟他說道,“雖然南家很多生意,那些大掌櫃是拿分紅的,但我並沒有想過將這些生意也走成這樣的模式。我投資的這些生意裏,每一處都派了南家的人去指導,所以每一處生意一定會是穩賺不賠,計劃是一個月內回本。另外我與那些合股的人都簽訂過合同,半年後,他們可以買走我手裏的分紅,到時那個價格可不是我最初投進去的銀子,至少會翻五到十倍。當然,我手裏的分紅權利隻會賣給合股的人,不會賣給別人。”

北寒川點頭讚賞,心裏也對南盡歡更是佩服。

南盡歡的聰明,在做生意這方麵的才能和見識的確比南富更厲害。

她此舉,能快速的賺到銀子,而且還扶持了一些小商戶,更加教會那些小商戶做生意。隻是,半年就將手裏的分紅權利賣出去……

應當算是虧的。

她這是……

“你想盡快籌了銀子幫本王?”北寒川愧疚道,“其實本王現在已經不需要……”

南盡歡否定道,“不是的,一樁生意隻有在剛起步的那段時間收益和前景是最好的,一旦穩定下來,發展起來就困難了,而且又費心,加上股主會覺得自己出力最多,反而分紅最多的卻是我,他們會心生不滿,與合作夥伴出現了不和諧,生意上就會出現很多分歧,也會容易招人離間。況且,我做的這一樁生意,本意就是扶持一些小戶,另外便是現在元淩國大多生意被五蘊門和曹魏掌控在手裏,他們又刻意打壓南家的生意,扶持小戶能夠幫助南家的生意。”

比如,現在的斂芳華茶社裏,所有的茶葉就是出自南家茶莊,而裏麵的夥計,也多是之前在南家產業裏幹活的夥計。

“如蘭坊的姑娘們個個聰明伶俐,又會說話,又見多識廣,本事多,我想拜托她們寫一些話本子,放在各個茶樓、酒館裏來說。”

北寒川抿了一口茶,道,“好,你想要什麼樣的,去與她們說個要求。”

雖然,如蘭坊的人是他的一大助力,每天要忙很多的情報消息,但既然南盡歡需要,那其他的人便就放一放。

“可會耽誤她們的事?”南盡歡問道。

北寒川答道,“不耽誤。”

“那就好。”南盡歡鬆了口氣。

二人準備離開斂芳華的時候,夥計過來攔了他們的去路,“大小姐,路班主和整個戲班子的人想宴請您,已經在後院準備了飯菜,您可要過去?”

“替我多謝他們的好意,隻是我實在有事脫不開身。”南盡歡推諉道。

北寒川卻道,“已經到午膳的時辰,現在出去又熱,總歸是要用午膳,哪兒都一樣。本王瞧這兒的戲演得不錯,茶也不錯,你差人將賬本什麼的都送過來,等用了午膳後,就在這兒看賬本。”

南盡歡不好再推,便應了下來。

北寒川又朝那個夥計吩咐,“雅間裏還是有些悶熱,等會兒置些冰塊放在裏麵。”

“是!”

南盡歡輕笑,“可還要找兩個丫鬟來扇風?”

北寒川道,“本王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