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盡歡嗤笑一聲,“藍大掌櫃,有些事,眼睛看到的並不是真的,景王從來都不愛我,他看上的是我南家的財富。你看這上京城裏,多少權貴顯赫的人,可他們都在對我南家財富虎視眈眈。”
“大小姐放心,我定相助於大小姐,對大小姐忠心不二。”藍大掌櫃正了正身子,朝南盡歡行了個大禮。
南盡歡動容,扶了藍大掌櫃起來,對南枝道,“南枝備車,我這就去見景王,興師問罪。”
夥計套好馬車,南盡歡上了馬車,就往景王府去。
經過一條人煙罕見的小道時,突然衝出一群山匪,將馬車團團圍住。
雖有南長風和林浪在暗中保護,南霜也是武功高強之人,奈何這群山匪人多勢眾,武功還不差,他們幾人難以應付,才一轉眼功夫,南盡歡就被人劫走,而南霜幾人卻被纏得抽不開身。
南盡歡被人擄至一處山中寨子裏,五花大綁,好幾個人盯著。
“南姑娘別怕,我們不害人命,隻謀財,南家可是天下第一富商,您又是未來的景王妃,這身價應該不低,值幾千萬兩銀子吧。”為首的山匪說道。
南盡歡心裏明白的很,一般的山匪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武功?
她嗤笑了一聲,“你們綁了我,就不擔心人頭落地?我雖然值錢,可不是人人都敢在我頭上發財的。你們額若是放了我,我還可賞你們些銀子,讓你們有個退路。你們綁我的事一旦驚動官府,有了銀子,怕也沒有那個命去享受!”
說著,她頓了頓,冷厲的口吻威脅道,“還有,告訴你們背後的主子,我南盡歡並不好欺負。”
山匪頭子沒想到南盡歡非但沒有半分害怕,而且還似乎看出來他們不是山匪,著急的結巴起來,“你……你說什麼呢……我……我們聽不懂!”
“老大,別跟她廢話!咱們先去準備著拿銀子,要是南家不給銀子,就把她手指頭給剁下來送給南家!”一個小山匪放狠話道,說著,還真拔了手裏的刀出來,凶狠的走向南盡歡。
南盡歡絲毫不怕,一雙眼狠瞪著走過來的小山匪。
小山匪慫得雙腿發抖,但還是裝得一副凶狠模樣,“你還敢瞪小爺!等會有你哭的!”
可他手裏的刀都在抖了!
山匪頭頭看不下去了,啐了一口,“不中用的東西!”
一腳踢開那個小山匪,搶了他手裏的刀,就往南盡歡手臂上劃了下去,南盡歡疼得叫出了聲,眉頭緊皺,頃刻間,她的手臂鮮血直流。
“說了我們隻求財,老實點,不然,有你的苦頭吃!”山匪頭頭罵道。
他能當頭兒,自然比手底下那些人有能耐,他剛剛就仔細想過了,他們綁架南盡歡,本來就是死罪難逃,傷不傷南盡歡,要不要她性命,結果都一樣。
所以,南盡歡最好別惹得他動殺心。
南盡歡不敢再多說話,安靜得很。
幾個小山匪過去給南盡歡胡亂的包紮了下傷口。
那個山匪頭子看著南盡歡,好一會兒,疑惑道,“南姑娘有心絞痛之症,怎麼經曆今日一番變故,南姑娘沒有被嚇得心絞痛病發?”
南盡歡心裏一緊,眼神裏閃過一絲殺意,看來,等她得救之後,她必須得讓這群山匪全部死。
現在,她倒是不擔心沒人來救她,隻要她能托住些時間,很快就會有人找到這兒來。
這些山匪雖然武功高強,但是也隻是僅僅能夠糾纏住南長風和林浪幾人,傷不了他們的性命。她既然已經被山匪抓走,那麼他們也一定會盡快脫身去找人來救她。
巡防營和上京城官府都是景王的人,但事關到她被綁架,巡防營的人不敢再懈怠。
但是,南盡歡覺得,前麵有南家茶樓被人搗亂,接著她就被綁架,這些事如果都是南玉華策劃的,那麼,若是她死了,南家的財產有沒有可能會落在南玉華手裏?
這個山匪頭子,可是真的有傷她,殺她的心思!
南霜和南長風等人脫身後,南長風繼續跟蹤尋找南盡歡的下落,林浪則是進宮去找太後稟明,南霜下山去找巡防營的人來救南盡歡。
南霜剛下山,就遇上北寒川穿著鎧甲帶著一隊兵馬從官道上經過,南霜立馬追過去喊道,“厲王殿下,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北寒川正在前麵策馬飛馳,兵士厚重的鎧甲因跑動而發出“錚錚”聲響,對南霜的聲音聽得並不清楚。
南霜也不管,她看來,舍近求遠去找巡防營並不現實,而且,她也覺得厲王殿下比景王的巡防營靠譜,她拚著一口氣衝過去,拽住後麵的幾個士兵,與他們廝打起來。
兵隊後麵發生了騷動,北寒川讓人停下來,副將秦越安騎著馬到後麵巡查,見是南盡歡身邊的丫鬟,連忙示意士兵住手。
此刻,南霜已經滿身是傷,血將一身衣裳染得通紅,滿身狼狽。
秦越安勒住馬,驚詫問道,“南霜姑娘,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南霜拚著一口氣跪到在秦越安麵前,懇求道,“求秦將軍稟告厲王殿下去救一救我家小姐!”
“南姑娘出什麼事了?”秦越安問道。
“我家小姐從前麵林子坐馬車路過,被一群山匪劫了去。”南霜答道。
“你在此等候,我立馬去回稟殿下。”秦越安道,一鞭子甩在馬背上,往前麵的北寒川而去。
一會兒後,秦越安和北寒川就策馬過來,北寒川陰沉的臉色,低聲問,“你給本王說具體的情況。”
南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最後提了一句,“這些山匪的武功不低,而去極其有戰術,奴婢懷疑他們不是一般的山匪。”
“本王知道了。”北寒川應了一聲,讓秦越安先送南霜回南家,他則是帶著兵馬前去救南盡歡。
到了南盡歡被打劫的地方,北寒川下馬勘察了一遍,就命令兵馬往山裏去。
正好,南長風暗中跟蹤,已經打探到山匪的位置,就在不遠處看到了北寒川領著兵馬過來,他便立即過去見北寒川。
他還未開口,北寒川就冷聲道,“給本王說你打探的具體情況。”
南長風道,“這是個廢舊的寨子,裏麵共有山匪一百餘人,個個武功高強,寨子易守難攻,不過我查到了一條秘密小道,可以從那條小道繞進去,先找到小姐再說。”
北寒川點了下頭,便就命令兵隊在原地待命,由他和南長風領著五個伸手不錯的護衛先從秘密小道進去,一切,等他信號行事。
“殿下,您這樣太涉險了,讓末將進去吧!”幾個副將跪下阻止道。
“一切以救南姑娘為先,一群宵小之徒,本王未曾將他們放在眼裏!”北寒川未曾理會,就率先跟著南長風走了。
進了寨子之後,南長風和北寒川幾人分開行動。
這個寨子不小,而且好幾處都有崗哨,一個不慎,就會發現有人闖入。
其中又有山洞諸多,很不好去查南盡歡被綁到了什麼地方。
幾人經過逐一排查,總算找到了南盡歡,北寒川一眼看到南盡歡被綁著,手臂上還有傷,看血跡,傷口不淺。他眉頭跳了跳,一腔怒火湧上心頭,看向那些山匪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以及,滿是殺意。
山匪頭子在想著要不要殺了南盡歡,然後他們跑路算了。
突然,就有個小山匪跑來驚呼道,“老大,寨子裏好幾個地方突然起了大火!”
其他人趕緊便要衝出去。
山匪頭子叫住他們,“不急!恐怕是有人攻打進來了!她是我們的保命符,帶著她走!”
外麵的打打殺殺的聲音,已經響徹整個寨子,留守在外麵的兵隊得到信號後,由潛入裏麵的人開了寨子大門,衝了進來。
山匪頭子要帶著南盡歡逃走,突然,北寒川和南長風幾人出現,跟山匪頭子幾人打鬥起來。
北寒川一腳踢開那山匪頭子,讓南盡歡遠離危險,一劍斬斷綁住她的繩子。
那山匪頭子和其他山匪已經反應過來,與北寒川幾人打鬥起來。
北寒川這兒不過五六人,他們還得護住南盡歡,可這大堂裏的山匪卻還有十多人,而且這些山匪的武功著實不低。
山匪頭子的武功更是這些山匪裏最高的。
幾番較量下來,北寒川等人更是沒有討到任何好處。
突然,那山匪頭子看到南盡歡身邊無人護著,當即就是衝著南盡歡一刀刺去。北寒川正應付別的山匪,瞥眼往南盡歡這邊一看,便也顧不得其他,飛身過去,以身給南盡歡擋住那致命的一刀。
好在,山匪頭子的刀隻是劃傷了他的手臂。
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阻擋了山匪頭子的招式。
打了沒多一會兒,兵隊就將外麵的山匪都消滅了,衝進了大堂,將剩餘的幾個山匪團團圍住。
南盡歡冷靜的拿著刀架在山匪頭子的脖子上,厲聲質問,“說,是誰指使你綁架我?隻要你將背後的人供出來,我不但可以讓你和你剩餘的這些兄弟活命,還能給你們十萬兩銀子,足夠你們這輩子逍遙!”
“真說了,我們還能有命享這些銀子嗎?”山匪頭子大笑道,“要殺就殺,別廢話,我們兄弟就是貪財,沒有任何人指使!”
其他的山匪都已經自己脖子往刀子上一抹,死了。
山匪頭子也想自盡,南盡歡卻比他快了一步,一狠心,刀子就割破他的喉管。
鮮血噴到南盡歡的臉上和衣裳上,她的眼神裏沒有絲毫懼怕,反倒滿是狠色,大口的喘著氣,也有些被嚇住了。
“無需你親自動手的。”北寒川在旁說。
南盡歡咬牙道,“讓自己狠一點才行。”
轉頭看向北寒川受傷的手臂,她剛想道歉和說感謝,就有個副將從進來,急慌慌的說道,“不好了,白楚憐姑娘受傷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