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娘急忙衝進去,嘶聲大喊著,在南霜的幫助下手忙腳亂的把白楚月救下來,好在,還有氣,沒死。
南霜掐了下白楚月的人中,白楚月很快蘇醒過來。
“就讓我死了好了!我還有什麼臉麵活著……”白楚月一醒來就哭著要去尋死。
雪姨娘一把抱住白楚月,母女倆哭做一團,“月兒,你死了,娘可怎麼辦?想想你弟弟崇兒才十歲,可不能沒有親姐姐……”
雪姨娘突然擦了把眼淚,抓著南盡歡的裙擺,跪在她麵前懇求道,“南姑娘,妾身知曉你仁善,求你看在月兒給你求藥的份上,幫幫她吧!”
南盡歡已經很明白這對母女想要什麼,她假裝什麼都不懂,將雪姨娘從地上扶起來,疑問道,“我能幫什麼,盡管說,三小姐的事與我和南府也是有關係的,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雪姨娘擦了眼淚,被扶起來,又跪了下去,還拉著白楚月一同跪下,“月兒的名聲盡失,沒有好人家願意娶,求南姑娘幫月兒一把。”
“我會進宮求太後娘娘給三小姐指一門親事,如何?”南盡歡詢問道。
雪姨娘立即喜笑顏開,傷心的白楚月也擦了眼淚,對著南盡歡磕頭道謝,“多謝南姑娘!楚月定不會忘記南姑娘的大恩!”
“三小姐受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實在擔不起‘大恩’二字。”南盡歡將白楚月從地上扶起來,絲毫不嫌棄白楚月滿臉的鼻涕眼淚,拿著自己的帕子給她臉上擦幹淨。
而後,又是帶著幾分埋怨和自責的口吻道,“憐兒姐姐是怕我自責,才瞞著我三小姐的情況嗎?還好我放心不下,要過來看一看,不然,鬧出人命,憐兒姐姐傷心,我心裏更是愧疚難當。”
聽著南盡歡埋怨的話,白楚憐隻得含笑認錯,“是我的錯,三妹的事與盡歡本就沒有關係,我是怕盡歡你知道了會愧疚,會影響你的病況。”
雪姨娘和白楚月母女倆均是厭惡憎恨的眼神看白楚憐,感情南盡歡早就想過府來看白楚月了,是讓白楚憐給攔住了!
“大小姐最是重姐妹情誼了,之前在南府門口她沒有去護住月兒,這些日子可是內疚了許久呢!”雪姨娘冷嘲熱諷道。
“雪姨娘,都是我的錯,我帶著三妹去了南府,卻讓她遭遇了這種事情……”白楚憐也是豁得出去,雙腿一軟,直接跪在雪姨娘和白楚月麵前,一下子哭了出來,顯得她愧疚又自責。
雪姨娘看白楚憐這副假惺惺的模樣,氣得牙癢癢,想扇她巴掌,但南盡歡在這兒,她隻好先忍著。
白楚憐,等南盡歡走了,看我不收拾你!
雪姨娘憋住怒火,反而笑盈盈的扶了白楚憐起來,半帶責備的語氣道,“是月兒她命裏有這麼一遭,哪能怪大小姐呢。月兒以後有太後下旨賜婚,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大小姐和南姑娘也不必再自責。”
原本在府中水火不容的幾人,一下子一團和氣,在一起有說有笑的,關係親密的很。
南枝將帶來的禮物都交給了雪姨娘和白楚月,母女倆看著這些罕貴又好看的首飾,樂開了花。
唯獨一旁的白楚憐,皮笑肉不笑,眼神狠厲,在南盡歡看過來時,眼神就如清波溫柔。
白尚書聽下人說南盡歡來府裏看望白楚月,也匆匆從前院趕到後院,在白楚月屋子外頭看了會兒,兩個女兒都跟南盡歡有了交情,他滿意的點了頭,默聲離去。
快晌午的時候,南盡歡沒有留在白府用膳。
白府二小姐白楚雲派人往白楚月這兒送了幾樣首飾過來,南盡歡也就帶著南霜、南枝離開了白府。
南盡歡才出出白府,白府的一團和氣就被打破。
雪姨娘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白楚憐的臉上,罵道,“我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白尚書過來想問問她們跟南盡歡聊的怎麼樣,剛抬腳進門,就看到這一幕,驟然冷了臉,怒喝一聲,“這是幹什麼?”
“父親……”白楚憐抓住救命稻草,委屈的向白尚書看去,“女兒也不知雪姨娘為何要打我?”
“老爺,您可要為月兒做主啊……”雪姨娘眼淚一擠就出來了,委屈又可憐,她整個人都貼在了白尚書身上,說道裝可憐討男人喜歡,跟她比,白楚憐還嫩了點。
“這是怎麼回事?”白尚書的脾氣頓時下去了,聲音溫柔許多。
雪姨娘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傷心的說,“都是大小姐設計陷害月兒,才讓月兒清譽被損。”
“這怎麼怪得了憐兒?跟她有什麼關係?”
雪姨娘看向白楚月,“月兒你自己說。”
白楚月立馬哭了出來,委屈的說了起來,“父親,那日我和長姐剛出南府,就有南府的小廝攔住我們,說我偷了東西,我一直說我沒有偷,長姐卻沒有信我,也沒有替我說一句話,還慫恿那些小廝搜我的身,脫我的衣服……”
“父親,我沒有……”白楚憐急切的辯解。
“那日,那麼多人看著呢,我說的可有一句假話,父親可去找人詢問!”白楚月憤恨的大聲道。
白尚書慍怒的看向白楚憐,“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月兒可是你親妹妹,你怎能如此害她?”
“父親,我真的沒有說那些話,是我沒能護住三妹。”白楚憐無力的解釋,“雪姨娘平日就看我不順眼,可怎麼能將陷害三妹的事情栽贓到我頭上?我與此事可沒有半點關係!”
“哼!南府的小廝都快將你當半個主子了,他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冤枉月兒?你可別說是南姑娘指使的?”雪姨娘陰陽怪氣的道。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這一想,白尚書也明白了過來。
對啊,南府的小廝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要冤枉月兒?
為什麼月兒被冤枉的時候,白楚憐非但不信任自己的妹妹,還慫恿南府的下人搜月兒的身,脫她衣裳……
白尚書震怒不已!
可雪姨娘有句話提醒了他,南府的人都快把當白楚憐當半個主子了,他心裏的怒火突然就降了下來。
“此事,就此過去了,憐兒怎可能會害自己的妹妹,雪兒你別疑神疑鬼的。”白尚書摟住雪姨娘的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算是安慰雪姨娘。
在孩子們麵前做出此等羞臊的事,雪姨娘也不好在多說,但她心裏的這口氣,可沒消。
夜裏,白尚書在雪姨娘那兒過夜,雪姨娘使出所有本事,柔媚乖順,將白尚書伺候得舒心愜意,白尚書摟著雪姨娘的腰,滿臉饜足。
“老爺今夜真是雄壯!可是將妾身折騰得累斷腰了……”雪姨娘在白尚書耳邊吐氣如蘭的嬌媚道。
白尚書被撓得心癢。
“老爺真是累了,明兒再喂飽你。”白尚書有點有心無力,甚是無奈惋惜,伸手推開雪姨娘亂動的手。
雪姨娘不悅,翻身不理會他,還將攬在她柳腰上的手也扒開,賭氣道,“也是,老爺現今心裏隻有大小姐一人,哪裏還有妾身和月兒、崇兒。”
“你看你,又鬧……我還不寵你和月兒、崇兒嗎?”
“這是另外一回事,老爺明明知道了是大小姐設計害月兒,才讓月兒清譽受損,她這是要月兒的命,可老爺你還偏袒大小姐。”雪姨娘埋怨道,語氣裏滿是不高興。
白尚書摟過雪姨娘,又要親她,卻被雪姨娘不高興的推開。
“還跟老爺鬧脾氣?憐兒跟南盡歡的關係好,景王殿下正得太後娘娘和皇上重用,儲君之位十有八九就是景王殿下,憐兒跟南盡歡關係好,對我的仕途有幫助。”在溫香軟玉裏,白尚書耐心的解釋道。
雪姨娘能一直得白尚書喜歡,自然也是個聰明又知進退的人,白尚書向她服了軟,她當然也不會太咄咄逼人。
“南姑娘已經答應去求太後給月兒賜婚,月兒這事就算了,如今南姑娘是承了月兒求藥的恩,以後,月兒肯定也會跟南姑娘成為好姐妹,再有下回,老爺可不許再向著大小姐了……”
“好、好、好……”白尚書滿意的答道,兩個女兒都跟南盡歡關係好,就相當於得了雙重保障,他高興還來不及。
南府,南霜將兩份賬簿遞交給南盡歡,“小姐,這是府中庫房裏點查過的東西清單和所有東西的入庫清單,府中這幾年丟失的物件共有二百零六樣。”
南盡歡接過賬簿,剛要開口說話,隻覺一股勁風將窗戶吹開,一個人影閃進屋子裏,一個手刀就打在南霜後脖子上,南霜身子往前一傾,昏倒過去。
南盡歡連忙接住南霜。
北寒川麵色尷尬,抬起的那隻手緩緩放下,語氣平淡道,“習慣,一時忘了。”
“殿下。”南盡歡輕喚了一聲,將南霜扶到一旁的椅子上靠著。
北寒川幾次來都是夜裏,南盡歡都有種兩人夜裏私會的錯覺。
“殺死劉媽的凶手已經查到,是南府的護院張天宵。”北寒川開口說道,臉色嚴肅。
他的話音才落下,外麵突然響起打鬥聲,北寒川自然反射性將南盡歡護在身後,打鬥聲漸近,南盡歡突然想起,前世約莫是在這個時候,她夜裏遭到一次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