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衝突

“你是誰?”不知道為何,唐朝的眼眶之中,有著淚水流出,哪怕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內心的抽動,讓他感覺到難以掩飾的悲哀。

然而,那巨人頭頂天,腳他地,隻是一雙空洞的目光看著唐朝。沒有任何的反應。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知曉在這規則的長河中,存在了多久。

唐朝的淚水灑落,被長河中的規則,直接分解,成為了晶瑩的碎末,在這些碎末中,仿佛能看到當年這巨人與人大戰的場景。

他以自己的手掌以及腰身抵抗了莫大的壓力,卻將一人牢牢的護在他的身下,一雙眼睛,沒有看著他的對手,反而注視著護在身下之人。直到他被人挖去眉心之物,直到他的魂散人亡。

唐朝不知曉,什麼時候和這巨人擦肩而過,渾渾噩噩,沉溺在傷悲之中。直到走出許遠的距離時,仿佛又聽到了那嘶吼之聲,如今再次聽到,卻感覺到,這嘶吼中存在的悲傷。

這一幕,唐朝已經知曉那巨人是誰。他是自己母族一脈的人。那來自靈魂的感覺,錯不了。

走著走著,直到看見了光明,唐朝才緩緩睜開眼睛,一步踏出這條詭異的規則之河。

然而,在唐朝遠走後,在那巨人空曠的眼眶之中,有著一位修士,踏出,一身的黑袍,轉身,看著唐朝來的地方,輕聲自語,道:“師弟的心太善,還在此地等我。可我有著自己的使命,如今星空一脈的弟子重見天日,並且擁有無上劍心,眾生殿的內鬥再次出現,而我又是上一世紀的劍體一脈少主。我需要重新奪回傳承。”

“星空一脈,一旦有人出世,天地將亂。上古之門會自然開啟。這是四象天成中記載的。”

說完後,他的身體如同鬼魅,跟隨在唐朝的身後,跟隨著唐朝,走到了那處擁有光亮的地方。

入目的第一眼,便是刺眼,天際中,那一輪陽光,仿佛直接壓下。讓人口幹舌燥,雖然修士沒有了口渴的感覺,可也難免有些難受。

仿佛已經等待多時的張鬆看到唐朝後,直接跑了過來,道:“你來了。”

唐朝看著張鬆,以及屬於他的那支小隊,道:“我們走過了多少時間?”

“不過半日而已,前輩,你怎麼了?”張鬆回答道。

唐朝搖了搖頭,看著身後的那一條以規則形成的長河,道:“沒什麼。”

明明在其中,不知曉過去了多久,然而張鬆卻回答到,隻有半日。從張鬆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並未說假。隻有一種可能,在這條河中,他們走過的是一條沒有限製的河流,而自己度過的卻是一條擁有規則之力的長河。

在這裏,同時有著不少的修士,紛紛從河流中走出,冷眼打量著這裏的一切。

“張鬆,這便是尋找來的前輩?不過神海中期,你尋他來有什麼用?我不如回去我的小隊,最起碼斬殺其他的敵人,還有功勞值可拿,待到少主在這場戰鬥中勝利,這功勞值可以換取很多東西。”有著一位女人,身穿紫色的衣衫,冷眼看著唐朝,緩緩的道。

唐朝同樣看著這個女子,不再言語。他這一生,極少碰到這樣冷嘲熱諷之人。

“師姐,這位唐朝前輩雖然說是神海中期,但是在我們小隊,也足夠保住我們的安全。”張鬆麵色微苦,道。

童鈺佩卻冷哼一聲,道:“你通知我,讓我在這裏等著你們,還說帶來了高手,便是眼前這位神海中期?恕我實在沒有興趣,我以前的小隊裏,有著一位神海後期。”

說著,她要轉身就走。

張鬆伸手,想要拉扯住她,卻不曾料到,童鈺佩直接一甩袖子,將張鬆的手臂甩開。道:“小師弟,以你們開塵境界的修為,別妄想著進入大殿,那裏不是你們去的地方,就算神海後期在那裏,也隨時會死亡。”

張鬆咬著牙,看著童鈺佩離去。莫名的心酸。

唐朝看著張鬆,猶如看到了當年的寅虎。張鬆卻道:“前輩,讓你見笑了。”

唐朝卻笑了笑,道:“她與你的關係不簡單?”

張鬆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然後放肆一笑,道:“我喜歡她。可是我配不上她。”

唐朝拍了拍張鬆的肩膀,道:“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現在修為薄弱,卻也認為她跟隨在你的身邊,你會用性命保護她,她是安全的。卻不知曉,她想要的隻是表麵上看來的強大。”

因為此時,唐朝的目光看著不遠處,這個童鈺佩一步一步的遠走,直到在幾位其他的修士旁停下,神色恭敬,道:“我已經和那小子說清楚了。”

“哼,那小子不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修為。”說著,坐在地上的那個正在休息的男人站了起來,一把將童鈺佩摟在懷裏,還挑戲般的看著遠處的張鬆。

“你恨不恨?”唐朝笑著道。

“恨有什麼用?恨自己的修為不夠高?恨自己連自己喜歡的女人喜歡什麼都給予不了?”張鬆道。

“那個男人是神海後期,在劍脈為非作歹,真不知曉,他是如何走上朝聖之路的。”張鬆道。

唐朝卻接著道:“他可以對你蔑視,也可以對懷中的女人放肆,可是他擁有一顆和你一樣對於眾生殿恭敬的心。所以他也能走上來。”

“不管哪個地方,都有種好與壞。但是在你認為壞人的眼中,他們所做的事,自己都認為理所當然。因為那是他們應該獲得的。他們那個小隊,加上童鈺佩隻有五人,其中兩人神海後期,兩人神海中期,而你喜歡的那個童鈺佩,修為隻有神海初期。不用多想,我便知曉童鈺佩需要付出些什麼,才能跟隨他們一隊。”

“人各有誌而已。”

張鬆仰起頭,對著唐朝抱拳,道:“多謝前輩指點。”

唐朝點頭。對著這數十人的小隊,道:“我們走吧。”

對於張鬆和童鈺佩之間的事,他沒有興趣出手。可是他不去惹事,不代表別人不來惹他。

在遠處童鈺佩那一行人,直接徒步走到唐朝的身邊。

那位摟著童鈺佩的壯漢,直接一腳踹在張鬆的肚子上,這一腳蘊含了神海期特有的術法加持,張鬆哪裏是對手,僅僅是一下,便跪在地麵,吐著苦水。

一行數十位開塵境界的修士,都憤怒的看著他。

“看什麼看,一群小癟三。不老實的在裏麵守住陣營,防止其他修士進入,反而進入這荒尾之地的中央,難不成你們也是想進入大殿,獲得傳承?”

“算了,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童鈺佩看著張鬆被踹了一腳。有著笑臉,牽強的對身邊的壯漢道。

可是那壯漢並未停止,反而將矛頭指向了唐朝,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唐朝,道:“你便是這幾個小子請來的高手?”

“老子告訴你們,這個女子其實老子早就玩膩了,要不是在整個荒蕪之地實在太無聊,誰會閑的沒事帶個拖油瓶。”壯漢接著道。

說著,當著張鬆的麵,便直接把手從童鈺佩的衣服中伸了進去,猛然的一捏。

張鬆看著這一幕,在看著童鈺佩麵無表情的臉上,他忽然間大吼一聲,道:“放開她。她不是自願的!”

可是,那位摟著童鈺佩的壯漢,不知曉什麼時候,從腰間將長劍取下,拿著劍鞘,直接打在了張鬆的額頭上。

看著張鬆的額頭頓時血流不止。壯漢接著道:“虐你們這些開塵境的渣渣,實在找不到一點快感。”

然後,拿著劍柄擊打著唐朝的胸膛,道:“怎麼了,看著我打你手下的幾個小跟班,你心中不爽?”

仿佛料到了唐朝不會動手一般,他看著地麵的張鬆,道:“看看你的樣子,被打了兩下,便跟一條死狗一樣。”

張鬆的身體扭曲,那劍鞘一下擊打在他的額頭,讓他有了恍惚,險些昏迷過去。可是他依然盯著童鈺佩,道:“你快告訴我,你不是自願的。”

童鈺佩將頭一轉,不在看著張鬆,反而任由那一張從衣服內伸進去的手掌隨意觸摸。

張鬆看著這一幕,麵如死灰。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唐朝在這個時候,開口,道:“了正手下的這些神海後期,便都是你這副模樣?”

了正,自然是劍脈少主的稱呼。一脈之主,哪怕了正的修為不高。整個劍脈,也不敢有人這般喊他。

“小子,你找死,少主的名諱也是你能隨便喊的。”壯漢一把將童鈺佩甩開。拔出長劍,便要對唐朝動手。

就連唐朝身後,那些開塵境界的修士,都感覺這一下,唐朝捅到了馬蜂窩。

唐朝卻是冷笑,就連三生石劍都沒有動用,對付兩位神海後期的修士,還是那種隻顧著廝殺享樂的神海後期,根本不需要動用三生石劍。他以手指成劍。身後陰陽雙魚互相,自從看了孤獨白凡記載的四象天成,每當唐朝施展劍招,這陰陽雙魚便會在唐朝的身後出現,如同幻想。

一指化劍,卻直接點在了那壯漢出劍的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