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的眉眼之中滿是焦急,她想知道,十一年前,十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甚至想知道,君若和君寧兩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無法確認君寧的身份,但她可以確認,君若絕對不是君旭陽的孩子。
君旭陽坐在座椅上,幾乎窒息,手掌緊緊地捏著自己的眉目之間,那些噩夢,那些年自己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情,為什麼就被君若知道了。
君若上前,看著君旭陽:“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就算是人已經死了,君若卻從來不希望,她們白白的死了。
這麼多年,自己受了這麼多的苦,也絕對不能,白白的受了。
君旭陽的喉間一梗:“我不知道,你的娘親,就是病死的。”
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要隱瞞嗎?
當初的記憶,還有別人的說辭,君若早已經知道,娘親是被人綁在了柱子上,活活燒死的,至於那個放在孔雀翎之中的屍體,君若不知道是後來他們救出來了還是怎樣,但是,娘親,絕對不是病死的!
絕對不是!
君旭陽的眉眼一垂,心中想著,既然君若這麼說了,或許很多的事情還不知道,自己審問犯人這麼多年,一般的套路還是懂的的,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輕易地就說出口。
君若的眉眼一抬,看著眼前的君旭陽,聲音冰冷:“看來,侯爺是不準備說了。”
父女一場,到了最後,連陌生人都不是,是敵人,是有著深仇大恨的敵人。
“本候,無可奉告。”
這話,更冷,帶著冰碴,一點點全部紮在了君若的心尖裏麵。
君若抬眸,冷笑,麵上沒有一絲的感情:“那侯爺當初,為什麼要殺了二夫人謝燕?”
聲音定定,這一次,是確定的。
君旭陽抬眸,難以置信的看著君若,從來沒有想到,君若會從這件事情入手。
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開口,本是早就已經想好了無數的開脫的方式,本是想說,關於謝燕的死因,自己也在調查之中,本是想要擔憂,是不是君若才是殺害謝燕的真凶。
可是這一刻,詢問自己的人,卻是君若,君旭陽的嘴角抿起,卻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君若就站在眼前,難道還要自己說,自己也在調查這件事情,最後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君若做的才對?
怎麼說,都覺得別扭。
君若向著君旭陽挑了挑眉目,又是開口:“嗯?侯爺,你說,這件事情是你告訴我比較好,還是我去和別人說道說道,梁國侯府的二夫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君旭陽坐直了身子,今日的君若,根本就不是有事相求,隻是一步一步,將自己逼到了死角之中。
君旭陽的喉間哽咽,卻還是強行打起了精神,看著眼前的君若,這件事情,自己今日,絕對不能輕看。
本是剛剛歸來,心中還是高興,沒想到,最後,竟是變成了這樣的事情。
眉眼一抬,總算又是找回了兩分身為梁國侯的尊嚴:“嗬,這件事情,王妃盡管去說好了。”
一開口,就是帶了十分的生疏。
君若一定,看來,君旭陽已經開始習慣了這樣的氛圍。
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便是最緊張的時候,君旭陽卻還因為剛剛回來所以覺得十分放鬆,自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君旭陽也是認真起來了。,
君旭陽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隻是開口,緩緩道:“就算是王妃現在去說了,王妃覺得,會有幾個人相信王妃,王妃有證據嗎?本候現在是整個楚國的英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情,也隻有王妃這樣的人,才會一一記在心裏吧。”
滿滿的嘲諷,看著君若,隻要一步步的來,未來,還是美好的。
君旭陽冷冷的看著君若,就算是君若有翻天的本事,又能怎樣。
就算是君若能夠把一個梁國侯府折騰成現在的模樣,又能怎樣?
不過是一樁舊事,除了君若,還有誰能上心。
不過是一件小事,除了君若,百姓誰還認得莫婉柔?
當年凡是知道一點這件事情的人,現在早都已經沒有了蹤影。
低頭,繼續品著自己的一杯茶水。
君旭陽的唇角,帶著笑意。
君若的眉心皺著。
君旭陽抬眸,又是開口:“是,你娘親的死不是意外,是一樁親手設計的陰謀,是,你娘親從來都不是平常的女子,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紅顏禍水,她禍了太多的人,死了也好。”
語氣淡淡:“是,謝燕是我殺的,所有知道當年真相的人,幾乎都已經被我殺了,隻是,你有證據嗎?別人會相信你的話嗎?”
“君若,這一年來本候對你百般忍耐,你做什麼都好,你做什麼本候都沒有真正的去妨礙過你,如今你已經嫁給了慶王爺,成了風光的慶王妃,那,王妃,還請你記住,您現在和我梁國候,早就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關係。別以為鬥倒了幾個女人家你便是天下無敵了,君若我告訴你,和本候鬥,你還嫩了點,本來本候隻想看著你安安靜靜的長大就好了,沒想到你現在卻回過頭倒咬了本候一口,罷了,本候就當是自己這些年養了一隻不忠心的狗。”
“隻是,君若,你不要怪罪本候沒有提醒過你,這件事情,不是你應該查下去的東西,就算是你把一切的事實都擺在麵前,沒有證據,誰相信你,你以為那些曾經和本候作對的人沒有想過用這件事情來打壓本候,你以為本候是怎樣和皇上保持那般的關係卻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你若是想要看看本候的手段,本候自然可以一一的還給你,君若,你記住了,你年級小,玩不起。”
語氣之中,滿滿的嘲諷,一氣嗬成,看著君若,心中,倒是放下了許多,對啊,他說的每個字,都是對的,已經承認,可是眼前的君若,就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