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警覺的注視著王清白，少頃竟是捶胸頓足，涕泗橫流著，“可憐這孩子，如果不是我這般拖累……”
“奶奶您怎麼了？”
王清白忙上前，安撫著情緒激動的老人，滿腹狐疑此刻也消失殆盡。
“姑娘都是為了我，為了我……”
深邃的眼眸瞬間被一層霧水籠罩，老人幾度哽咽，“我可憐的孩子……”
言語之下，王清白倒是知道老人的意思，一把攙扶著老人的手，關切的問道，“老人是何時如此模樣的？”
王清白示意著，便是將老人身上的被子拉到了一旁，俯身查探著。
“太久了，我年紀大了，也是記不清楚了，隻知道躺在床上很久了。”
老人隨口說道，無論是否刻意，都是可以感覺的到，老人有心的回避著王清白的問話。
王清白雙目凝視著老人，既是如是說了，王清白便也是無從追問，隻得是仔細查看了片刻。
卻見老人雖然是沒有知覺，不過好在雙腿並沒有萎縮的跡象。
“奶奶，可否……”
王清白伸手示意著，試圖給老人把脈，既然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隻有自己把脈，探究個究竟了。
老人納罕，不明所以的注視著王清白。
王清白溫潤一笑，“奶奶莫要擔心，不過是想要替奶奶把把脈，看一下奶奶的身體情況罷了，也說不定對奶奶的腿有些許的幫助。”
靜謐的房間裏，二人相視的對望著，良久，老人一副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一個老婆子，知道姑娘心地良善，隻不過我這雙腿，已經是癱瘓許久，怕是站起來也無望了，便是不要費心了。”
老人歎息著，眼眸裏些許的黯然，隨手不經意間的摩挲著毫無知覺的雙腿，這是她心中的夢魘，曾是憧憬著，自己並沒有癱瘓。
如今王清白如是的說辭，讓她心中些許的欣喜，不過轉瞬也是消失殆盡。
“奶奶為什麼不願意嚐試一下，相信我，我可以的，讓我給老人把脈。”
老人漠然苦笑著，“我自然是知道姑娘一番好意，不過，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也早就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老人如是拒絕著，眸子裏那矍鑠的亮光，驟然消失了蹤影。
王清白拉著老人的手，“我自然知道奶奶的顧慮，可是便是有一線機會，奶奶也是該嚐試的，說不定，我能幫著奶奶重新站起來。”
“你說什麼？”
“小心。”
門外一陣子嘈雜的聲音，驚擾著房間裏的二人，癱瘓的老人身子前傾著，那雙手對準了盲女，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王清白點頭暗示著老人，此刻盲女的身邊需要老人的健全，就算是眼瞎心不瞎，盲女早已知道了身邊的情況，卻總有在驚慌失措的時候，突然遭遇什麼不測。
老人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王清白疾步上前，攙扶著摩挲前行的的盲女。
“姑娘可是真的能夠讓老人好起來嗎？”
空靈的眼睛，看不出絲毫的波瀾，盲女目空一切的站在那裏，蔥白的王手緊箍著王清白的胳膊。